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我在一个热辣辣的夏天,闰月端午节的第二天出生了,是个男孩,家里的大人自然欢喜,又添一个男丁了。
于是,便叫村里有学问的先生取名,乃斩获了一个脱群的名字,叫子才,有才子之意,希冀做个有学问的人。在那个时代里,人们取名不是土生就是水养,田胜之类的,绕着农耕而取名,也为好养活,我的名字可谓文墨气息浓郁。
现在我却很不喜欢它,嫌弃它笔画少,不厚重,如同我的家底一样。
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里,谁都穷,莫比谁更穷,穷是无极限的,无论精神上还是物质上。
我吃着稀稀拉拉的米粥长大,却长得机灵,又因是幺儿,家里人对我比年长的哥哥姐姐们更上心些,家中俩大人会挑逗我,抱我摸我,这是其他孩子少有的待遇。
然在我四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整日昏睡不醒。家中穷困,起初是依照旧例在野外或农田里采撷一些草药,熬煮后让我服下。连连续续吃了好些天,始终不见好。
又再过些时日,病得不见气色,甚至大声呼唤推蹉我都没有反应了,家里人焦灼,但也做好失去的准备。于是母亲就背起我去大乡县里看医生。
路途里,一边赶路,而又时不时捏捏我的小腿,如若有反应就继续走,倘若没反应,就地埋了吧。
得亏我的及时反应,不然没法活到现在了。正是看了正儿八经的医生,才救活了我。
由于乡里人家,帮家里人干农活是必然的事,不过我最早,我5岁多就帮家里插秧苗了,并不是家里父母的要求,而是我自己好赞赏之举。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插秧的农地在乡间大路旁,但凡经过一个大人都必然赞许一句,“哇,好能干,这么小就会帮父母插秧了,而且插得又直又靓。”
听到夸赞后我就干得更加起劲了,心里美滋滋,就想要更多的人夸我。
凡有过路人经过,对我插秧不闻不问不夸的,我开始膈应此人了,掂量着,他怎么不夸我?
随着年纪增大,插秧种田那是必须要干的事,自然而然没什么好值得赞许的了。
7岁那年,家里人送我去村立的小学读书,离家里不远,走路十来分钟便可。
我这人有点天资聪颖,对数学很感兴趣。很快,我就在数学方面展露头角,成绩在班里很出色,大多时候都是满分,或者差上几分就满分。同学羡慕,老师看重,夸我人如其名,子才是才子。
渐渐地,我优越的数学成绩在村里邻里传开来,大家纷纷夸我聪明,优秀,这使得我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语文就一般般,甚至差些。
在小学各考试只有两个科目的情况下,我数学高分,语文低分,就这样互不干扰的继续下去。
家里人也高兴,有我这么个聪慧的儿子,我曾这么得意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