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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德之贤之仁孝皇后

第十二章皇后巧拆慧嫔心计

后德之贤之仁孝皇后 杉木依依ss 3190 2022-02-06 14:51:00

  树欲静,而风不止。金丝楠木窗开着,风灌了些进去,吹得瑞兽香炉中的白烟歪斜。

  “娘娘,芷兰回了”,冬雪抬眼,从窗望去,瞧见她往殿前来,禀道。

  皇后一袭水色素常服,懒懒的靠在美人榻的迎枕上,露出的雪腕上戴着羊脂玉镯子,葱白的手指轻翻着账本,只吩咐:“嗯,命她进来吧”。

  “是,娘娘”,冬雪立即站于门前宣了芷兰进书房。

  得了宣召,芷兰进殿后附在主子耳旁回了话,见娘娘面不改色,急切问道:“娘娘,该如何是好?要不……”。

  皇后目光依旧落在账本页面,红唇轻启,满不在意,“不必,皇上重孝,如若深究,势必烦扰太后。终是闹至皇祖母跟前儿去,皇上心里定然不会畅快。如此便将太皇太后、太后一齐得罪了”。

  芷兰见娘娘不愿追究,即便气恼得紧也只得悻悻的闭了嘴。冬雪拉了她,一同去小厨房制槐花蜜了,莫在主子跟前儿胡言。

  乾清宫折子堆得高了些,阅尽时已掌了灯。梁九玏请主示下,御膳房已备好晚膳。

  皇帝无甚胃口,只命摆驾。闲步至坤宁宫,进屋时抬手免了奴才请安,只见皇后侧着身子,脊背良直,贵胄天成,垂首认真。因节俭,仅点了一盏灯于书前,双眉微蹙,令人泛起丝丝心疼。

  “好了,仔细眼睛,嗯?”,皇帝轻轻如此将人环在胸前,温热的气息洒于她耳廓旁,烫了心房。

  皇后盖了账本,顺势背靠于他怀中,抬首,眼波粼粼,“晚膳定是未曾用过,燕窝粥和小菜还在小厨房温着,用一点可好?”。

  美人在怀,怎还管何吃食,瞥了眼窗外,嘴角上扬,道了声“今日无雨”,便贴上两瓣樱唇。

  敏溪忘情,伸手环了他的肩。皇帝扣着她的腰往身前带,只觉那胭脂尝着比蜜饯还甜上几分。

  “娘娘,燕窝粥热得了,小菜可要一起……”,未料到主子此时亲热,冬雪端了膳食迈进书房,立时闹了个大红脸,惊得竟忘了请罪,即刻转身,差些撞了门框。

  皇后既惊亦羞,推他的肩,红着脸嘟囔:“有人呢”。

  皇帝不恼反笑,擒其下颌,霸道不容推拒:“敏溪,朕于尔是何之心,应是知晓,若再推拒,可要罚了”。

  皇后十指攥着他的衣襟,抿着嘴笑,娇俏:“记下了,忒得小气,还了便是”。

  抬手抚她的脸,似得珍宝,望进水眸中,叹道:“此事不急,敏溪,汝为中宫之后,莫受委屈,朕舍不得”。

  将脸埋进他掌心,附住其手,缓缓念道:“皇上,天下人知,帝申孝悌之义,赞以仁德。既嫁尔为后,自当奉行。若吝己益,忧扰两宫太后,岂非背道而驰,当是夫君为先”。

  姻缘天定,红线成结,两情相悦,皇帝心中酥麻,笑道:“敏溪,得妻如你,吾之大幸”。

  微苦的水添了蜜糖,便回味甘甜了,皇后弯着眉眼哄道:“心意已白,身子要紧,先用膳,可好?”。

  皇帝牵起她的手,一同坐下:“夫妻一心,自是一同用”。语里皆透着欢喜。黄花梨木雕龙腾云圆桌上摆了几碟青花瓷盛的小菜,笋丝闷牛肉,八珍鹌鹑,珍珠翡翠圆,五绺鸡丝闷肚。青白玉碗里的燕窝粥清甜,皇帝多进了两勺,瞥见皇后食欲不佳,夹了一筷笋丝予她。叹道:“莫要饿坏身子”。

  星光淡了,月色退去,朝阳初生,白雾蒙蒙。

  敏溪长睫眨了几眨,眼前清明,如今一月已满,再不能日日相见。细细端详着皇帝的脸,忽而抬起手,指尖描着他的眉,生的俊俏,剑眉星目,虽有几个麻点,即是睡熟亦带了帝王霸气,不知是像了谁,思及此处,笑意盎然,满目温情。

  察觉眉梢痒意,皇帝不悦的睁开眼,入目便是含情脉脉之态,伸手将其拉下,压至胸口,手指摩挲着她膏脂般的肩头,下巴抵其乌黑发顶,喉音中带着惺忪的沙哑:“时辰尚早,怎不多歇会子”。

