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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德之贤之仁孝皇后

第三十八章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后德之贤之仁孝皇后 杉木依依ss 3340 2022-03-04 15:00:00

  白瓷青花瓶中插了株红梅,虽还只是花苞,可角落散出淡淡幽香,为一室寂寞添了温情。

  瑶瑶琴音,流觞古曲,不悲不怨。皇帝脚步尚未踏进坤宁宫,筝声即止,只闻得里间女子喊道:“冬雪,酒酿小圆子怎的还未拿来”。中气十足。

  “可是未用午膳?”沉声询问,待梁九玏打了帘,皇帝迈步进去,目光停于皇后脸上,面色红润,脂白晶莹,淡色口脂衬得人比花娇,毫无病态。

  皇后微微吃惊,立即起身行礼:“臣妾请皇上安”。

  皇帝覆手径直走向座榻,站定于座榻前,并未坐下。皇帝未叫起,皇后亦不敢起。深知皇帝心性,怕是恼了。

  “皇后会弹筝?”。皇帝终是先开了口,可心下不愉,冷冽问道。

  “是,臣妾自幼学过”。皇后中规中矩回禀,殊不知更令皇帝心绪纷繁。

  冬雪见皇上不命主子起身,慌了神,才几日,莫不是别的主子吹了枕边风,皇上来寻娘娘的错处。虽还恼着梁九玏,可主子要紧。瞟了一眼,皇上不曾瞧见,伸出脚,踢了梁九玏的小腿。

  梁九玏心中大喜,冬雪终是理他了,笑着侧过脸去,只见冬雪一脸怒容。眼神示意,皇后娘娘还行着礼。可他也不知道万岁爷是何意,来时主子甚为担忧,见了皇后娘娘,却又变了神情。为了赔罪,一咬牙,微声道:“皇上,皇后娘娘还……”

  “滚出去”未待梁九玏话毕,皇帝便低声斥责。

  冬雪愈发急了,原欲为皇后娘娘辩驳,可梁九玏使了力气,拉了她出去。

  “你是作何!想必是哪位主子得了宠,梁总管上赶着巴结!哼!皇后主子还得自个儿心疼,不必墙头草来指手画脚”。新仇旧恨堆一块儿,出了门冬雪便夹枪带棒损了梁九玏一通。

  梁九玏一脑袋汗,耷着眉,平日伶牙利嘴之人,急得不知如何辩解:“哎哟,好姑娘,这是怎生言语!皇上闻得娘娘微恙,朝服未换便赶了来。我又何处去巴结别的主子,我只忠心于皇上。若真要偏心哪位主子娘娘,姑娘岂不知我心意!”

  冬雪将信将疑,可面色暖了两分:“真的?”

  梁九玏立即站直了,竖起三根手指,神色严肃,发誓道:“比珍珠还真!”

  见他如此呆鹅之样,冬雪噗的一声笑出来:“如此,便信你一回”。

  梁九玏傻傻笑着,心想:冬雪一笑比花娇,天仙儿似的。

  屋外晴了天,可屋内还如寒冬一般。皇帝不言,皇后亦低着头,风微微吹起门帘,木扁轻轻扣在门框上。

  皇帝胸口火越烧越旺,转过身,大步迈去,伸手擒了她的下颌,迫着皇后瞧他的眼,“皇后只想将朕推到旁人宫里?一月两日在坤宁宫,皇后嫌多?”,皇帝眯了眼,质问道。

  此话真亏心,当真她舍得?鼻头酸涩,眼中波光粼粼,只望着他,不言不语。

  楚楚可怜之态入了眼,霎时软了心肠,不愿瞧,侧过头去。可眼前人歪了身子,往一侧倒下,皇帝慌了心神,张了双臂急急的接了人,旁事便顾不得。

  “腿麻了”靠在皇帝臂弯里,小女儿似得羞赧。

  见皇后无事,放下心来。“如此蠢笨,你若起身,难不成朕能责难于你”。虽是责怪,却缓了音儿,抱了她起身。

  瞥见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知是小心思,想扔她于座榻上,不予理会。终硬不下心肠,怕摔疼了她。方落了榻,置她于膝上。皇后顺势便搂了他颈脖,笑意盈盈。

  知皇帝还恼,在他颊边轻啄,柔着声音:“思君,念君,盼君至”。

  皇帝心中一动,揽着她腰肢,往身前靠,“胡言!皇后不是命梁九玏劝朕去翊坤宫”。冰着脸,不甚和善。

  皇后将头赖于皇帝颈窝,“若嫔妃哄得皇上欢心,我乃皇后,还同她们吃醋不成。自帮衬着嫔妃讨皇上喜欢,且皇祖母时常教导,盼皇上多子多福”。

  心下了然,执了她的手,放于左侧胸前,暖声道:“敏溪,朕虽恩宠她人,可仅放吾妻于心间”。

  “那日南瓜银丝羹好甜呢,命冬雪做了端来,可好?”。皇后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在皇帝颈侧吐气如兰,言笑晏晏。

  皇帝闷笑,揉着她的手,揶揄道:“方不是喊着酒酿小圆子?命人多呈一份便是了”。

  皇后欲起身,可腰间的手存了力,挣不开,只闻得皇帝耳语问道:“晚间可会补偿朕?”

