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天命境的儒生，已经称得上大儒，可是如今云凡所言的大儒，却是一股讽刺的味道。
都知道蛮妖入侵西凉的时候，这四个在西凉根深蒂固的世家，一点出手的想法都没有。
听到云凡的讽刺，周海堂虽然有些不悦，但还是强颜欢笑。
周海堂其实修为并不弱，身为天命境界，整个大易圣朝，也不过数百位而已，只是未有官职，所以说话间对云凡还是有些礼让。
其实最大的原因，还是云凡太年轻了，如此年轻就成为一州州首，他日能走到什么地步，谁也估计不到。
几个月之前，云凡还是一个只有而立境界的普通人，如今不仅踏入了不惑境界，还是束州州首。
周海堂心中清楚，这云凡此次前来，恐怕是耀武扬威来了。因为几个月之前，云凡也曾拜访过四个家族，当时云凡是为了学堂之事，是和几大世家商量来了。
可是现如今呢，身为州首的云凡，压根不用和他们商量什么了。
“听闻周家现在的儒生，都开始习武了，你周家几百年的文学底蕴，就这样放弃了？”
云凡翘着二郎腿，喝着手中的茶，即便不懂茶道的云凡，也知道这茶并非普通之物，能够提神静气，显然对儒生而言，有大好处。
看着周海堂如此讨好自己，云凡心中有些暗暗发笑，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谁能想到蛮妖入侵西凉，让云凡经历了崇安大捷，坐上了束州州首之位。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周海堂叹了一口气：“你看圣路之事就明白了，世家儒生能活着，不容易啊。”
“武成逼你们的？”
云凡抿了一口茶，颇为不在意地道。
周海堂是天命境儒生，说话自然不会有什么漏斗，云凡这番话，明显是给他下的陷阱。不管他说是还是不是，都说明武成和文武双修的事情，脱不了什么关系。
看见周海堂没有回答，云凡接着道：“你不说就不说吧，反正你我心知肚明，不过你要记住，武无双再如何厉害，终究只是一个人而已，其实很多事情，武无双压根管不过来。”
云凡对大易圣朝局势的见解，可谓非常贴近现实了，武无双圣胎境界，论实力恐怕是大易圣朝第一人，但是他毕竟只有一个。
在武无双之后的第二人，恐怕连任何一个御心境的儒生都打不过。
“练武可练，但习文也不可忽略，我为什么会把圣人手段传于天下，是为了让天下儒生，都知道儒道并非那么碌碌无为。”
周海堂听闻云凡的一番话，也微微点了点头。
云凡不知道他是真明白，还是向他州首这个身份妥协，不过这周海堂如今的表情，恐怕是已经是非常后悔了。
从周府离开之后，云凡一次前往了吴府和王府，两位天命境的儒生，其表现地几乎和周海堂一模一样，都如同吃了苍蝇一般，内心发苦，却又不得不强颜欢笑，毕竟他们代表了世家，不能随便和朝廷大员起冲突。
最终云凡到了郑府的面前，因为郑茂才的缘故，云凡对郑家一直都没有什么好感。
那郑茂才，真的是触及到云凡的底线了，当初在圣路之时，郑茂才因为云凡放走人形篇章，是真的想要杀他，那种杀意，绝对不可能有假。
郑方并没有笑着迎接云凡，而是平常脸色，将云凡迎进去之后，才开口道：“云大人好运气啊，崇安大捷，换了一个束州州首。”
云凡呵呵笑了一声：“是好运气，可惜死去的那些黎明百姓和几千米州府将士，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听出来云凡话语中的责怪之一，郑方的嘴角微微一抽，不过并没有答话。
“我今天来，也并不是为了挖苦你们，你们郑家的郑茂才，抢走我一件文宝，如今该还回来了吧。”
听到这里，郑方脸色冰冷，因为他察觉到了云凡的语气，不拿到文宝，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了。