  敏溪贪念的回搂了他的颈脖,温柔道:“卯时了,起了吧”。

  话虽入耳,只闭着眼嗯了声,却也没见皇帝起身。

  梁九玏耳聪目明的听着里间动静,闻得主子低语,在屋外禀道:“万岁爷,五更了”。

  皇帝讪讪的松了手,掀了丝被,见她随着下了地,晨间凉气重,不忍道:“难不成少了奴才伺候?身子还调养着,起来做甚”。

  皇后不以为意,笑着摇头:“哪有皇上起了身,臣妾还躺着之理”。言罢,依偎其身旁。

  一见,钟了情,日久,情生了根。年少夫妻,心意相通,一生便是一人。

  伺候皇帝更衣毕,皇后在他身前理着衣襟,似忆起一事,浅浅一笑,踮起脚,香唇印其左侧脸颊。

  皇帝愣住一刹,捉了人便要调闹一番,不料教葱指捂了嘴,不依道:“此乃还礼”。

  好笑的握住藕腕,放于唇边亲了亲,一国之君竟耍起无赖:“此处非彼处,自是算不得的”。

  皇后怕误了时辰,不与其胡闹,唤了奴才呈了朝冠,正欲恭送帝上朝,皇帝却抬手拦了:“免了罢,屋外凉,皇后身子方大安,不必拘泥繁文缛节。原不舍拂了皇后心意,只因天渐凉,若染了风寒,朕心不安”。

  贵为六宫之主怎可没了规矩,宽己严下,怎能服众,敏溪撒娇道:“皇上疼惜,臣妾之福,臣妾心挂皇上,望您全了臣妾心意”。

  有情有理,皇帝无奈应允:“皇后如此,怎可不准”。又命奴才进内取了披风替其披上,一道行至坤宁宫门,天色尚暗,情意渐浓。皇帝于宫门前站定,挥了手:“回殿罢,天寒露深,莫要着了凉”。

  敏溪福身行礼:“臣妾恭送皇上”。风撩起几丝乌发,缠在颈前,虽性温婉,骨中刚毅不减。

  此刻似从未识她,正因此景,皇帝心底生起几分征服欲。望向她时,眼神愈发幽深。

  梁九玏见皇上抬了脚,紧随其后。

  帝王不可深情,明君不可儿女情长,皇祖母自幼教诲。却不知心不由己,落花有情,流水有意,只未到情深处。

  一行背影消失在交泰殿后,皇后站起身,喃喃道:“只愿君心似我心……”。冬雪劝主子早些回宫,莫着了凉。

  皇后回神,方迈进坤宁宫门,便吩咐江德福:“告知敬事房,待皇上下了朝,将绿头牌呈上去”。

  “喳”。江德福躬身应下。

  后宫嫔妃得知今日皇上翻牌子,个个精心打扮了一番,时时备着见驾,更甚者,对着铜镜练着请安。

  皇后朴素勤俭,不喜奢侈。芷兰将玉兰绒花戴于主子髻后,担忧劝道:“娘娘,您若整日素净,妃嫔倒珠玉满头,您好歹也多戴两支金钗,昭中宫气势”。

  皇后笑出声,指尖勾了些胭脂,“国库不充盈,怎可奢侈,且皇祖母克俭节约,应以表率。况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好,皇上岂是那般肤浅。妃嫔们梳妆为讨皇上欢心,有何不可,本宫治理后宫为重,方使皇上无后顾之忧,专心朝政”。淡淡擦于唇上。

  昭妃今日衣裙上株株水仙花栩栩如生,袖口金丝走线绣了葫芦藤,绞丝镂花金手镯挂于莹白腕上。原是生得浓艳,脂粉添面,雀钗缀髻,真真人比花娇。

  慧嫔亦是不愿输了阵仗,桃粉褶纹裙显得俏丽,发髻左侧是三支点翠蓝宝石抱头莲簪子,右侧金镶珠翠圣手拈如意步摇。斜眼瞧见昭妃身着水兰云锦做成的襦裙,心中便燃了火花,原是她先于内务府看中,却不想领事太监回禀予昭妃娘娘留的,若是留于皇后倒也罢了,竟是留于昭妃,同为妾室,怎可矮人一截。

  “哟,昭妃娘娘身上的裙子真是好看”,慧嫔扬唇羡慕道,众人随眼看去。

  昭妃因慧嫔为太后亲侄女,欲拉拢己用,可嘲讽的眼神委实令人不舒爽,只淡淡的应道:“嗯,本宫是觉不错”。

  “前几日嫔妾往内务府去,见这料子像是稀罕物,想着必定是予皇后娘娘的,顺嘴便问了句,不想内务府总管却道此物极好,应孝敬昭妃娘娘。昭妃娘娘如今协理六宫必定不会逾矩,想必是底下的奴才为着巴结,方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宫中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岂可乱了规矩。皇后娘娘一人之力,难免疏漏之处,当是防着些,莫教人寻着错处”,慧嫔言语虽恭敬,却意有所指,旁人心中如明镜,皆闭了嘴。

  昭妃闻得此话讶然,不知奴才私下竟如此大胆,那日只拿了这料子来,见着喜欢便留下了,居然未曾予皇后过目。虽是不喜赫舍里一族,可皇上与太皇太后许以协理之权,怎可辜负其信任,绝无越矩之意。

  皇后一瞧昭妃神情便明白了,饮了口茶,缓缓道:“慧嫔为宫中规矩直言当以嘉奖,只是内务府曾拿了这料子来询本宫,只觉与昭妃甚是相配,便吩咐了吴忠将这料子赐予昭妃。协理六宫,本是辛苦,不想,倒教慧嫔误会了”。

  昭妃一愣,皇后竟会圆了此话,可却更令人厌恶,如若罚了她,阿玛与义父定然不依,果真同其玛父一般狡猾。丹唇紧抿,眼尾露了几许锋芒。

  慧嫔亦没料想皇后竟帮了昭妃,面上一怔,离间失了手,只得端起一旁的茶吃着,掩了自个儿尴尬,而后一笑:“原是嫔妾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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