  待她红着脸点了头,皇帝方才罢了手,放她唤奴才进来伺候。

  因着答应了补偿之事,皇帝瞧着她时带了笑,笑中玩味愈盛。皇后替皇帝净手时,虽不曾双目相对,热烈的目光,灼得耳根皆红了。

  晚膳毕,皇帝命人伺候在旁,牵了皇后之手。出坤宁宫门,至乾清宫门前,高阶之上,赏落日余晖。“配朕比肩之人,唯尔一人”。字字句句掷地有声。斜阳挥洒,映出璧人鸳影。

  起了风,凉意渐起,皇帝握了佳人之手,放在掌心暖着。结发两载,患难与共,情意渐深,宫苑深深,却也无孤寂。

  皇帝忧其受凉,片刻便还了宫。命人备下热水,催她沐浴,去去身上凉气。接了梁九玏呈的热茶,方饮一口,便吩咐道:“将屋内炭火烧热些,皇后畏凉”。

  “嗻,奴才遵旨”梁九玏得了口谕,立时唤人加碳,又伺候万岁爷净面。

  半时辰还余,皇后更了棠色寝衣,迈出屏风便瞧见皇帝躺于床榻,似是歇息了。胸前却还放着书,生出心疼,放轻了脚步。正欲取下手中书,不防皇帝突然睁了眼,抓了她的手,邪笑着瞧她。不曾防备,一下跌坐在床沿,脸颊绯红。

  “皇上可是累了,待臣妾放回了书,伺候皇上歇息了”。皇后侧眼,羞赧之态。

  皇帝偏不放手,故意问道:“皇后还知伺候朕,怎如此磨磨蹭蹭?”。

  皇后眼珠一转,娇媚笑道:“臣妾近日瞧了春宫册子,与嬷嬷学了那西施浣纱,皇上可准臣妾一试”。

  皇帝霎时间眼神清亮,喉头滚动,手下用力,敏溪便跌于他身上,在她耳廓道:“准了”。书顺着床沿滑了下去。

  “哎,书,书!”皇后伸手欲捡起,却晚了一瞬,知他是爱书之人,这才急了。

  只听得皇帝笑言:“书哪及你重要”。

  “帷帐!”敏溪羞得轻锤他胸口。如此皇帝方放了手,由她去放下帷帐。

  待敏溪转过身,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头一遭,无人伺候,他竟自己解了亵裤。

  “怎的还不宽衣解带”。皇帝逗趣道。

  敏溪懒理此浑话,慢吞吞解着盘扣,丝发披肩,脸颊添了娇羞玫色,皇帝爱煞了她如此媚态。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敏溪便累了,只得赖于他颈间,嗔到:“臣妾腿酸了”。

  皇帝不以为意:“为君者怎可落了雄风”,不以为意的挑着眉。

  实是没了力气,此时还不撒娇更待何时,“皇上威武,臣妾是个不争气的,皇上饶了臣妾吧”。

  “不准”,随即翻身,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汗光珠点点,唇朱暖更融。

  翌日清晨,屋内炭盆里燃得十分欢快,不觉纷飞的雪已盖了屋檐。

  “皇上,娘娘,快卯时了”梁九玏在外禀话。

  敏溪猛的睁开眼,昨夜纵他闹得太晚,今晨竟险些睡过了时辰,若是皇祖母知晓,便是在小佛堂跪上一夜也不可饶恕。虽腿间酸疼,却顾不得了,下了地,却软了脚。

  “你起来做甚,屋里这些个奴才还不够使唤!还不快躺下”。皇帝方立床畔,余光瞧她站不稳,一时蹙了眉。

  敏溪摇摇头,回道:“不合规矩,皇上起了,臣妾还躺着于理不合。况臣妾为女子之仪表,怎可一晌贪欢”。言罢,唤了冬雪备水。

  “皇上,外边儿下雪了。路滑,得早些个儿走”。梁九玏一边伺候着皇帝穿衣,一边回禀。

  未待皇帝开口,皇后问道:“皇上的麾氅可备着?雪落了衣袍上,化了可是湿冷的紧”。

  “哎哟,瞧奴才的记性!还是皇后娘娘心思细腻,奴才即刻让人取来”梁九玏拍了拍额头,赔笑着回道。

  皇后拦了人,往一旁柜子去了,“不必了,这儿原备着一件。虽不如秀坊做的好,可也能解一时之急,不必费那时候,着急忙慌的,摔了人便不好了”。从柜中取出一件黑貂毛大氅,虽是素色,做工倒也精致,一瞧便知女红了得。

  替他披了氅,系了佩带,才觉他正嘴角含笑,怔怔盯着她,移不开眼。皇后莞尔:“皇上盯着臣妾做何”。

  皇帝握了她的手,愉悦漫出心房,轻捏了一侧的脸颊,“此乃欺君之罪,何时做的,怎不告知于我”。

  皇后微微咧了唇角,抬眼望他,“我手笨,冬雪教着,做了好些时候”。这神情像极宗室子侄年节时讨赏的俏皮样。

  不知是否入了魔怔,皇帝将她拥进怀里,嗅着发间香气,满目温柔,又暖又软,安心适然。双臂微紧,似是要嵌进心里。

  一旁的梁九玏用手肘顶了顶冬雪,挑眉示意:可还信我?万岁爷对皇后娘娘情分哪宫主子皆不及。

  冬雪只回他白眼,明眼人便瞧得,况且自个儿又不曾瞎,须他多嘴。

  梁九玏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禀道:“皇上,时辰到了,该上朝了”。

  皇后挣了挣,福了身:“臣妾恭送皇上”。

  皇帝怀里一空,甚是不怡,冷语道:“朕还不知时辰到了,还当天下人皆如你一般蠢钝”。

  受了训,低着头,跟在主子后边儿,余光瞥见冬雪正捂嘴笑他,嘴角也抑制不住向上扬。

  画堂晨起,雪花飞坠,如飘散的蒲公英,似醉似舞。白雪中一行人,身着黑色大氅的君王,龙威燕颔,煞是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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