“去郑茂才那里把文宝取来。”郑方命令身后的一位随从道。
云凡这时候却摆摆手道：“本官还有事，等不了了，让郑茂才亲自送到束州衙门吧，本官还有事要问他。”
郑方心中一冷，想不到云凡会这样难缠，如今还是州首就如此为难郑家，要是今后再进一步，岂不是要和郑家对着干？
不过此时的郑方，还是没打算了云凡撕破脸皮，于是阴沉着脸送云凡离开。
“去吧，让郑茂才去束州衙门一趟。”
云凡从郑家出来，心情颇为舒畅，曾经让云凡有过不痛快的，云凡也要让他们不痛快。
回到束州衙门，云凡就坐在大堂上面一边等着，一边翻阅公文。
知道快要临近夜晚的时候，郑茂才一脸阴冷地走了进来，将手中的文笔，朝着云凡一丢。
云凡并未接住，任由文笔落在了地上，然后抬起头来看着郑茂才。
郑茂才转身想走，云凡却开口道：“郑茂才，你今日就这样走了？”
“文笔已经给你，你还要怎样？”郑茂才回口道。
“当日你怎么拿的，今日就怎么还回来。”
郑茂才看着云凡的眼睛，没有任何的行动，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初在圣路之中，任他拿捏的小学生，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束州州首。
作为国试第二的郑茂才，当初如果选择为官，今天的地位，恐怕也不会比云凡差，可惜决定了走修行的道路，便很难改变了。
可是现如今，云凡拿官位压他，他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看着掉在地上的文笔，郑茂才虽然感受到进退两难，但还是有一股在这个地方，直接杀死云凡的冲动。
“可惜了，当初如果心狠一些，就没有现如今的麻烦了。”郑茂才心中暗道，他至今都未能明白，云凡是如何从圣路之中，安然出来了。如果他知道是侯守成大人力保云凡，让云凡在圣路中待到了一个月之后，恐怕再也不敢打一点云凡的主意。
“郑茂才，我并不是想要威胁你，只是今天你不把我这只笔亲自交到我的手中，那我不管是对你，还是对郑家，都很失望，我如果失望了，李商海大人也会很失望的，倒时候在西凉大大小小的事情，有其它三个世家的好处，就不一定有你们郑家的好处了。”
云凡这一番话，说道了重要的地方。
西凉四个世家，一直以来，都维持着平衡。
现在的云凡，是有能力打破这种平衡的，拉拢其它三个世家对付郑家，然后在缔造一种三角平衡，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郑茂才终于知道利弊了，他这时候才发现云发那淡淡的笑容之下，藏着的，竟然是如此恐怖的心机。
“你得到了厚黑之道？”郑茂才行走到文笔出，捡起了地上的文笔，递交给云凡。
“你猜？”云凡淡淡一笑，接过郑茂才手中的文笔。
云凡并未得到厚黑之道，而是从修行的《四府论》之中，在第三座文府的修行之中，悟出来的心计。
第三座文府的修行，事关权利爵位，这些东西，必须要有心计，才能够修行到厉害之处。
把文笔递交给云凡之后，郑茂才立刻转身离开，似乎心中有一股无法发泄出来的怒火。
云凡微闭着眼睛，淡淡道了一句：“郑茂才，不要让我失望啊，你不对我动手的话，我如何有理由拿你，审问圣路之事。”
云凡今天所做之事，就是为了激怒郑茂才，好让郑茂才对他动手。
云凡相信，按照郑茂才的性格，经过这场羞辱之后，必然会找机会对云凡动手的。
当然，动手是不可能明面上动手，而是在暗地里。
目前云凡的实力，虽然和郑茂才还相差两个小境界，但是西凉蛮妖之乱，对云凡而言，还有一个天大的优势，那就是天地文势消散了
云凡如今的实力，真的是强的可怕。
在势外之力，以一人之力，杀死武成派来的人的罡气武者，已经证明了云凡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