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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安时

福安时

我是多少 著

  • 古代言情

    类型
  • 2020-04-22上架
  • 120418

    连载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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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纤绯阁

福安时 我是多少 3002 2020-04-20 00:26:19

  这是在做梦吗?

  安时疲软地从床上爬起,有点懵地看着眼前的光景,檀木雕床帐幔罗纱,古色古香的细镂木窗,精致木制的梳妆台摆着包装和样式都异常新奇的胭脂水粉,台上大大的灰金色框的铜镜里有个影子,自己动镜子里的她也动,安时揉着发酸的眼坐到床沿,她的长发披肩垂到胸前,穿了一身淡粉色柔软的缎布裙襦,她看不清楚镜子里那人的脸,于是想走得近些。

  “这是……我?怎么在哭?”

  安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镜子里映着的她,一直在掉眼泪,忽地,左手腕有种火辣辣的刀割样痛,安时定眼一看镜子里那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姑娘,骤然间一身的血!

  这是什么梦?画面又瞬间模糊掉,安时似是被困在梦魇里,她不停地挣扎,越挣扎越感受到身上有伤口开裂样痛……那女孩的脸渐渐清了,她两行清泪挂在脸上,眼神又空洞又绝望,这是自己的脸啊,对啊,是我自己。

  ……

  好像睡了很久,安时仰卧在床,慢慢睁开双眼。

  “不是吧,我又喝懵圈死皮赖脸睡在了谁的家?”

  安时一个激灵想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动弹不得,她定神一看,发现自己手脚腕都被布段和绳子绑在床的四角,整个人成“丫”字形。

  “我去?摊上事儿了?这是什么……古风特色的娱乐场所吗?”

  惊恐之余,安时听到门外有声音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都越来越清晰了。

  “把灵芍姑娘给我看好了,绝对不能让她再有半点儿闪失,徐爷还有半个月就来取人了,你们几个都给老娘机灵点,别让这到嘴的鸭子给飞了!”这说话的人,是纤绯阁的二管事凤姨娘。

  “是!”一阵响亮的回答,看来门外的人还不少。

  “宁儿,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去把药拿来!”

  “是是是,姨娘我马上去!”

  ……

  安时挣扎着扯拉绑住手腕的绳子,她这一拉,左手腕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痛,紧接着是额头也开始发疼。

  “嘶……身上怎么有伤口?”安时倒吸一口气,疑惑着正想扭头看看传来疼痛的左手。

  突然间,门被推开了,安时一脸疑惑地看着一个同眼前景象般“古色古香”的小丫头端了东西进来,还对着安时招呼行礼:“灵芍姑娘,我来给你上药了。”

  安时顺着往门外张望去,有两个牛高马大的守卫站在门口,再往外……“啪”的一声,那扇雕镂隔纱的檀木房门便被无情地关上了。

  那个小丫头来到安时床边,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印着花的小瓷瓶,把里边的粉末倒在小瓷碗里,加了水搅糊,再沾到在手指上,然后向安时伸出手来。

  “哎,等一下!你想做什么?”安时带着防备盯她。

  “我给你上药呢,灵芍姑娘,你额头有些淤肿,涂这个可以去淤消肿。”这个小婢女是宁儿,像这样的小婢女在纤绯阁里有很多,她们在这里是专门伺候名伶花魁的。

  安时下意识地问:“我为什么会受伤?这是哪?你又是谁?”

  宁儿怔了一下,有点懵:“姑娘,我是宁儿呀!你撞墙了所以受伤了呀!”

  安时也同样懵,“我……我为什么要撞墙?”

  宁儿呆住了,突然惊觉地问:“姑娘,你怎么了?”

  安时摇了摇被绑住的右手又问:“你为什么要绑住我?”

