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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I汉殇

第29章 王昭师门

行者I汉殇 夜未终 3621 2019-07-10 10:05:00

  “嘎吱”门被推了进来,一位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年妇人走了进来:“嫱儿,今天身体如何了?”。

  “师尊,嫱儿无事!”王昭回答。

  “哎!今日你父亲得到消息说,说三日后,宫里就要派人接你进宫了,哎~”,老年妇人叹息:“要不,嫱儿你再想想,你还是跟为师走吧,从此快意人生,不受世俗约束,管他什么鸟的皇帝!”这位年老的妇人说着就拉起王昭,见她不动,脾气依然火爆的她就地开骂了。

  “师尊我走可以,但等我走之后,抗旨不遵的罪名,我王家哪里担待得起,那时必是血流成河,想我父母从小吧我养大,确实不易,我这命也是他们给的。这养育之恩,我,我只能就这样一走了之!他们待我不薄,我兄弟也正值青春年少,还有那么多的叔叔婶婶哥哥弟弟们。想我王家世代生活在南郡,师尊,如今我要是一走了之,这牵扯之人何止上百,师尊,您还是不必说了吧!”王昭转过脸斩钉截铁地道。

  “哎,为师当年第一次看到你,那么小的孩子,就这么有担待,惜才之心油然而生,就收了你,陪你身边这么多年,只想以衣钵相传,倾我所学尽都教导与你。可惜啊,你我竟然缘尽于此,哎~”老年妇人又叹息道:“这几日京中不太平,又发生了一起离奇大案。据说,三个人离奇的死在一个臭水塘里,死因是众说纷纭,更离奇的是其中一人,竟然是陈汤将军失散多年的儿子,将门之子如此夭折委实可惜了。嫱儿,以后晚上就不要再出去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安安生生走下去吧。”说完老妇人就不再说话站起来摇摇头叹息着走了。

  “是,师尊!”王昭应声目送师尊里去。

  记得十岁那一年,南郡突发蝗灾,路有饿殍。她父亲毅然决定开仓施粥三十日,王家作为当地数一数二的大户如此举措,当地豪门纷纷仿效,活人无数。然而突一日,她师尊突然出现在大堂之中,剑指她父亲,厉声喝问:“尔等平时欺男霸女,聚敛不义之财,就等此时以博名声,竟全然不顾穷人死活,所施之粥,一碗之内米粒寥寥可数,为富不仁,实是可恶之极!”,说完一剑就刺向高坐主位的王家家主。王昭父亲,母亲及上下众人都是一众老实巴交的农民,王家这么多的家财也是一辈子省吃俭用积攒起来的,平时也都是辛苦劳作,哪见过打打杀杀的场面,顿时吓得面无人色,两腿抖若筛糠,全无反抗之力。只此危险时刻,一声尖锐娇叱,刺破大厅的吵杂,一个娇小身影冲向了师尊,拦在了师尊和父母中间。

  师尊一看,见是一位弱龄女娃,马上剑身抖动,收势停在当场。十岁女娃杏眼圆睁,娇喝道:“我父平时皆是辛苦劳作聚集粮食,何来不义之财,这十里八乡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要杀便能杀他,何有欺男霸女之力;粥皆过我手,若有几粒之粥,也是先来杀我!来吧!”

  原来那日师尊路过王家粥棚,恰好看到几位饿得像跟柴火似的老人,正端着米油在喝(米油或叫粥汤、米汤,为煮米粥时,浮于锅面上的浓稠液体,王家略懂医术,知道对于大虚和濒死之人米油最好)。嫉恶如仇的师尊,不知其理,见到这样的稀薄饭食,就认为王家是贪图虚名,为富不仁,顿时怒火中烧,就冲进王家,想杀了这欺世盗名之徒,于是就出现了上面这一幕。

  此后误会澄清,师尊顿时满面羞愧,决定以功补过协助家父赈济灾民。如此世外高手相助,自然没有任何人反对,也是摄于她的气势不敢反对。还是那一年,不知什么原因一群饥饿的流民围住了王家,要冲起来抢粮食。师尊听闻消息赶回来,一个人站在门口,单单以一双肉掌就堵住了上百饥民的冲击。就这样,师尊在她家呆了下来,还收了这十岁的女孩为徒。

  拜了师尊,师尊严肃地向她讲道:“本门名曰花门乃因祖师爷名叫花弧,魏氏女,西汉谯城东魏村人,就是后来闻名天下的巾帼英雄花木兰。木兰自幼习武,尤工剑术。汉文帝前元十四年,匈奴老上单于(冒顿单于之子,名稽粥)大举入塞,杀掠甚众。文帝大征天下民以御,木兰父当往,而年已老迈,弟尚年幼。木兰悯其父老,便替父从征。木兰初为戎卒,以功为小校,后晋升为将军,守燕山南麓之曲逆。驰奔沙场,塞旗斩将,攻城略地,所向辄克捷,莫有当其锋者。单于旋退。木兰从军凡十二年,屡立殊勋,人终不知其为女子。

  “嫱儿,师傅本名花无缺,乃师祖花木兰晚年收的关门弟子,前面有师姐三人,大师姐公孙致,二师姐吕华,三师姐迟密凤皆是有才有德,风姿绰约之人。以后若遇到她们或她们后人可以以此腰牌相认。”说着递给她一个精致的青铜腰牌。“嫱儿,本门皆是女流,注重品行,本门门规:

  须逊志时敏,不得恃才傲物。尊师重道,不得同门相残,忤逆不孝。

  须除恶扬善,行侠仗义,不得为非作歹,恃强凌弱。”

