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收拾一下，末语在李蹊的带领下搭车来到一间当地的小馆子。两人坐下后点完餐，李蹊就拿起手机一言不发地看了起来。
末语又怎么会嗅不到她们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毕竟她们俩就坐在彼此的对面。
服务员在这时端来了两杯青柠檬朗姆酒，刚放下，紧接着又有服务员端来了她们点的烤肉拼盘和蔬菜沙拉。
“李蹊。”末语拿起酒杯。
李蹊将目光从手机上抽出来瞥了眼，知道她的意思后，放下手机拿起酒杯和她轻轻碰了个杯。
末语稍微喝下一口酒，朗姆酒的芬香在唇齿间游荡，仿佛所有的糟糕的心绪都能在品味到这份甜润芬香后荡然无存。
“李蹊，四区被盯上了。”末语抿了抿唇，意犹未尽般放下酒杯。她要开始谈事情了，不会让自己太过沉浸于会令人沉迷其中的酒精里面。
李蹊显然对此感到意外，她放下刀叉，默了默问：“你发现了什么？”
“从去年10月起，西区的信息管理中枢系统就频频遭到陌生网络的袭击，你说他们是怎么发现这个网址的？”末语看着她，说：“你和我都知道这个系统有多么重要，它的安全意味着我们大家能否安全地继续在这个世界里隐藏身份生存下去。”
李蹊皱起眉头，说：“有叛徒。”
“我不清楚，现在还不能下此定断。”末语摇摇头，“西区的上一任领导人蔺岩东和你的想法如出一辙，但因为他的身份太过亮眼，所以在权衡下他联合奈良做戏宣布退位，实则是去探查此事暗线。”
“有抓到人吗？”
“没有。”末语看着她的眼睛说，“前一阵子蔺岩东死了。”
李蹊震惊，“怎么会，他……”
“他是个少有的强者。”末语替她说了这句，她们都知道。她接着说，“不止他一个人出了事，他身边的亲人也在当夜受到袭击，一同逝去了。”
李蹊还沉浸在震惊当中，末语瞥了眼朝她们这桌走过来的客人，她垂眸拿起刀叉。
待客人走过，李蹊抬头看她：“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当晚你也在那里吗？”
末语抬起头，目光扫过李蹊的面容，“西区发生的事已经被其他三区的领导人嗅到味道了，他们是不会做视若无睹的，奈良也知道这一点。他的消息还算灵通，他知道了他们已经递信过来。所以在东区递来消息后没多久奈良就亲自过来找了我。”
“他来找你，是因为他知道虽说规定中四区要各司其职，不得擅自干预其他区事务，但西区顶层管理事务特殊，若西区出事，那将掀起万丈波澜，牵一发而动全身。”李蹊垂眸思索道。
“没错。”
“他想安稳住你。他想让你站在他那边？”李蹊抬头看着末语。
末语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可是，西区……我实在想不通。他们为了保护这个系统一定会布下各种伪装，而能接触到这等重要事务的人一定是能力出众且足以让他们信任的人。”
末语静静等候起李蹊的分析。
“但现在又是真的出了事……要么是西区管理层里出了叛徒，要么就是外围人心细发现了这个……”李蹊想了想，又摇了下头，“后面那个又太过牵强了。”
末语垂眸，开始切动面前的鸡肉，“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得由我们接手了。不管是蔺岩东他们想的不能让大家失去对西区管理层的信心，还是这件事败露后会引起大家的人心惶惶继而引发蝴蝶效应。奈良他们已经没办法再独自遮掩下去了。”
李蹊疑惑地看着她。
末语看了眼她，说：“东区的领导人已经递了消息过来，那也就是说他们或多或少知道了些内幕。这先前可从未有过哪位领导人会将自家重要的消息泄漏出去。哪怕是一星半点，也未成有过。这说明了什么？”
李蹊轻皱了下眉头：“他们发现了奈良的能力不行。”
末语点头，“是的。他们已经不相信奈良了。不管系统的防护网是否被攻破，还是发生在西区的各种命案。奈良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自行解决，还让事情走漏了消息，这都让其他三位觉得奈良难担此大任。加上西区事务特殊，他们希望我们插手处理，事后再择良主。”
李蹊显然也赞同这个，没有再揪着问下去。她重新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酒，说：“你刚才说这件事你们接手了，你既来到这，那是不是证明你是跟着线索来的这里？”
“嗯。”
“他们呢？是还在其他市没赶过来吗？”
“就我。”
李蹊的面上闪过一抹不可思议的神色，“你是疯了吗？就你自己一个人？”她说话的声音有些激动，以至于引来了正准备离桌的隔壁桌客人投来的好奇目光。
末语眼角的余光扫到他们的脸，相信李蹊也发现了，很快她就调整了呼吸，将自己的目光停在自己面前的盘子里。
末语叉起自己方才处理好的一小块肉放进嘴里，吃得很是优雅，并没有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她的肚子很空，从昨天傍晚到今天中午11点30分止她都没有进食到食物。她打算先让自己吃点东西，毕竟饥饿会影响人的情绪。
待隔壁桌的客人走后，李蹊也调整得差不多了。她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末语，我没想过你要做的事会这样的事。我以为你只是过来旅游。如果你真要这么做的话……你该多叫上几个人。相信我。”
“尽管我还是觉得此行过于冒险。”李蹊喃喃补充道。
“是因为那个计划吗？”末语说，“你和她的计划。你接触到了这里的异能者？”她最后的一句话不像疑问，更接近是肯定。
李蹊没有疑惑末语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她相信就算她不说，末语也迟早会知道。
因为末语和麦蕊儿很亲密，她们太懂彼此了，能很快明白对方的想法紧接着做出相应的动作。尽管她已经和麦蕊儿相处了将近5年的时间，都没有末语和麦蕊儿相处的短短几个月那般的心有灵犀。
也许正是这种原因，李蹊想，麦蕊儿知道末语若知道她未来会某一天死在末语的面前，末语一定会做点什么吧。比如离开之类的。
李蹊盯着末语的脸想得出神，想到麦蕊儿离开时对她的微笑，她的嘴角弥漫起苦涩的笑。
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