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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云牧风

作者:司徒灌

仙侠幻想修仙

2.6万字| 完结| 2021-08-28 13:13 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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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 共10章

正文

第一章 黑衣人

政和十六年夏,观云宗。

孟靖远站在一座孤峰顶上,俯视着眼前的万千河山,微摇着头,每隔上一会,都要重复着说:“我不该在这里……”

他身材高大硬朗,但面相温和。若是远观,可能会把他当成是赳赳武夫,而到了近处看,又很容易看做儒生文士。

其实,远观和近看都没有错。

他是朔凉帝国的皇子,自幼就在太学念书,十年中,换了三个老师,每一个都是当世大儒,和这般人物粘在整天在一起,想不染上儒雅都难。

而当他年满十五岁时,被父亲送到军中历练,历时三年,从只管伤亡士兵的帐内书记一路擢升为平叛大军的主帅。对此,朝中众臣可能还有微词,但参与平叛的将士都知道,他能得到这个位置,靠的不全是王子的身份,而是几乎让人望尘莫及的军功。

然而,叛乱平定还不满三个月,父亲就让他来观云宗。没有差事,没有理由,没有期限。他了解父亲的用心,无非就是解除兵权,因为他手握重兵,却不是太子。太子是他唯一的哥哥,孟靖边。

古往今来,解除兵权的方法实在太多,真不知道为什么,轮到自己时偏偏是这个。

这不是对他杀敌立功的奖励,反而像是惩戒。

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除了朔凉帝国、烟海帝国和牧疆汗国三个大国外,还有众多小国。

孟靖远的父亲是朔凉帝国的皇帝,他的话是圣旨,孟靖远不能不听。

在观云宗的这一个多月里,孟靖远怎么都觉得这里和他平日的生活相去甚远,也和他想要的背道而驰,自己压根就不属于这里。

他也知道,脚下是名满天下的风云六宗之一的观云宗。有多少人别说是进入到宗门,就是连近处看一眼都觉得荣耀。

因为在这片土地上,除了三大国之外,六宗九派十三门,每一个都代表着一方势力。而风云六宗,又站在这些势力的最顶层。

观云宗内,有观云台一百二十四座。其中,高台十二,中台二十四,低台八十八。

观云宗上下,所有人每天都要观云。观云最好的去处,便是观云台。

每一个观云台,都有历代强者观云时遗落的神思,虽经年不散,但忽隐忽现,若即若离,非有大机缘者不可得。

若是侥幸获得一丝半缕,则事倍功半,不知能顶多少岁月的修练。

孟靖远在119号台上,这是一个低台。和所有的观云台相同,都是建在一个孤峰顶上,有绳索自上伸下,供功力尚弱的弟子上下攀爬。

观云宗的修炼,无论强弱,都在观思、洗练、融通一遍遍重复,一点点变强。很多宗门都有这样的功法,除了打基础,还贯穿修炼始终。

观思的观,观的是云,洗练、融通也是如此。

孟靖远在观云台上,但他不观云。徐徐跌落的夕阳,把霞红向他染去,让他身上似是披了件彩衣,脸上多了一层光晕。

他斜靠在一块石头上,健硕的身子似是和石头融为一体。

他不去观云,眼里自是没云,云不入眼,便不入心,当然没什么可思的。

他刻意让目不入尘,心无旁骛,不去想战场,也不去想父亲。

咦……不对!怎么会有一点呛,有烟?这不是战场,也没有人家,嗯?还有点甜。

肚子猛地疼了一下,他本能地想到了午饭。

青菜、馒头、一碗小米粥,和往日没什么不同。

揉捏了几下,疼痛感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密,越来越强。他咬紧了牙,额头和脖子开始冒出了虚汗。

“中毒!”

