我和李心兰到家时,天已经黑了,不过好在城市里有路灯,看着马路上两个被拉的好长好长的身影,影子中,两个比肩行走的人,像儿时一样,又不一样,此时的我足足比李心兰高出半个头。
可能这一幕是今生我和李心兰之间最和谐的一晚,彼此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走着,而这一幕像是被时光封锁。
今后的那五年里,我时常会想念,我们最终不愿放下。在经历了长达七年之久的流浪后,还能换来我和李心兰彼此间的平静,不浅不深,不多不少的交流,这是我们正常的相处。
一周的时间,悄悄从我们心间划过,好像彼此间的那条鸿沟在慢慢缝合,心却越走越远。
回学校的那天,李心兰什么话也没说,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只是给我装了很多的特产。
本来几乎空手回来的我,去的时候却大包小包装了一箱子,当然也有我最爱的腌制咸菜。
也许这样,我已经很知足了,至于彼此的牵挂,本是种奢侈。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舍难分,也没有想象中的叮嘱,也没有想象中的送别,只有我告诉李心兰,注意身体,学费的事不用操心,有学校的资助。
人流不息的火车站,没有朱自清手下的《背影》,有的是回不去的过往。
直到坐在火车上时,这短短的一周恍如昨梦,只是现在的我对未来更加坚信而已。
回到宿舍,还是静悄悄的一个人,好在暑假快要结束。
看时间还早,干脆打断一个人干坐着胡思乱想,拿了一些从家带的特产,向诊所走去,学校本来就离诊所不远,此时的天气,旁晚时分,有点暖意的凉风,轻轻佛过,抚平了躁动不安的心。
没一会就到了诊所,此时还有好几个等待的病人,刘阿姨和刘爷爷,看我回来了,很亲切的说:
“回来就好,还拿什么东西。”
旁边看病的阿姨打趣说:
“看您说的,这是闺女对您的一片心意。”
我也笑着说:“回去一趟,没什么东西拿,正好这些特产拿来您和阿姨尝尝。”
这样一番的插播,让本该带有一丝凝重的诊所,变得的一片祥和。
我也自然而然的过去帮忙刘阿姨,或许是多了一个人的力量,又或许是整个氛围的舒适,不知不觉中看完了所有的病人。
每次看刘爷爷就诊完病人后,都很疲惫,毕竟年龄大了,这样一来,我都会帮他捏捏肩膀,不知道的人都以为我是刘爷爷的外孙,对于这样的误会,我是很欣然,也许在我心里,同外公一样就诊了一辈子的刘爷爷,是值得被所有人敬重的。
晚饭时分,刘爷爷被儿子接回去了,诊所就只剩下我和刘阿姨两个人。
看着一周不见的刘阿姨像是有话给我说,也许是和刘阿姨相处久了,本就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只见刘阿姨才叫我坐到她旁边,看着如此认真的刘阿姨,并拉着我的手说:
“馨馨,你也来我们这里已经快一年了,我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前天,那一天来这里找你的那个男孩子又来找你了,我告诉他,你回家了,明后天就回来,馨馨,你现在是大姑娘了,不管怎样,都要好好照顾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