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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德之贤之仁孝皇后

第五十二章皇长子薨

后德之贤之仁孝皇后 杉木依依ss 3378 2022-03-11 15:00:00

  天高云淡,艳阳暖人,浮碧亭欢声笑语,石桌上的玫瑰糕惹人垂涎。

  “呵呵呵,太后的亲侄女又怎样?不一样只追封了慧妃嘛,皇上连宫室都更为永和宫了,生前得宠一时又如何,里边儿有多少太皇太后的薄面不用多言。还是纳喇姐姐得皇上欢心,如今除了二阿哥,便是三阿哥最尊贵了。昭妃娘娘从前盛宠都未有出,估摸着难了”。张答应讨好着纳喇贵人,亲手剥着桂圆,发髻上的蝶舞钗被日光一照,返着金色。

  纳喇贵人将桂圆肉放入口中,樱红的口脂衬出娇媚,眼带笑意,待咽下,方道:“可不许胡言,妄议太皇太后可是大不敬,咱们呀,伺候好皇上为正理,旁人的事无权过问,你的诚意姐姐我已知晓,往后互相扶持着”。

  “是,妹妹往后便仰仗姐姐了。姐姐快尝尝,这是嫔妾自个儿做的玫瑰糕,还是嫔妾额娘教的呢”。张答应将瓷盘往纳喇贵人跟前儿推了推,心花怒放。

  南三所的小路子一路小跑,奔至坤宁宫,不等通报便往里闯。芷兰见状伸手拦了:“你这奴才可知规矩!皇后娘娘宫里岂是你能随意乱闯的,小心着你的小命”。

  小路子不断做揖,焦急道:“哎哟,我的好姐姐,大阿哥连日不好,方才几位太医诊脉直言不大好。我这才来请皇后娘娘,望姐姐行个方便”。

  似是烫了手一般,芷兰迅速缩回手,放了人进去。

  小路子额头冒着汗,跪于地禀道:“皇后娘娘,大阿哥不大好,请您过去看看,马佳小主已经过去了”。

  “什么!冬雪,快,去南三所”。皇后立时起身,吩咐了人便迈了步子。心提了起来,问道:“本宫昨日在时,太医不是回禀只是小儿惊风,怎的过了一晚愈加严重了?”

  小路子跟在皇后身后,焦急回道:“昨个儿夜里大阿哥起了高热,嬷嬷们细心照料着,太医也不曾离去,可热退不下来,太医没了法子。方才大阿哥呼吸渐弱,奴才只好来请娘娘”。

  皇后蹙了眉,今日应早些去探望,因承祜长了个儿,挑了裁新衣的料子,竟磨晚了些,实是不该。承瑞亦是唤她皇额娘,如此可是嫡母不称职。

  方至了南三所门,便闻得马佳氏抽泣之声,冬雪扶着主子上了台阶,入了门。

  “如何了?”皇后直去了承瑞床前,果真气息微弱,满脸通红,询了太医。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马佳氏泪珠还挂于面上。

  “微臣叩见皇后娘娘”。众太医转身请皇后安。

  “罢了,江太医,大阿哥可还好”。心依旧悬着,却还余一丝希冀。

  江太医已知无力回天,正思量着如何回话,便听得床边的嬷嬷高声唤道:“大阿哥,大阿哥!大阿哥!”,待聚了众人目光,乳母惊呼:“大阿哥薨了!”

  马佳氏受不住如此打击,瞬时晕了过去。“来人,将小主送回宫去,太医随去伺候。冬雪,着内务府料理大阿哥丧仪。江德福,去报于皇上”。皇后压了心痛吩咐众人,方敢侧眼,承瑞只如熟睡一般,若不去探他的鼻息,定不知已去了。想到此处,心中冰凉,承瑞自小身体康健,乳母嬷嬷细心照看,竟也早殇!何况承祜先天体弱,手心湿腻。

  待小路子与内务府办差人欲将承瑞抱走,请皇后莫看,方回过神来。只见几个小太监扯了白布,盖了上去,泪霎时糊了眼,心生慌乱,转了身。芷兰上前扶着,回了坤宁宫。

  “承祜呢”。皇后方回宫,只见嬷嬷一人理着承祜的新衣裳,抓着嬷嬷的手,急切问道。

  嬷嬷被抓得疼了,愣了一愣,“回,回娘娘,二阿哥正歇息,乳母照看着”。

  不等芷兰打帘,皇后直掀了帘子,两步迈到木床前,亦是熟睡着,颤着手伸至承祜鼻下,长出一口气,不怪她杯弓蛇影,并非只因是自己所出,更因他承载着万人期许。

  “娘娘,皇上急召索额图大人,明珠大人进宫议事,并不得空见奴才。不过奴才已转报于梁总管,待皇上得了空,梁总管再禀于皇上”。江德福在屋外回禀。

  摸了摸承祜的脸,出了侧间。“本宫知晓了,命太医院明日为众阿哥公主仔细请了平安脉后来坤宁宫回话”。见冬雪回了宫,“不必传晚膳了”。留了吩咐,便进了里间,不许人伺候。

  月圆月缺,虽是黑夜中的光,却是凄冷。稚子不序齿,更不许悲戚大哭,不若便是诅咒两宫皇太后,亦或是君上与中宫。

  皇帝隔着珠帘,又见她端方练字,不忍打扰,立足观摩了一刻钟。“夜深了,安寝吧”。清冷的声儿钻进了她的耳。

  落了最后一笔,收了湖笔,“你怎的这时还过来,应是去瞧瞧马佳氏”。皇后缓缓起身,隔着珠帘同他话道。

  “去了,可我偏偏想着你这儿”。单手拂帘,眼里有些许悲伤神色。却见她缓步而来,抱住他的腰身,手在背心轻拍着,“人生缘浅,太过忧伤易伤身”,柔声细语安慰道。

  低了头,脸贴于她耳侧,“皇子本不易长成,因着是头一个孩子,心中是自有悲痛。可今日梁九玏禀报,却是想着承祜,敏溪,我竟生了惧意,不论如何得保住承祜”。玄烨紧着眉,闭了眼。

