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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德之贤之仁孝皇后

第四十二章郯城地震

后德之贤之仁孝皇后 杉木依依ss 3383 2022-03-06 15:00:00

  雨打在屋顶,淅淅沥沥,顺着屋檐倾泻下来。坤宁宫放了比平日还多一倍的冰,因皇上宿在此处。寅时末,冰化了水,热气又席来。

  皇帝难耐的翻身,锁着眉,嘴里不满的喃语。敏溪眠浅,闻声睁了眼,拿过枕边的罗扇,半撑着身子,轻摇着,侧首望了望沙漏,快卯时了。再过片刻便要起身了,手虽酸了,可见他微微松了眉,便作了罢,摇扇的手只顿了须臾又轻起了。

  “今年夏日里怎如此难过,连个觉都睡不安生”。昨夜本炎热,早早歇下,却又非拉着敏溪胡来,晨时又醒了会儿,正心烦,颇不耐烦。若此时伺候他更衣之人并非皇后,真真想抬脚踹人。

  “虽是暑热,皇上可千万顾着身子,寒凉吃食少用些,若凉了胃可如何了得”。敏溪专注扣着皇帝前襟盘扣,右手微抖,半晌扣不上,心下焦急。

  皇帝亦发觉了不妥,低首捉了她的手,问道:“怎生回事?”,瞧她抖着的手,不待人答话,便喊道:“来人,宣太医!”。

  “诶!别去”。敏溪忙叫住梁九玏,可手腕锢在他掌中,酸疼如蚁咬,回过身,低声慰道:“不过晨间扇了会儿扇子,腕子酸罢了,一会儿让冬雪揉揉便无碍了,大张旗鼓的请太医做甚,白白惹了皇祖母忧心不是”。

  皇帝如此便明了,他竟以为是雨后习习凉风,却是她亲自扇了半个时辰。将她搂进怀里,吻了飘散栀香的青玄发顶。梁九玏赶紧低下头,帽檐挡住了眼前情景,冬雪即偏过了头。

  “梁九玏去取朕的紫金活血膏,即刻取来”皇帝此刻散了怒气,少有温柔吩咐道。

  “嗻,奴才就去”。梁九玏作了揖,脚下生风的往乾清宫取药去了。

  雨过天晴,日头早挂在了正中,昨夜下了雨,应是凉爽些才是,却更加热了,闷得人心绪不宁。各宫去内务府领冰的人去得更勤了。

  天气炎热,易贪凉,不过是多用了些冰果,太皇太后便病了。皇后知此消息,马不停蹄的赶往慈宁宫。

  走至半道,瞧见一群蜻蜓竟在宫中乱飞,心生疑惑,今日蜻蜓怎的异于往常的多,莫非待会子有暴雨倾盆?可皇祖母病情令人担忧,无甚心思管,总归内务府会办妥当。

  方迈过了门槛,便见苏麻端着面盆,急急问道:“嬷嬷,皇祖母如何了?太医可说有无大碍?药可吃下了?”。

  苏麻见皇后心急如焚之样,笑回道:“皇后娘娘莫怕。格格昨日贪嘴多吃了两个丹枝,因而腹泻。太医诊过,只待服下两剂药便可安好。娘娘且放宽心”。

  皇后松了气,既无甚大碍便好,又听得苏麻道:“格格在里屋,娘娘进去罢。奴才去瞧瞧灶上的药”。

  “嬷嬷放心,敏溪会好好侍候皇祖母”。微笑应道。

  太皇太后半躺在床榻上,或因着脱水,面色泛黄,唇色泛白。半阖眼见皇后进来,无甚力气:“可是敏溪?快到皇祖母身边来”。眼皮上掀,见她神色担忧,眼眶红红,知是担心。自年节以来,多数宫务压于中宫一人肩上,下颌眼见退了圆润,心生怜悯。

  皇后闻言立时上前,坐在床沿边,关切道:“皇祖母觉着可还好?如若不太舒服,孙儿宣太医过来候着可好?”

