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之上,悠悠空影,林花阴翳,鸣声上下。
苍悬墨与轻寒骑马出了城门,二人共乘,脉脉温情。
等到了一片花海,嫩黄花瓣,揉碎黄金色万点,衬得碧叶层层,铺的漫天重重香,一嗅意难忘。
“你带我来郊外,为什么要穿成这样?”轻寒看了看自己一袭淡紫梅蕊云罗裙,薄纱绫缦,与这满眼黄色瓣蕊成了对比,衣裳拖地摆尾,菱纱悠悠,似有不便。
“本王不过觉着好看。”他冰冷的轮廓此时溢出了笑意,眼中人,画中仙。
轻寒未语,下了马,嗅着这扑鼻的花香,心下舒畅,这人怪会讨人欢喜。
”苍悬墨,你闭上眼睛,一会儿来寻我。”她盈盈地笑,看向坐在马上的他。
“好…”他勾起唇角,看着淡雅温和的轻寒又增添几分天真与欢乐,心下满足,微微闭上双眼。
轻寒一笑,忙向前跑了几步,衣裙有些长,拂过清新的花儿,她回过头看向还闭着双眼的苍悬墨,又向着前方茫茫花海走去。
苍悬墨只觉此时心下愉悦,迷人花香浸人心脾,他睁开深紫的双眸看着那个花海中的人儿,爱慕之意不言而喻,他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而她的冷清、疏远、淡漠却令他着迷,原以为她本性如此,可那温婉的笑容,顺从的依靠,又令他心下灼热地发狂,像极了战场的猎物,定要细心的把玩。
看着她跑的差不多了,苍悬墨纵马驰越奔向她,轻寒听到后面的马蹄声回过头去,美人回首,似月影花光,碾玉成尘,幻化了谁的眸?
轻寒看着那骑马驰骋的男子,一身华凛飒飒之气,饶是相隔数步,不由得心下欢喜。
他快来到她的身边,轻寒颜展,又向前跑去,衣敛飘飘,心下微微喜悦。
苍悬墨骑马来到她身边,马蹄声震,探著南枝开,她笑着看着肃眉凝化的他勾起唇角,一把将她搂过,触着她纤弱的腰肢,心下开怀。
轻寒背靠着宽阔的胸膛,心脏直跳,感叹于这人的魅力,心下向往。
骏马飞驰,恋人相拥,烟罗云光,花色满天。
…………
待天色阴黑,回到王府。
正要进府,忽然长寂匆匆前来,单膝下跪,面容肃敛:“王爷,在下有要事禀告。”
轻寒见此,抚了抚苍悬墨的手臂,柔声道:“不如我先回去,你先去处理要事。”
苍悬墨微笑,周身冰冷融化:“王妃早日回去歇息。”
“嗯”轻寒清雅的笑脸似珠花弄玉,她轻声应道,转身离去。
苍悬墨看着莫轻寒的绝美的背影,刚刚融化的温暖迅速冻结,一派凛冽肃然升起。
薄唇轻启:“长寂,出什么事了?。”
“回王爷,神策营魏升将军被人下毒,昏迷不醒,属下已派人全力救治。”长寂恭敬道。
苍悬墨周身肃敛,幽深的紫眸看不出情感,声线添了几分冰冷:“查出是何人所为吗?”这神策军负责统领皇城禁军以及戍守皇宫内外,分成两派,摄政王主右将擎无,熠王主左将魏升,神策军总将之位,各方虎视眈眈。
“种种迹象都表明是摄政王所为,但如今没有证据,我们只是口说无凭。”
“多派些人盯着那边。”他冷声道。
“主上,最近王妃多和外界书信频繁,且手法隐秘不易发现,属下恐怕...”长寂神色犹豫道。
苍悬墨幽深的紫眸漆黑一片,闻言莫名一闪:“继续盯着王妃,不要让她发现。”
“是。”
轻寒悠悠地走在小道上,回想今日种种,心下愉悦,她只是想和苍悬墨和平相处,待时机一到,解了五鳞散的毒,自此功力恢复,便有机会将北幽皇帝手中那半块虎符夺回,那百万军队是舅舅毕生心血,也是北幽最后的屏障,如今落在那昏君之手,必会使北幽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她又念起苍悬墨,心下感慨,若将来毒解之后,她该如何与他..
忽然瞧见一红衣女子,金色步摇,众人簇拥从远处走来,步态婀娜,神色嚣张。
萧绾淑在傍晚游园赏花,想着能碰巧见到王爷,却没想到见了莫轻寒。
她一脸媚笑走上前去,一袭红衣妖艳对上淡紫清雅,似针锋相对,轻寒淡雅无波,萧绾淑浓妆艳抹。
“姐姐真是好兴致,天色这么晚了还在赏花。”萧绾淑未行礼,直直地摆着张勾魂脸,玉手婉转,红纱漫漫。
轻寒不想理她,看了她一眼,就径直地想从旁边离开。
就在她闪过一旁,准备离开时,萧绾淑一把拦住她,挡在了去路。
“姐姐这么心高气傲,可留不住王爷的。”萧绾淑眼里的锋芒似针锐利。
“留住留不住,不是你说了算,让开!”轻寒冷言道。
萧绾淑依旧持着一脸媚笑,衣身轻袅:“姐姐以为王爷的心在这熠王府吗?”
“你什么意思?”
“在这王府里,女人似花多,多不胜数,却从来没有一人能留住王爷的心。”她故意讥笑着说给莫轻寒听。
“我也没打算留住他,若是你有这个能耐,就把他夺走,何必在这和我说三道四。”轻寒冷眼相对,藐了她几眼,径自离开。
余留萧绾淑恨恨地盯着莫轻寒的背影:“她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打了败仗的废物,有什么好得意的。”
“是啊,她不过是个半道子的王妃,看她能得意几天。”左栀在一旁谄媚道。
“本妃吩咐你办的事办了吗?”
“回侧妃娘娘,奴婢已经将书信送达魏夫人那里。”左栀躬身道。
“哼,等着瞧吧,看看莫轻寒能在熠王府笑到几时。”
…………
是夜
风露微凉,清风顺窗。
轻寒躺在床榻上,久久不眠,她心下百转千回,解毒、虎符、苍悬墨,即便见到了他紫眸含情的样子,轻寒也没有忘记他在四洲风流浪荡的名号,所谓的情,怕是他对所有女人都这样吧。
苍悬墨进了内室就看到了这样的景象,灯火微暗,床上的女人背对着他入眠。
他轻笑,自顾地脱了衣衫,轻搂着她的腰肢,贴着她柔顺温香的青丝:“在等本王回来?”
“嗯。”她轻喃。
说罢他将轻寒翻过身来,借着微微烛光看清她的眉目,清眸低垂,温文尔雅。
不知为何,他就是喜欢看她一副冷清不做声的样子,无声的温顺,让他获得极大的满足感。
他的手探入衣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