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杀了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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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杀了大明?(朱慈烺、朱坤垚)

作者:上官二娃

历史两宋元明

60万字| 连载| 2025-12-07 18:03 更新

不一样的历史小说:
有哭、有笑、有张力、有权谋、有高燃,还有思想深度!
......
1644年,京师沦陷,崇祯帝自缢煤山。
而我,竟成了南逃路上的崇祯太子——朱慈烺。

开局便是死局: 
军饷变石头,午时三刻就要问斩!
信物全丢,护卫尽失,无人知我太子身。

但我偏要破局求生,斩开这重重迷雾,追寻大明覆灭的最终答案!
▷ 智破“军饷奇案”,绝境逆转乾坤。
▷ 山东境内硬刚杀良冒功之军痞。
▷ 庐州公堂之上“当堂反转”,震惊四座,证实太子身份。
▷ 北上抗虏,深掘百米护城河,死守国门不退。
▷ 奇袭成都府阵斩张献忠,孤身入左营反杀左良玉。
▷ 自创《降虏阵》肃清寇乱,黄鹤楼论道惊撼天下!
......
这一路,血与火撕开史册,我看见真正杀死大明的,是那头盘踞千年的沉默巨兽。

而我,誓以孤焰点亮长夜,承接另一种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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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章 被囚淮安府

如果你是大明最后一位太子,你该怎么拯救大明?

这个终极问题,只在朱坤垚的脑中存在了一瞬。

旋即被另一个更迫切的念头碾了过去:

“救什么大明?”他心中苦笑,“先救自己吧!”

此刻,他正面临两个残酷的事实:

第一,他穿越明末,成了大明最后一位太子朱慈烺。

第二,他眼下却身着流民衣裳,被关在淮安府的仓廒里,无人知晓其身份。

霉烂的气息塞满鼻腔,他坐在霉草堆里。

一束阳光破窗而入,正钉在半截船桨上。

京师陷落,崇祯自缢,这太子身份,究竟是护身符,还是催命符?

更令他心神不宁的是——

在穿越混沌中,他分明“谒见”了太祖朱元璋......

“咚——!”

一声水火棍砸门的巨响,砸断了他的思绪。

朱坤垚还没来得及起身,门外粗嘎的吼声传来:

“高将军让带个话——”

仓廒门被粗暴推开,两道凶煞身影背着光堵在门口。

左边那人穿着黑色短打,三角眼闪着阴鸷的光,腰里别着根水火棍,看打扮像是官府的衙役;

右边的穿着件破烂甲胄,一道刀疤从眉骨斜划到嘴角,

走路时撇着外八字,目光瞬间锁定了草堆里的朱坤垚:

“午时三刻不见饷银,尔等一百二十颗人头,正好给刘总兵祭旗!”

刘总兵?高将军?

信息在朱坤垚脑海中碰撞:

淮安府刘泽清,崇祯末年的总兵,后来降清了……高进忠是他部下?

这群人不是什么忠臣,是兵痞。

他猛地从霉草堆里弹起来,膝盖撞到身后的木箱,发出“哐当”一声闷响。

喊话间,衙役和士兵粗暴地将一老一少搡了进来。

“噗通!”

圆脸青年直接摔在霉草堆里,尖叫挣扎,像只被扔进泥里的猪。

朱坤垚目光扫过圆脸,一个念头本能浮现:

「体脂率超30%,动作僵硬,重心不稳,典型缺乏锻炼的富家子弟。」

圆脸青年慌忙爬起来,下意识躲到老者的身后。

朱坤垚这才注意到老者身上那件褪色袍子,

虽然沾了不少污渍,但胸前绣着的鸟形图案依稀可见。

「老者年约六旬,官袍虽旧,但襟前暗绯色孔雀补子,分明是国朝正三品文官服制!」

“老梆子,磨蹭个驴球马蛋!给爷快点!”

外八字士兵猛推老者,力道凶狠,

“饷银呢?藏哪儿了?三个月没见饷银星子了!兄弟们眼都绿了!”

「饷银?」

朱坤垚脑中一懵。

「什么饷银?这兵痞说要砍头,一百二十颗人头……」

尚未理清头绪,那老者被推得一个趔趄。

官袍下摆“嗤啦”一声被门框木刺挂住,撕裂了一道大口子。

“放肆!”

老者瞬间须发戟张,眼中怒火迸射,

“老夫曾……”

“呸!”

那士兵粗暴打断,一把夺过衙役手中的水火棍,三角眼衙役吓得惊呼一声,缩了缩脖子。

“老子管你谁个!高将军有令,没了饷银,午时三刻统统砍球了祭旗!”

话音未落,竟抡起水火棍,朝着老者的肩胛狠狠砸下。

衙役吓得惊呼一声,圆脸青年更是闭眼尖叫。

电光火石之间——

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切入!

朱坤垚身形低伏如豹,几乎是身体先于意识,右手如铁钳般向上精准探出。

“啪——!”

一声脆响!

那大力砸下的水火棍,竟被他单手稳稳地托抓住棍梢。

“住手!”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寒意。

外八字士兵猛力回夺水火棍,却发现棍子纹丝不动。

豆大的汗珠瞬间从额角渗出,啪嗒落在地面的灰尘里。

“你这厮...作死!”

士兵涨红了脸咆哮。

“军爷息怒!”

朱坤垚指向老者身上撕裂的官袍,

“军爷看真了!暗绯地子,孔雀三趾,羽翎九展——”

“此乃三品大员方得穿戴的‘暗绯孔雀补’!”

他猛地转头,逼视那士兵,

“尔区区一介军卒,竟敢对朝廷三品大员行凶?”