  太皇太后欲道无事,苏麻此时端着熬好的药进了屋,先劝道:“娘娘忧心格格,孝心可敬,只是待格格喝了药,不见好再宣太医不迟”。

  皇后伸手接过苏麻手中的药碗,“嬷嬷,可愿成全敏溪孝顺之心意”,这些时日疏忽了皇祖母,关心不足,若早些嘱咐了苏麻嬷嬷,便不会如此。

  苏麻只笑着递至皇后手中,满眼喜欢。格格替皇上选的皇后孝顺贤淑,良善聪明。伺候格格大半辈子,历经文皇帝、章皇帝,多少后宫女子迷了心智,只皇后娘娘活得明白。

  敏溪七窍玲珑心,换了笑颜,“皇祖母,孙儿侍候您服药”。舀了一匙药,放于唇边,轻轻吹了吹,送至皇祖母嘴边。

  太阳往西落了,可闷热还未散去,背心暗湿。往日里此时不仅降了温,还余清风,可今日实是令人烦躁。乾清宫晚膳只动了几筷便撤了,底下的奴才只道今日万岁爷心火盛,莫要触霉头。

  “梁九玏,朕要的冰镇银耳羹怎的还未呈上。御膳房是慢待了,如若不罚,岂非往后可不尊圣谕!”。皇帝扯了扯颈前扣子,恼怒斥责,不愉至极。

  “回皇上,太皇太后同皇后娘娘嘱咐奴才,皇上进寒凉之物时需劝解。皇上,您今儿用了一盘冰果了,冰镇的银耳羹万不可进了”。梁九玏苦不堪言,见万岁爷发了脾气,赶紧跪下,只得抬出两位主子,好言好语哄着。

  皇帝愈发心烦,正欲训人,忽而一阵地动天摇,还未醒神,听得梁九玏大喊:“护驾!来人呐,护驾!”。

  御前侍卫猛的冲了进内殿,护皇帝移驾至乾清宫外。此时方明白,乃地震。“梁九玏,派人去坤宁宫及六宫查看,可有伤着人。命小全子宣索额图及户部尚书觐见,朕去慈宁宫瞧皇祖母安好否”皇帝冷静须臾,唤人近前吩咐。遂往慈宁宫疾步,不知灾情如何,忧心更甚。

  此时,皇后正同苏麻一起伺候太皇太后移步殿外,病中受了惊吓,额角尽是虚汗。敏溪拿过绢帕,轻柔的替皇祖母擦着汗,柔声哄慰:“皇祖母且宽心,想必是离京城不远处地震了,过会子便好了。皇上稍臾便来了,孙儿陪着您,莫怕”。

  太皇太后见摇曳停顿,方放松了神情,喘着大气,皇后伸手轻抚她脊背,替其顺着气。

  皇帝远远望去,慈宁宫奴才伺候着皇祖母在门前软轿上歇息。晃眼一瞧,皇后亦侍候在旁。加快了步伐,在皇祖母身前立下,担忧道:“皇祖母可还觉着好?此处风大,孙儿即刻宣了太医来诊治”。

  太皇太后为令皇帝放心,沉力笑道:“不必挂心,已服了药,并无不妥。且皇后贴心侍奉,皇帝心系天下,处理政务方好”。

  皇帝见祖母吐气虽弱,但唇色回血。心中牵挂受灾百姓,回首对皇后道:“如此,皇后代朕伺候祖母左右。未能亲侍汤药,是朕之过。待处理好政事,来皇祖母宫中请罪”。

  皇后福身,“臣妾遵旨,皇上放心。臣妾以皇上之心为心,侍奉皇祖母乃本分”。

  皇帝同皇后心意相通,不必多言,后宫之事定然妥帖。只对祖母躬身道:“望皇祖母早日康健,孙儿回乾清宫议事了”。

  御前侍卫护送圣驾回乾清宫。

  待小全子前来回禀:钦天监言明灾过。皇后与苏麻伺候着太皇太后回了殿,又服了剂药便安寝了。

  敏溪方得了空,寻了冬雪,吩咐道:“命人查看宫中财物可有受损之处。若有,报于内务府登记入册。令芷兰去张答应处问安,她必定受了惊吓,宣太医候着,以防万一。阿哥所你亲自去一趟,承瑞有何不妥速来禀报”。