他也对自己的处境有着清晰的判断。他经历过无数疼痛,如果仅仅是疼痛,就是忍一忍的事。在平叛的时候,他也中过毒,不过,没这么剧烈,身边还有人。

处在观云宗,他不可能想不到运功缓解,强者甚至可以把所中的毒从身体里逼出去。但是,他没有练过。

看来,修炼也不是一无用处,可惜的是,太晚。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手握万千兵马,才是真正的强者。一声令下,大军横扫开去,任他是何等强者,都陈尸沙场,灰飞烟灭。所以,他至多练一些刀技剑巧,把太多的精力都放在排兵布阵上。即便是到了名满天下的观云宗,他也从未把修炼放在眼里。

他心里异常清明,咬牙暗道:“竟然真的找上来了,还似是直接来取命的,就是不知是那一拨。”

越是这般,这条命自己越得留着,不能交待到这里。自己还不到十九岁,更是朔凉帝国的王子,有那么多的锦绣在等着他去挥霍……

他定了下神,咬紧牙关。此时无尽的疼痛已经涌向了全身,每一个肢节,每一寸肉体、每一块皮肤,甚至每一根毛发都被疼痛完全占据,这让他无法站起。

呼叫,没用!每个观云台都是独立的,互相离得太远。若是想能让人听到,只能靠功力,功力越高,声音才能传得越远。

但他没有任何功力,唯一的法子是忍住,再忍住,一直忍着,只要能忍到从绳索爬下去,也许还有救!

他一步一步爬向台边的绳索处。

“啊!”

台边连绳索的影子都没有。

“这不可能!”

午时那会,他就是靠着绳子才攀爬上来的,之后,自己可是一直都在台上,不过两个多时辰,也不过才一个三丈见方的台子,绳索怎么能在自己眼皮下消失了呢?

一波更剧烈的疼痛袭来,像是肚子里埋藏着的成千上万刀剑,一时都动了。

他知道自己要晕,但毫无办法。“怕是真的要交待在这儿了。”

疼痛使他完全脱力,他爬在地上,脸紧贴着地面,脸随着凸出的石子变了形。他努力让自己一直清醒,他知道,只要晕过去,怕就永远都没醒过来的机会。

时间很长,也可能很短。他似乎看到一个人影。努力再看,不是幻觉,是人影,还是一个真实的人。黑鞋、黑裤、黑衣、黑面罩,唯一露出的眼睛也是黑的。

夕阳穿身而过,都裹不住那纯粹的黑。

他心里明白,毒和黑衣人的目标可能是一致的,可他还是说了句:“救我。”

黑衣人既不说话,也不看他,只一步步向着他走来。手里提着的那把长剑,在夕光里反射出的同样是黑光。

黑衣人停下脚步,举起了剑,没有任何招术的痕迹,就跟农夫拿根棍子对付一条狗一般,可剑锋利到足以把他穿透。

原以为只要出现个人,一切都会逆转,自己会在绝望中被救,可是,没想到,人,来了!但是,会死得更快。

是同一伙?还是……

“你是谁?”

他觉得说话都很费力,嘴、舌头和牙齿都比铁还沉。

黑衣人并不说话,坚定地向前走上一步。

“慢!”

黑衣人并不听他的。剑向着他的胸口处刺来。大概是人在保命是力量会匪夷所思,他不知从那来的劲,一个翻滚,刚好躲过。但是,剑刺在他的衣角,带出轻微的撕裂声。

黑衣人收回剑的空,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杀我?让我死个明白。”

他似乎已对疼痛无感,说出这些话,也不是为了拖延时间。他知道,在一个笃定要杀死自己的人面前,拖延只是单向的无用功,他只是真的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黑衣人依然不说话,再次从容地把剑刺来。

这次,他已无法再躲,若再次翻滚,哪怕只是翻半个身子,他都会掉下悬崖,而且是深不见底的那一边。

几乎每一个观云台四周都是悬崖,但都有一面靠着观云宗连着的山谷。而不管是从那个方向掉下去,结果完全一样。

他在心里说:“便是死,我也不能死在这鼠辈剑下。在一个已是中毒,没有丝毫之力反抗,任人宰割的人面前,黑衣人都不敢以面示人,甚至连说一个字都不敢!如果真让这只老鼠给一剑刺死,真的侮辱性太强。自己怎么说也是朔凉帝国的王子,便是死,也要有尊严地死去!既然结果同样是死,那还不如从这悬崖上跳下去,不,是滚下去,掉下去。”

面对刺来的剑,他笑了,那是走投无路的无奈和苦笑,更是居高临下的嘲讽和不屑。

他拼尽了全身的力气,身子终于翻转,一半身子滚出了台边。

再往台上投去一眼,他看到黑衣人的剑刺空了,而自己,已经从悬崖边滚下。

一切繁华,一切落寞、一切幸运、一切痛苦都去了。

再见!这煌煌尘世;再见,我来不及挥霍的岁月;永别了,那些爱我和恨我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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