“按《大明律》!殴击重臣,毁损官服,意图戕害大臣——”

“此乃十恶不赦之‘大不敬’!着即处斩,家产抄没,妻孥流徙!”

朱坤垚托着棍梢的手猛地向下一压,士兵被带得一个趔趄,

“今日这棍子敢落下!”

“莫说高进忠!便是刘泽清亲至,也担不起这戕害重臣的滔天罪名!”

士兵被“处斩”、“抄没”、“流徙”的字眼震得魂飞胆丧,力道瞬间泄了。

朱坤垚手腕一抖,巧妙卸开水火棍。

随即对着惊魂未定的老者,深深一揖:

“晚生斗胆!老先生身服三品孔雀补,气度刚毅,临危不惧——”

“值此危局,关乎军饷,非兵部堂官亲临坐镇不可!”

他眼神中透着敏锐的洞察,

“兵部侍郎中,唯有左侍郎练国事,年过六旬,忠勤体国……”

他目光灼灼,直视老者,

“敢问老先生,可是兵部少司马(兵部侍郎尊称)——练国事、练公?”

老者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震撼,他深吸一口气:

“正是本官!”

“啊——!”

圆脸青年惊得张大了嘴,看着朱坤垚,圆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你……你光看身衣裳,就识得是谁?”

他又慌忙转向练国事,深深作揖,

“小侄韩元铭,家叔父乃庐州监军韩公公——韩赞周。”

“家叔上月还提起练公是先帝倚重的老臣!”

「韩赞周的侄儿?」

朱坤垚刚闪过此念,那士兵尤不甘心,指着练国事撕裂的官袍喊道:

“空……空口白牙!谁知道你这破袍子……”

朱坤垚猛地指向那撕裂处露出的内衬:

“军爷可知,少司马身上服的,乃先帝亲赐的‘绯色缎官袍’?”

“此袍乃崇祯十年,先帝于平台召对时所赐!”

“彼时少司马总督陕西,力挽狂澜,功在社稷!”

“先帝亲书‘忠勤体国’四字赐匾,昭昭天恩!”

他踏前一步,气势如山似岳,声音响彻仓廒:

“毁此袍,辱此臣,便是辱及先帝!藐视皇恩!”

“留都朝廷尚在!尔等今日之举,已是罪不容诛!若再执迷不悟...”

他目光扫过士兵和衙役,

“午时三刻要祭旗的,怕就不止那一百二十颗人头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看向圆脸韩元铭:

“韩公子!令叔父韩赞周在宫中当差,可曾听过练少司马的名讳?”

圆脸韩元铭连滚爬起,指着那绯缎嘶声道:

“是!是!是!”

“家叔常言,兵部练少司马乃是铁面御史出身,先帝御赐袍服……确……确有其事!”

“哐当!”

那士兵手中的水火棍再也拿捏不住,脱手砸在地上。

他脑中只剩下“斩立决”、“抄家灭族”的血红大字,还有高进忠那张翻脸无情的面孔。

“噗通!”

士兵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地,

“小的...小的猪油蒙了心!瞎了狗眼!”

“不知是少司马...更...更不知是先帝爷的恩典...求少司马饶命!”

他竟砰砰磕起头来。

衙役也早已吓得跪倒在地,连连告饶。

练国事颤抖着手抚过官袍裂口,浑浊老泪滚落。

他望着朱坤垚,声音哽咽:

“先帝……先帝遗泽犹在啊……”

趁着练国事心绪难平,那士兵和衙役如蒙大赦,仓惶退出。

铁链重新缠绕门环,一缕天光被隔绝在外。

朱坤垚,全国短兵冠军(实战型锦标赛)。

几个时辰前还在颁奖台。

此刻,他已有了新的工作——大明太子朱慈烺!

大门锁闭的声响,将他瞬间拉回冰冷的现实。

识别出了兵部左侍郎练国事,可他自己的身份呢?

金印呢?遗诏呢?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他探手摸向胸前衣襟的暗袋,只有粗粝的布衣和几粒碎银。

空了!

蟠螭纽金印!先帝的遗诏!

全都不翼而飞!

完了!真完了!

无印无诏,何以自证储君?

谁人肯信一个身陷囹圄之徒,乃是当朝太子?

失去身份,他便是砧板上的鱼肉。

一股冰冷的窒息感瞬间攥紧了他的心脏。

那缕钉在半截船桨上的阳光,此刻显得格外刺目。

绝望的念头只存在了一刹!

冠军的神经在绝境中反而绷紧——

印信遗诏是死物,他朱慈烺本身,才是父皇托付江山最重的凭据。

活着,终有破局的希望!

正思索间,练国事方正的脸庞涨得紫红,忽又眼神涣散,喃喃自语道:

“顽石...尽数化作顽石...”

“天日昭昭!老夫为官数十载,何曾行过半点亏心之事!”

朱慈烺目光一凝,主动追问:

“敢问少司马方才所言,是何物竟化作顽石?”

韩元铭胖乎乎的身子急切地凑上前来,眼睛瞪得滚圆,等着练国事答话。

练国事转头看向二人:

“自南京解运淮安的十八万两饷银,”

他声音嘶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袍角边缘,

“今晨在清江浦码头,就在老夫眼皮底下——不翼而飞!”

布满血丝的双眼,直勾勾盯着虚空,

“令人骇异的是,那十八万两白银,竟全然化作顽石!”

“顽石?”

声浪撞在穹顶,惊得垂落的蛛丝簌簌飘晃。

两人隔着飞旋的尘粒对视,瞳孔里映着彼此震悚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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