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我们全家第一次团聚搬进城里的一个家,仅有30.40平的平房,水泥地,有点脏脏的白墙,我的母亲和父亲焦躁而又忙碌的将一个双人床和上下铺塞进了这间小小而又简陋的小破房,一点点精心的布置,顿然感觉这间小破房开始有了家的味道。
父亲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小而又厚重的彩色电视机,几乎承包了我们姐弟几个的放学假期的娱乐打发时间,小时候看的铁甲小宝,阿童木,美少女战士承包了我们放学的光阴。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对小时候和家人一起住在一起的场景特别深刻。
因为有三个小孩,赶上了 90年代的计划生育,母亲不得不把我素未谋面的姐姐去抱给我外公外婆家抚养,而且我则被母亲抱着东躲西藏,弟弟呢就比较好了,在从重男轻女的环境里,母亲也靠着弟弟的出生,在那群丢白眼唾弃的亲戚里开始扬眉吐气,也昼定了母亲也被重男轻女的氛围渲染。
父母亲文化程度不高,但母亲骨子里就是铿锵有力,有条理的,由于文化层度不高接受的信息有限,我的母亲带着父亲只能仅靠当时的能力赚钱打工,只为了把自己的小孩能稳定的留在自己身边。
姐姐是被最后接到身边带小孩,那年她十岁将满,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骨瘦如柴,皮肤黝黑的小孩,性格有点孤僻,不爱说话总是一个人安静的待在角落,我第一次仔细打量着这个比我高一头,扎着两个辫子的是我亲姐姐,我也会一点点小心翼翼的观察她的性格,以她的性格与她相处,从不越界她的舒适区后来姐姐也开始慢慢的接纳我的示好,也慢慢原因摊开心扉的跟我一起玩耍。
姐姐的十岁生日,外婆从老家定了一个很大的生日蛋糕,那是我第一次见那么大的生日蛋糕,还有漂亮的新裙子,我羡慕不已,也幻想我的十岁也会是那么大的蛋糕吗?
或许是母亲的亏欠,对这个十岁之前未能留在身边的孩子格外重视心理装满了愧疚吧,打读书开始姐姐的成绩一直很优秀,在外人面前也很是自豪,不知道是为了争宠还是怎样,生于老二的我也不敢示弱的一直表现着,拿最多的奖状回家,拿最佳的花花舞蹈等文艺争宠,同学老师也很是赞叹表扬,终究在他们面前终究在母亲眼里不讨喜吧。
九十年代的计划生育,我在 7.8岁前没有和父母住在一起过,我也是和姐姐一样,被放在奶奶家,由奶奶抚养,姑姑姑妈家的都是生的哥哥,对于期待在第二胎的娃娃,出生又是个女娃,难免有些失落吧。
弟弟出生之际,我的母亲也露出了一抹久违的笑容,在当时的农村来说,重男轻女的年代,母亲在亲戚中的白眼过活,也有一身傲骨,不管多穷多难都是靠自己努力,弟弟出生那年,父亲失业,目前也就此带着父亲奔起创业。
我的母亲是一个非常会精打细算过日子的女人,我也很佩服她的内核特别强大,嫁到父亲这边好像就没有被父亲家里的哥哥姐姐善待过,只听说那个时候母亲为了养活我们,带着父亲一起去卖洗发水生意维持生计,最后奔到广西,把年幼的弟弟和我一直带在身边,一边操心生计一边还要想着把最后一个小孩接到身边,记忆中母亲和父亲用了十年的时间,所以姐姐是在我们十岁的时候才跟我们团聚的,也就是那个开头说的小破房子里。
我从小的性格不争不抢,尽量帮母亲分担家里的家务,也许是共情能力知道母亲的不易,姐姐的孤僻,弟弟的幼小,我以为我会是一样,但在不知不觉种,好像不在意的都变成了理所当然回想起我十岁生日场景,三姐弟一人一个学校外面的两块钱的小蛋糕,外加一人一个烧烤鸡架,我不以为然,会失落,但也没心没肺的开心的过,也导致了在我人生成长路上的敏感拧巴型人格,但可惜的是父母永远不会发现,对于教育的缺失,我无权责怪我的母亲偏袒任何一个小孩。
2000年半晚的夏天格外炎热,为了躲避每个月的街道卫生费,那个时候我们一家总是早早吃完晚饭,出去溜达之前在这个小房子点好了熏蚊片,然后一家人一起出去遛弯来躲避节省每个月五块钱的卫生费。
在这个小房子里我们大概住了2.3年,生活逐渐好了起来,父亲开起了废品收购站,好像收益不错,后来要搬到楼房里面去,这个小小的房子墙上贴满了我们三姐弟的满墙奖状,那些母亲父亲引以为傲的奖状。
可是搬家的时候因为是用胶水糊的,撕不下来。母亲看着我们的奖状眼里都是失落,因为一个也带不走,那些奖状的由来,基本都是我们姐弟三个放暑假和寒假前的战利品,那是我们三姐弟的光荣勋章,更是一个普通家庭的一抹荣耀。
小时候我对贫穷这个词没有概念,但总听见母亲对父亲说道:“人穷志不穷”也对我们的教育就此闭环。
时隔多年,母亲和父亲两鬓的白发,我们也终于如愿长大,搬进了属于城里自己的房子,母亲在房价攀升之际也在老家做了一个房子,回想起最艰难和最幸福的时候,我依然会想起故事开头的小房子,没有很好的生活活条件,但母亲依然以自己的能力将我们一家全聚在一起。
有时候也会想到我的母亲大概生错了年代,她应该会有更好的发展,有更伟大的宏图事业,但这一生奉献在了一个小小而普通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