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进入书院做个傻子
太常居那个傻丫头要上学了。
一大早，这个头条新闻就传遍了玉林书院。
“可是太常居都说那丫头不傻呢。”学童开始八卦。
“出生就昏迷到现在，也就一个婴儿，不傻是什么？”
“对啊，刚出生的小孩子，不也蠢蠢的。”
“你看夫子把她座位放那么远，可见是怕她捣乱。”
“哈哈，我倒想看看这个丫头，一定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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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还在家里打扮。
在庄子里，没有人管她，每天她都任意的扎个马尾或是辫子，衣服也是简简单单，这回到太常居，居然如此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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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我不想去学堂。”小倩怎么会想去学堂，她堂堂云顶中学高才生哎，去读什么幼稚园，可笑。
“那可不行，老太太生气下来，老爷夫人也保不了你。”小兰手脚麻利的帮小倩一层层穿上裙襦。
没有想到，这个古代世界，居然衣裙如此复杂，难道古人不是什么一口钟、一裹穷？好像以前看电影，越是古代、穿的越简。最蛮荒的时候不说了，遮蔽下重要部位就算了，后来不就是琢磨怎么把一块布缠的好看一点吗，怎么这里的衣衫，如此考究，先是内衣内裤，然后是打底防曝光的小裙，接下来，是绣花内搭，然后才是罗裙，罗裙外面罩上短衫，小心将内搭的绣花露出边角，再系上银线织花腰带，再戴上一块盈透的翠玉环佩，走动的时候叮当脆响，再在手上套上同样的玉环一对。头发最是难搞，小兰估计耗费了大约一个时辰，终于挽好了双螺，插上翠玉金镶的发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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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可算弄好了。”小兰长吁了一口气：“走吧，去见过老太太。”
小兰和小雯一人拿着一个包袱，跟在小倩身后，一直带大小倩的张嬷嬷走在最后，她身材粗壮，却有一双小脚，步伐细碎，走的极慢。
“倩儿，这一去可就要认真学习，好好努力了。”老太太左右看看：“今天这身打扮还过得去，就是素净了一点儿，小孩子嘛，还是喜庆点子好。”自己把头上一个大大的金花镶嵌的红宝石簪子拔出来，插到小倩头上。
“是啊，还是老太太眼亮，这样很好。”聂夫人道。
“现在学堂里都有哪几家的孩子？”多年没有小孩入学，老太太都没有关注过了。
“四家都有，还有他们的一些亲眷的小孩，也随着在读书。”张嬷嬷回道。
“看来还是咱们这支最弱，你几个看紧点，别让人欺负了倩儿。”
“是。”张嬷嬷、小兰、小雯、大壮一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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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襦罗裙，蓝色、白色、淡绿、黄色，层层叠叠，更显得小倩肤白甚雪，眉目清灵，小倩本来在镜子面前，颇为自恋了半天，现在一走路，就头痛了，一不小心，就会绊住，偏偏屋院深重，要走好远才能到大门，才能上轿。
她忍不住抱怨：“为什么今天要穿的那么复杂？”
“小姐，你就好好走路吧，王宫贵府的小姐们，就是穿了十多层纱裙，依然走的那是袅娜娉婷。”张嬷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从小被她带大，不能顶撞，小倩只能偷偷扁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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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迤逦走过街巷，听起来极其热闹，可是张嬷嬷规矩严，陪着小倩坐在轿子里，连轿帘都不准她掀开一条缝隙偷看，无味的很。好在走了不久，就停轿下来。她跟着走进一个清雅的垣墙大门，门上高悬几个字“博才广学”，看来，这里就是学堂了。里面用翠竹为屏，青砖铺道，小倩又开始跌跌拌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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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心点。”搀着小倩，看看嬷嬷的小脚碎步、又很快的掉队了，小雯悄悄的说：“在学堂读书，可不一般，你得装扮的最好才行。”
“不就是读书？”和外表什么关系？
“小姐你还不知道，咱们聂家是大户望族，老太太那辈有五个兄妹，这次，你要去的学堂，有你的很多表亲。他们，有一点点可怕，所以，你要小心，别被他们欺负。”
“他们很可怕吗？”校园霸凌？不会吧，在花集没有遇见，居然在这里会遇见？小倩想找点防身武器什么的了。。。
“不要担心，他们不会打你。”看着小倩四处瞄准棍子、刀剑，小兰赶快补充说明：“因为我们是最小的那房，他们平时有点点、摆架子，你别管他们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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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来了来了”几个小孩跑了进去。
“那个傻子来了。”
“哈哈”远远还听见他们的声音。
傻。。。
算了，总比被人说“丑”好。。。
小倩迅速算了算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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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就是小倩的专座？
既不是雅座、也不是包厢。。。而是远在学堂后边的角落，就像被圈养隔离一样，离众人远远的。。。如同隔着楚河汉界。。。
想想也知道夫子的打算，这个学生人傻钱多、家庭地位高，不能不收，可是，放在前面，很容易影响一屋子学童的学习积极性，打扰浓厚的学习氛围，丢在角落，自己自在，他也自在，随意睡觉也还，手舞足蹈也好。反正最近的一名学生都在她直线距离两米以外。
算了，面积还算够大，小倩自我安慰，在这寸土寸金，全场人均不足两平方米的居住水平下，自己居然独占六个平方米，既可以做体操，也可以踢毽子，还可以跳绳，说不定还可以打乒乓球，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还没有开始上课，学堂里人还在陆续进入，小倩懒懒的趴在桌子上，一缕一缕的清理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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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一个挺关心的声音。
抬头一看，是个年纪相仿的小女孩，穿了的红色衫裙，颇为明艳。
“小倩，你好，我是红玉，认识你真高兴，来，我请你吃果子吧。”她拿出一个白里透红小果子，递给小倩。
“哦”小倩接过来，想不到，自己还能有朋友？难道是这小姑娘，喜欢以貌取人。。。
她无暇多想，随口就咬了果子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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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元，你看你看，真是傻子，她都吃虫子了，傻子吃虫子了。”小女孩拍着手，刚才可爱的表情，变做满脸嘲讽的丑陋。
“好吧，算你赢了。”那个叫卓元的男孩子不高兴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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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超级慢半拍的看向手里的一半果子。
果然，一个虫洞已经被她啃开了，运气不错，粗长肥白的虫子，还在洞口，蜿蜒扭动的做着伸展运动。
居然不是半只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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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小童鞋，看着卓元，正在得意的哈哈大笑，小倩以迅雷之速度，把小肥虫丢进了她的大嘴。
众人的欢腾蓦然止住。
“哈。。。咳咳。。。什么东西?”看来小虫子没有留恋的直下江河了。
因为小倩太快，红玉甚至都没有看清楚，只感到什么东西软软的溜进了喉咙：“你把什么东西放我嘴里？”
小倩摆出一副、我傻怎么回答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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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虫子。。。”有人怯怯的说。
“什么虫子？”红玉脸上满是气急败坏。
“就是刚才你拿给小倩的果子里的，虫子。。。”
“啊，你。”她转身冲出了出去，恶心啊，怎么才能吐出来啊。。。
“嗨，她应该不傻吧。”
“哪里是不傻，应该是逮虫子好玩。”
“她应该是不怕虫子，以后换个其他的试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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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继续睡觉。让这些学童，争论她到底傻不傻这样一个千古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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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容易高中都毕业了，现在却要重新开始，真是浪费宝贵光阴。。。
心里默默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