  师尊当年亲自为她书写的门规,如今依然历历在目,而师尊她本人反而劝她逃离,丢下生她养她的父母,血水相浓的兄弟,任由他们被官府害死,让她成为一个不忠不孝自私无德之人。师尊自然也是因为心里疼她的缘故,所以顾头不顾尾,她也没有丝毫幽怨师尊的意思。然路还是要走的,剩下的三天,那就算自己生命中的最后日子吧。

  鼂骋骛兮江皋,夕弭节兮北渚。鸟次兮屋上,水周兮堂下。

  捐余玦兮江中,遗余佩兮醴浦。采芳洲兮杜若,将以遗兮下女。

  时不可兮再得,聊逍遥兮容与~”

  王昭心里忧愁不觉深情吟唱着,泪水汹涌而出。

  王襄,就是王昭的父亲,从刚开始心疼女儿心态中,跑遍了七大姑八大姨发动了所有的关系,极力地推辞选秀诏书,;到后来因无法抗拒,变得无奈顺从;又被堂兄王照说动觉得凭女儿的容貌才华肯定能得到皇帝的宠幸,进而开始为女儿的选秀不遗余力,开始做着举家荣华富贵,飞黄腾达,皇亲国戚的美梦。今天他终于得到确切的消息,女儿三日后入宫。女儿乖巧伶俐,国色天香从小就孝顺父母,他对自己的女儿充满了信心。他计划着今天再带她出去走走,看看这繁华的长安城,长长见识,多些大家风范,免得以后入了宫因没有见识处处被人小看一等。

  这日行至南城门,王昭突然驻足,一处稍大的路边人群里三圈外三圈地围着一个摊子,一阵阵的掌声,唏嘘声吸引住了她。因着三人的服饰比较华贵,王父在前竟也不吃力就挤进到了前面。只见一个小木人站在小小的戏台上,竟然自己就跳来跳去,一会儿单膝跪地,一会双手鼓掌,一会儿又欢快的跳舞,一会儿又连连作揖,唯妙唯俏,甚是吸引眼球。连着见多识广的王襄,都被吸引住了,三人随着众人也一起也纷纷鼓掌。

  随着戏台下人越聚越多,一男一女走了出来,领头的男的边敲锣边喊着:“各位兄弟姐妹,父老乡亲齐,我兄妹二人今日初到宝地,耍几手武艺,变几个家传的戏法,还有卖几贴祖传专治跌打的伤药,希望各位大哥大姐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说完二人对着众人一鞠躬,女的摆起姿势,就开始舞剑,而男的开始吟唱: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

  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

  泛楼船兮济汾河,横中流兮扬素波。

  箫鼓鸣兮发棹歌,欢乐极兮哀情多。

  少壮几时兮奈老何”

  只见场中之人形同秋水,身与剑随,神与剑合,纵横挥霍,行若游龙,翩若飞鸿,随风就势,飘忽浮沉,仿如轻云蔽月,飘若回风舞雪。复杂的圆弧剑法之中不时夹杂着直刺、斜劈、竖砍等简单的方矩剑术,舞起剑来像阳光四射,像滚滚车轮追逐骏马一般地飞旋。这样借助于身法伸舒、折迭、起伏、翻转,旋绕动作的抡挂、穿刺、云扫,以及依凭于臂腕挽花,使剑身形成以弧线或圆圈,云抹、抽带、提点、绞崩等剑术在她舞来长袖飘飘,剑影翩翩,仙女下凡一样美轮美奂。

  花无缺低头轻声说道:“嫱儿,此招叫飞狼在野,看似凌厉,全力一击不留退路,其实是犯了习武之人大忌。倘若对方稍微一避让,使剑之人必定重心前倾,立足不稳了。此人应是北方野狼门之人,不知道和乌力邪是何关系。此人功力尚浅,这招的鬃毛倒竖,乃以静制动的后招……花门剑法!”花无缺一怔。

  外面的众人只看到女子舞得优雅美丽,花无缺却越看越惊诧了。此女竟然一场舞了几套剑法,分属于各个小门小派,最后一套竟然是她花门的剑法,她使得最是纯熟,大开大合却是观赏性不佳。“这市井之中竟然也有如此程度的舞剑,能在“舞”动中暗藏杀机,能够逢坚避刃,能遇隙乘刚,能避青入红,实在诡谲异常,嫱儿快看,此女现在的‘剑舞’活泼豪壮而富阳刚,形似婉柔而内涵遒劲。”她不自觉赶紧嘱咐徒儿好生观看。随着场上女子一阵舞罢,向众人施了一礼,众人也纷纷鼓掌叫好。

  “嫱儿,此人剑法,极像你大师姑,或许就是她的后人,你大师姑当年得到祖师真传,善于游走在万军之中,因此注重了身法,剑法更注重霸道,十步一杀,一击即退。此女子如此年纪轻轻,就似乎有你大师姑三成的功力了,着实也不简单啊。等一会儿为师去看一看。”

  那女的舞完站在一边,那男的也停下了歌声,端着一个盆子向众人走来,随着叮叮咚咚钱币入盆的声音,男的一味向众人点头,表示感谢。这时候男子正好走到一个瘦高个子旁边,却见那瘦高个人往后倾,双手怀抱胸前,口叼着一根草根,脸现讥讽之色,头歪向一旁,眼睛向下斜视着前面的男子。端盆子的男子看那人脸色不善,也道了一声谢,丝毫不以为意,继续向后面的人走去。这时候却见这高瘦男子,突然伸手抓住端盆男子的后领突然伸手抓住了端盆男子的后领,流里流气的说:“嘿,别走啊,小子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来这里卖艺,也不先向爷先交个保护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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