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死吗?”
“只要能证明这件事,我就能揭穿那个男人的真面目,九死其尤未悔!”
男子目眦尽裂。
“风萧萧兮易水寒,不凡一去不复还。”
赵至尊慷慨悲歌,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保重,无论会发生什么,我都是你兄弟。”
“嗯。”
刘不凡渐渐走向苍莽的群山,最后隐于一片郁郁葱葱。
黄昏已晚,霞光迟照,赵至尊的脸上浮现哀伤。
刘不凡披荆斩棘,一路砥砺前行,他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他还是抵达那处命运的十字路口,在那俯视下方腾腾冒白气的建筑物。
“不要害怕。”
刘不凡按住颤动的手,他向后倒退几步,随后纵身俯冲,向前跃去。
就快要接近真相了!
刘不凡强迫自己睁大双目,他透过蒸腾的白气,离那个男人越来越近。
他披着一身薄薄的浴衣,肌肤若隐若现。
男人也发现他这位不速之客。
“玉无瑕!这就是你的真面目!”
刘不凡惊起千万层浪涛,他伸手拽向男人的浴衣。
“不要说了。”
眼前的老人痛苦地扭曲脸颊。
“不要再说了。”
他掐碎掌心的犯罪记事簿,双目充满黑暗和残暴。
“他才十五岁!修为却在灵阶六层,还在这绝不可能出现天才的犄角旮旯县,我怀疑他是个男人,有错吗!”
刘不凡义正言辞地拍拍桌面。
“你没有错,是我错了。”
老人支开协助审讯的弟子,他关上门,手放在一旁的木房柱之上。
“松柏知寒而有品节,与竹有异,它本无心,打人不痛。”
“啥?”
刘不凡看着老人轻松掰下房柱。
关于大道宗宗主德常高的战斗力一直是一个迷,有人说他乃修真大陆的隐世高手,也有人说,他只是一介油盐不进,死守大道宗的老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
刘不凡讥讽大笑。
“虎毒不食子!德常高,你真狠心。”
若干年以前,刘不凡的母亲找到德常高,将其托付给老人,宗门私传其为德常高私生子。
“刘不凡,我承认在你成长的过程中,我对你的爱少了一些,所以才酿成大错,今日这番爱的教育,就请你收下吧。”
“不是这种爱啊!”
轰隆巨响淹没刘不凡的呐喊,房柱断裂,他昏死过去。
“治疗阵法!”
老人取走桌面的一张阵法,刘不凡复原如初,除了感觉有些头晕,再无异样。
“我怎么回事,这是哪里?”
“进来!”
门外的弟子抱着一根房柱,他先固定好房柱,才在刘不凡面前坐下。
“能简述一下案发过程吗?”
弟子面无表情地道。
“那要从赵至尊那句你不怕死吗说起,当时他立于黄昏,光与影分割开傍晚和忧伤,他的背后是一片苍茫群山,他说,你不怕死吗,我说…”
刘不凡陷入回忆之中。
桌上的黄纸堆从厚厚一沓变作薄薄一张,门外堆积如山的房柱也一根根耗尽,今日宗门炊事房的烟火会更加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