  时间流逝,渐渐淡了悲伤,紫禁城内,皇子长成原是艰难,不过几人悲几人喜。

  又是一年桂飘香,秋雨绵绵,留有夏日余温,不热亦不燥。

  慈宁宫中,奶香四溢,苏麻抱着承祜,小勺的喂着羊乳。方玩笑几番,挡不住心中疼二阿哥,亲自进了小厨房煮了来,见怀里的小娃娃咂摸着小嘴,似是很喜欢,怎么都疼不够。

  “承祜可见养好了些,今后可得仔细着,皇祖母是对承祜有大期望”。太皇太后这话虽道予敏溪,眼睛却看着苏麻的怀中小儿,乖乖巧巧,不哭闹,不认生,手里抓着苏麻的玉镯玩得欢。

  敏溪会心一笑,回道:“是,孙儿定当照顾好承祜。太医尽心调养着,已然大好了”。

  太皇太后笑着回过头,端了茶盏,“你是他的额娘,自是不疑疼他的心了。只身子弱些,万事更要谨慎些”。吹了吹热气,才送到嘴边。

  “皇上驾到!”

  皇帝听闻皇后带了二阿哥往慈宁宫请安,下了朝便前来,几日未见爱子,心情甚愉。“孙儿给皇祖母请安”。轻快打千儿。

  “臣妾恭请皇上圣安”。敏溪放下手中的拨浪鼓,起身行礼。

  “免礼”。皇帝伸手扶了扶,往苏麻跟前儿去,“承祜,可有孝顺曾皇祖母啊”,满心满眼的怜爱,握了小肉手在掌心,瞧他咿咿呀呀,温润笑着。

  太皇太后将皇帝神情收入眼底,“呵呵,他小小的一个人儿,如何能孝顺哀家”,一如往昔,和蔼近人。

  “啊!”承祜空着的手趁皇帝俯下身的功夫攥紧了胸前龙纹,小嘴还啊个不停,曜石般的眼盯着阿玛,似是在同阿玛撒娇,抱他。

  皇帝从苏麻怀里抱起承祜,“来,皇阿玛瞧瞧,身子可长好了些”,在手中掂了掂方放入臂中。或是觉着阿玛在与自个儿玩闹,竟是咯咯咯的笑出声,引得众人随笑。

  “得了,得了,莫闹得狠了,晚间若睡不着岂非又要累人。你既来请了安,便将她们母子带回宫去罢”。太皇太后微倾着身子,笑着招了招手。

  “孙儿这便跪安了”。皇帝抱着承祜,拍了他的小胳膊,“快于曾皇祖母跪安”,遂退了殿。

  “孙儿告退”敏溪福身,随与皇帝身后。

  微风和煦,白云飘逸,绵长的宫道,承祜在皇帝怀中攥着前襟不放手,口水顺着嘴角流到臂袖上,翘着小嘴啊呜个不停。

  “哈哈哈,可是喜欢阿玛的衣服,待你长大,皇阿玛许予你穿可好”抽出空手轻轻捏了承祜的肉脸。梁九玏心里一惊,皇上这是暗示要立二阿哥为太子?

  “皇上慎言!”。敏溪当他胡言,若被人听了去,且不论皇祖母不愉,若牵连到前朝,断然要不得。

  皇帝未接话,只一味逗着承祜:“瞧,你额娘不疼你了,还是阿玛疼你。乖,阿玛疼你”。

  “阿…玛”。承祜照着皇帝口中的话儿学了出来,澄澈的眼里竟是得意之色,似是在等着夸赞。

  敏溪与玄烨皆是一愣,倒是梁九玏先回了神,即刻跪下,讨着吉祥:“奴才恭喜皇上,皇后娘娘,二阿哥如今方十个月便能开口说话,可见二阿哥天资聪颖,将来定是最为出色的皇子”。

  “嗯,此言有理,去内务府领赏”。皇帝心中大喜,愈发觉着承祜天赋异禀,待天下平定,定要亲自教得仁君。

  “嗻,奴才谢皇上”。梁九玏谢恩起身。

  “皇上!”虽欣喜承祜开口说话,可大张旗鼓宣扬不合规矩,“听臣妾一言可好,您真为了承祜好,莫要过分偏爱”,敏溪知此时不可回嘴,只小心劝慰道。

  年少轻狂正当时,胸有成竹看向她,不以为意道:“敏溪,朕若护不了你们母子,可还算这大清之主”。

  敏溪轻叹了气,知多说无用,遂了他的心意。复而佯装生气:“皇上,臣妾整日里照看,却不想吾儿先喊了阿玛,臣妾一句额娘未曾得着呢”。

  “哈哈哈,竟是争竟这个?命嬷嬷教了便是,明日朕若未闻得承祜唤你额娘,亲自训诫于他,如何?”话语揶揄,眼含笑意,若言并非取笑于她是断然不信。

  眼珠一转,嘴角上扬:“皇上可是金口玉言,明日若皇上不舍训诫当如何?”

  “那便罚承祜唤朕十声皇阿玛”抱着承祜先行远去。

  自觉上当,似是娇嗔:“皇上!”,追了上去。

  梁九玏等人只得将头埋得更低,怕被瞧见笑意。

  天蓝无浮絮,好一幅父慈子孝,夫明妻贤图,终其一生,人生弥留之际时,不负天下人,只愧对于她,未曾教好她唯一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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