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赐予我们的所有礼物,暗地里早就标好了价格;同样地,上天给予了我们的所有磨难,背地里也一早算好了补偿。
此时的我们何尝不是,做着早已被等价好的交易。
一年四季,再没有比医院更加忙碌的地方了,总是人来人往,排个号总得几个小时的等待,好似这是人间苦难的救赎之地,这让我想到了弃医从文的鲁迅,难道很多人不是心里病了吗?难道这也是东旭的救赎之地吗?从小耳融目染,熏陶在医学环境里的我,学会了医者父母心,学会了医者该有的博爱,却无能无力一个患有心里疾病的人,无能为力人心的欲望。
作为一个受过医学专业培养的我,基本看家本领还是有的,检查结果还是按照我的判断来了,东旭果然是心病,都说心病还的心药医,只不过,心药少了两味,为今只剩一味罢了。
不过有一点让我万分惊讶的同时有些希翼,东旭嗓子因为发高烧,没来得及救治,所以烧坏了声带,按照目前的医学水平,是能修复一些,这让我本该如死灰的心有了一个无限的奢求。
思极极恐,又或是原本该如此,确实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这一切本该是在易笙告诉我东旭之前的事情时,我就能想到的,可我却迟迟不肯接受,可真是愚人自娱。
当时的东旭被那对好心夫妻救了,他们肯定有看过大夫,而那时候不是治愈声带的最佳时期吗?可他们为什么不及时治疗,又或是他们确实很穷,没钱治疗,又或是什么?听易笙说那对夫妇对东旭很好,东旭对他们也很亲,可东旭来了这么久之后,他们却从没来过电话之类的,难道他们对东旭不是真心的疼爱,现在我才记起,那晚易笙给我说了很多东旭的过往,只是后面就有些推脱之词了,还说等我消化一下,明天再说。
最后看他通红的眼眶,我还是心疼了,只是没过两天他就被家里突然的电话叫走了,而我们再也没有推心置腹的倾诉机会了,不过现在想想:我们有过推心置腹的倾诉吗?我想这个问题很快会有答案。
看来我必须带着东旭去一趟他养父母的家,我想他给我的期限是有限的吧!
三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半,和东旭没有任何交流的相处方式,久了,也就习以为常,不过偶尔我也会玻璃心一下,为什么他和外婆和小宝就能笑脸相对呢?为何对我就这么冷淡,不过很快我就会被自己打醒。
看他一直坐在阳台边呆呆的看着天空发呆,孤寂的身影,还是让我平静的心隐隐作痛。这个年纪的少年,不应该是在学校里,拿着父母的钱在外面胡吃海喝,甚至是偷偷暗恋者隔壁班的某个小女生吗?可东旭呢?难道他真的只能看着外面的世界发呆吗?
也许是看的久了,连眼睛都会不知不觉中发酸,涩涩的。不过看着此时电话上显示的名字,我还是硬着头皮按下了接听键,耳边马上就传来跳脚的声音。
“我的小龙女啊,你真打算闭关修炼吗,怎么才接电话啊?”
“我接的很及时的嘛,你这是怎么呢?你那边怎么那么吵?”
“我给你说,你现在拿上钱,马上来派出所,来你就知道了,快点啊。”
派出所,不知是不是潜意识的反应,竟莫名的心跳加速,不过还是的硬着头皮去啊,谁叫这是我付馨幽目前为止最好的女性闺蜜了。
我知道东旭生活完全可以自理,可还是闹闹叨叨的说了一大堆,才拿着钱出了门,直奔派出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