  “是凤姨娘说要绑的,我们怕你想不开,再寻死。”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寻死?”安时无语。

  “绝食喝毒上吊割腕撞墙,姑娘你都做过了呀。”宁儿特别认真。

  “什么?你没事吧?我……”安时此刻能清楚地感受到左手腕和额头上传来的痛觉,她一时语噎,头脑风暴了几秒,她的心在腔子里怦怦怦地越跳越快,不知不觉中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是,你等会,等一下,”安时尽量让自己冷静,“宁儿是吧?这里是什么地方?”

  “姑娘,你不会是把脑袋撞坏了吧,这可如何是好……”

  安时脑子乱得快炸了,“宁儿,你帮我把绳子解开。”

  “不行,凤姨娘说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了,她就会把我卖给那个倒夜香的老头,我不愿意,他牙都掉了。”宁儿声音带着哭腔,一下子眼都湿了。

  安时愣了一下,可以很确定的是宁儿是真的很害怕,她泪珠就在眼眶里打转了。

  “那你告诉我,我在哪里?”

  宁儿抹了抹眼角,答道:“姑娘你在纤绯阁呀。”

  纤绯阁?安时又认真打量了一番四周和眼前的宁儿,这到底搞什么鬼啊……

  这里是纤绯阁,慕国晋安城最大的歌舞坊,这里有美貌如花又精通琴棋、跳起舞来风姿百态的名伶,有风华绝代、回眸一笑百媚生的花魁,还有众多擅于琴艺、歌声绕梁的歌姬和舞姬,这里是美女如云的酒肉天堂,是达官贵胄富商挥金如土的风花雪月场。但也只有凤毛麟角的人才能真正做到名声长盛不衰,这些卖艺的姑娘大多有一颗“从良”的心,有不少姑娘都是身不由己来到此处谋生,若是有机会替自己赎身、遇上良人后过回平常的生活,她们都会努力尝试和争取,纤绯阁也都愿意给她们机会。所以,一方面旧的人离开,另一方面就要依靠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输注进来,而这些新来的年轻貌美的姑娘大多数都是受生活所逼迫,或家破,或变故,或沦为楚街黑市上任人宰割的砧上肉,对于一些生活艰苦的姑娘来说,靠着年轻貌美被挑选到歌舞坊里卖艺卖笑,虽然是抛头露面,但也许是她们唯一能选的活计,而对于那些家道变故中落,屈身被卖到这里来的姑娘,至少也能落个安身之所了。

  安时越想越觉得荒唐,尽管半梦半醒,她也还是得搞清楚状况,为什么说她自杀还把她绑起来了,这是什么节目还是遇到了什么事,她脑子嗡嗡地响,“你别哭,你说的那个凤姨娘,你帮我把她叫来好不好?”

  宁儿糊里糊涂地点了点头,她看了看眼前宛如变了一个人的灵芍姑娘(安时),又委屈又疑惑地走了出去。

  安时摊在这木制的硬板床上,内心五味杂陈,有点欲哭无泪。

  她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腕,是被白纱包扎着的。这微妙的熟悉感,割腕的人她以前在医院的手外科可见得不少。

  不一会儿,门“哐”地又被推开了,推开房门的是一个身穿高级紫红绸缎、周身珠围翠绕的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她顶着一张富态十足的脸又带些造作地走了进来,没等安时开口,她就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安时身边:“祖宗呀!别折腾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呀!”

  话糙理不糙,安时已经做了基本的心理准备:“凤姨娘,我听您的。”

  凤姨娘听完这话,明显是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宁儿,宁儿急急地摇了摇头,凤姨娘盯着安时,试探地问:“那你找我来有何事啊?”

  “姨娘,您要怎样才能给我松绑啊?”安时直截了当地问。

  凤姨娘回过神来:“嗐,不是我想绑着你,是我也实在没办法啊,你说你都折腾了我多少回了,人家徐爷定金都下了,那你这人我就得给他看好啊。”

  “徐爷……”安时若有所思,“那姨娘,您跟我再介绍介绍这个徐爷。”

  凤姨娘眼珠子转了两转,有些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安时,又提高了嗓子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徐爷可是晋安城数一数二的富商,人家愿意花大价钱替你赎身,就算你只是去当个六房,那也不吃亏啊……”

  安时有点听明白了,卖小妾啊,她苦笑了笑,接着问:“除了给那徐爷当六房,还有其他要求吗?”

