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双方短暂的沉默后,我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几乎半个月以来的一次通话,没想到,那边传来:
“馨馨,请给我一点时间,请相信我,我想给你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小家。”
“是吗?我相信,我等着。”
听着自己心口不一的话语,连自己都会笑出声,只是那笑声,是那么的凄凉,那么的可悲。
彼此不曾了解过,何来信任之说。只不过戏演久了,我们自己都当真了。
冷若冰霜的易笙说着如磐石般珍贵的诺言,我本该高兴,本该激动,可这一刻,我的信念变得摇摇欲坠。
不知是遵从了内心的真实,还是那个属于我们共同的家,又或是什么道不清的情愫,那声我等着绝望而又苍凉,以用尽了我所有的勇气。
以前和易笙通电话,总是觉得自己有说不完的话,每次都是他听着,我说。
而这一次,我最终无话可说,一分一秒的沉默似快要消耗殆尽彼此的耐心,最终还是快速的挂了电话。
走进李心兰的屋子,李心兰也许是吃了药的原因,睡得还算踏实。
而现在该来的总会来,准备迎接便是。
第二天早上,早早的起床,吃了早餐,安顿好李心兰后。
我去买了人生第一部手机,不知是为了眼下的局面,还是为了那一句,“你没接到电话”。
不过,我人生的第一部手机,第一个电话却是打给了刑淼,这一次,没有去警察局,而是约了刑淼在外面见面。
犹豫了很久,最终怕耽误他上班的时间,只好约他在中午饭时见面,一家离他上班很近的餐厅,虽然只是几个小时的时间,但让这样的李心兰独自留在家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没想到,我到约定的地方时,他已经到了,忐忑不安的一起吃了午饭,至于是什么味道,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眼下一切证据都对李心兰不利。
当我把昨天给李心兰检查的病历拿给他看时,看着温文尔雅的脸上神情变得凝重,那一刻,不管是五味陈杂,还是险中求胜,我清楚的知道,我成功了。
果然他接下来的话,使我看到了一丝的希望,
“我建议你,接下来可以找个律师来帮助你,因为李雪如那边这件事抓得很紧,我是一名人民警察。”
“是啊,不管怎样,还是很感谢你。”
是啊,你是人民警察,一直以来都是,而这一点,我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让自己清楚,让自己不再深陷其中。
只是在不知不觉中多了一份渺小到肉眼也发现不了的期盼而已,不过,那声谢谢是发自内心的。
想着在家里的李心兰,还是加快了脚步回到家。
意料之中,看到直直的坐在客厅里的李心兰,我还是强忍着一切情绪,只不过,脑中仿佛有两个自己在战斗,一面觉着这样的李心兰至少可以安然度过晚年,一面希望她可以好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照看李心兰的日常,配合刑淼的调查,找律师,每分每秒都让我在极限边缘中挣扎着,又坚持着。
唯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今晚的刑淼,本该拒绝他的好意,但看着他真诚的眼眸,我还是接受了他的好意,虽然已不是第一次坐他的车,只是眼下的情况,让我不知如何自处是好。
还是一如既往的舒适,轻松的钢琴曲,使我紧绷已久的神经慢慢放松,慢慢的困意袭来,直到车停下的那一刻,顿时困意全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