  “是,奴才遵命”。冬雪得了懿旨,一刻不敢误,悄然从慈宁宫侧门出去,亦防扰了太皇太后。

  “江德福,传令各宫管事,此乃地震,不可随意传邪灵之说。安抚好各宫主子,若有风言风语扰乱人心,本宫只和你问罪”。皇后生乏倦之意,揉了揉太阳穴,又召了江德福进来吩咐,方撑着桌案坐了下去,闭目养神。

  “皇后娘娘”,苏麻从侧边的茶房中端着茶碗出来,置于皇后手旁,慈爱的瞧着。

  敏溪睁开眼,见碗中热气腾腾的奶茶,弯了嘴角:“嬷嬷莫要生分,同皇祖母一般唤我敏溪便好。多谢嬷嬷关爱,特意煮了奶茶。早前皇上提及,嬷嬷煮的奶茶天下难寻,幼时与嬷嬷学满语时,最爱此茶”。

  苏麻会心一笑,“皇上竟告予娘娘,呵呵,果真爱重娘娘”。一时感慨,章皇帝在时也这般怜惜孟古青格格。可她天性不受约束,不喜宫中弯弯道道,又因娇宠长大,十分傲气,终究芳魂无处宿。

  敏溪双手捧起茶碗,送至嘴边,热奶茶一入口,香气浓郁,甚是解乏。“嬷嬷,敏溪……位居中宫,肩上责任甚重。皇上怜惜,乃吾之幸,儿女情长却万万不可。且不论皇上以天下为重,更不可负了皇祖母心意”。平淡如水,却又真挚不疑。

  如此通透,索尼应是尽心培养才得这一朵温柔贤淑,大方得体的解语花。苏麻凝视敏溪的眼睛,干净澄澈,忍不住握了她的手,似哄小儿般轻声道:“奴才,真喜欢娘娘。皇上有了娘娘,奴才便放心了。娘娘往后会替格格陪着皇上走后面的路。皇上从小脾气倔,性子又霸道,除了格格,无人可劝皇上。如今,皇上竟也可听娘娘几分劝。娘娘,奴才陪着格格服侍太宗至今,后宫风云诡谲见惯了,只愿娘娘明白一道理,御花园的花儿四季变换,可唯有养花人常在。亦如皇上后宫颜色虽多,可母仪天下之人唯娘娘。万不可自降身份,与花儿争春”。

  敏溪回握苏麻,眉眼带笑,应道:“嬷嬷教诲,敏溪受用至极”。

  宵禁时分,翊坤宫突然掌了灯。

  “云荷!云荷!”。昭妃满头大汗,痛苦不堪,白了脸色,汗珠顺着额滑到脸颊,唤着人。

  云荷端了烛台,立时进了里屋,“娘娘,可是梦魇了?”。

  “本宫…..本宫小腹坠痛,不知可是方才跑时摔倒磕到何处。快去宣太医,本宫实是受不住了”。贝齿咬着下唇,葱指用力的抓着床沿,吩咐道。

  云荷见主子病了,转身便往太医院跑,却未察床单溢了红。见太医院只凯茂林当值,拖了人便走。

  “娘娘,您!此乃小产之兆!还望娘娘莫太伤怀,养好身子为上”。凯茂林诊了脉禀道,可不敢回,往后子嗣艰难。

  昭妃只觉脑袋沉重,两眼发白,一口气堵在胸口,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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