  凤姨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斟酌了一下,脸上的笑又堆了起来,暗想:难道她真的脑子忽然撞通透了?凤姨娘伸起手来撩开盖在安时额头上的几绰碎发,笑道:“灵芍啊,你能这么想自然最好,徐爷愿意用一万银通来赎你,那可不是谁都给得起的价钱呀,一万银通拿到黑市可以买多少的奴才啊,你长得年轻貌美,徐爷看上你,这也算是你的福气了……”

  这福气送你,你要不要?安时咬着牙槽骨沉着气,当作默许了。

  “我想明白了,可以接受,他什么时候来接我?”安时问。

  一看她这么干脆,凤姨娘越发疑惑起来了,这姑娘,撞墙前后简直就是两个人,不会是又想搞什么幺蛾子吧?不过凤姨娘也是看惯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人,谁到最后没被她治得服服帖帖的?

  凤姨娘将信将疑地笑着,拍了拍安时的手,说:“除夕前呀,徐爷多喜欢你呀,还特地请道士算好了黄道吉日再带你进门儿哒。”

  “那今天是几月几?”

  “腊月初十。”

  安时也有点不可置信地由着自己问出了口:“虽然有点无厘头,但我还是想确认一下,姨娘,现在是什么朝代?当今谁是皇帝啊?”

  凤姨娘一边迟疑一边带点木讷回道:“慕国先启四年,当今圣上夜鼎之……”

  什么国?什么皇帝?朝代歌里可这个朝代啊……

  凤姨娘突然认真起来,浓妆艳抹的大脸也凑了上来,“灵芍啊,你……头很疼吗?”

  安时一时之内也有点无措,既然如此,那就顺水推舟跟她玩玩失忆的戏码吧。

  “头倒还好,就是手脚都被绑死了这倒是挺疼的,还有点……想不起来事儿了。”虽然她也一头雾水,但现在只能摸清个大概,先求生存吧。

  安时揣摩了一下对方的心思,觉得对方可能还不太相信自己会好好合作,她清了清嗓子,问:“那个凤姨娘啊,我有点饿了,你们这儿管饭吗?”

  凤姨娘一听这话,高兴了:“你要吃饭了?”

  “不吃饭饿死了,您替我嫁给徐爷吗?”

  凤姨娘干笑了两声,立马道:“宁儿,赶紧去端吃的来!”

  “是!”

  凤姨娘满面春风,拍拍安时的肩:“哎呦,你想明白就对了,这姑娘啊与其自己讨苦头吃,不如嫁给一个疼你又舍得为你花钱的男人,趁着年轻美貌,再给人家生个大胖小子,你不就享福啦。”

  凤姨娘心里乐了,失忆好,早知道失忆那么省事儿,早就把她搞失忆就好了。

  安时挣了挣扎被绑的双手,半恳求道:“吃饭都不能松绑吗?”

  凤姨娘迟疑了一下,安时给她吃定心丸:“您要是有什么顾虑,就留在这儿陪我吃嘛!”

  “嗐,这是什么话,你想通了我当然放心,不仅陪你吃饭,你还有什么想问的我统统都可以告诉你。”凤姨娘边说边伸手给安时松绑,那就留下来再观察观察,以防万一嘛。

  凤姨娘将安时从床上扶起来,安时这全身的骨头啊,像是要散架了一样又酸又软又痛,她活了活动筋骨,捶肩搓腿地站了起来,对凤姨娘挑了挑眉:“凤姨娘,您跟我说说这皇帝夜鼎之呗……”

  凤姨娘觉得她莫名奇妙,哪有人敢随随便便谈论当今圣上的,“这皇帝有什么好说的,我跟你说说我们这儿的名伶花魁吧,我们这纤绯阁可是晋安城最大最热闹的歌舞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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