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默默侍奉在殿下左右,关切着殿下的喜怒哀乐……
旻玄转头瞥了一眼泪染于睫的繁星:“此事与你无关。”
繁星自然是知能让殿下柔肠百转郁郁不乐的定不是自己。
即使对殿下一腔弥天倾慕,也从未幻想过他日殿下忽然转了性子对她生出怜爱。
于繁星而言,即便殿下与她同居一宫,殿下仍然是遥不可及的。
“繁星已跟随殿下千万年,殿下不说,繁星也能猜到几分。”繁星抬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殿下放不下,不想放,那只管尽力而为,无须受旁因滋扰。”
只要殿下能如愿,即使君上也心系南疆,繁星也想帮殿下去争取南疆。
因殿下深爱着南疆,而繁星想要殿下开心。
在繁星的情感观里,倾慕一个人不是非要占有,守护同样是一种爱他的方式。
“我从未想过要放手,许是我做的还不够好,所以南儿才一时看不到我的好。”提起南疆,旻玄的神色也柔和了下来。
“退下吧!”
“是,繁星告退。”
随后旻玄将一幅裱好的画卷打开了来,上面的美人儿正是南疆,眼前也随之浮现出与南疆在七彩云海相遇的画面……
在云海里的相遇使旻玄相信,那并不是一场美丽的意外,而是冥冥中的注定。
因千万年的游历,期间遇见过的女子都不曾使他心如止水一般,不起丝丝涟漪。
却在归来的途中遇到让他怦然心动的南疆,且还是以那样的方式相遇。
旻玄以为,这就是注定。
……
指缝很宽,时光太瘦,不觉间已从指缝溜走,转眼到了翌日。
兀颜族的颜丽破天荒的没让小娥为她梳妆,而是亲自动手精心装扮着自己,看来心情很是不错。
再来就是宣尘宫的旻玄了,昨日未能见到南疆一面,心里始终是空落落的。
这才与颜丽怀着一样的心情都想要尽快的去彤华宫,不过目的不同罢了。
此时,彤华宫里如往常一样,并未因被人惦记而有何不同,一袭绛红色华服的暒歌在案台里忙着公务。
白鱼赤乌伺候在侧,白鱼研着墨,赤乌整理着暒歌批阅好的奏章,一切都是那么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暒歌写了几笔后忽地停了下来,转头瞧了一眼偏殿:“南疆可有出过偏殿?”手里的那支黄玉镶嵌的紫毫笔笔尖还有蘸着一抹朱砂红。
“从昨日回到寝殿就未出来过。”赤乌回道。
暒歌暗道:“今日这是怎么了?这可不像平素的她。”接着将剩下一半的奏章批改完后就起身去了偏殿。
推开那两扇精雕细刻翡翠镶嵌的殿门,就见南疆坐在锦榻上双手抱膝,下巴靠在膝上一动不动的发着愣。
既是醒了,还何还坐在榻上不出来?
“南疆。”来到榻前的暒歌又唤了一声“南疆”
纹丝不动的南疆目光有些呆滞也不说话,顺着南疆视线看去除了深紫色的绸幔,空空如也。
“既是醒了,为何不去大殿?”
南疆歪着脑袋看向暒歌,紧着抬手将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
暒歌眉头一凝:“你这是做甚?”
正当疑惑时,又见南疆光着脚丫子下了锦榻在寝殿内这四处张望走动,仿佛对此地很陌生。
“南疆,你可是在找什么?”
四下到处看的南疆忽然在寝殿里乱跑起来,嘴里还发生奇怪的傻笑。
跑到茶台停了下来的南疆歪着脑袋瞧着茶台上摆着一个白玉花瓶,花瓶里插着几支修剪极好且挂着黄色花苞的花枝。
呆瞧了半晌,抓起那几支花就往嘴里送。
这一幕可把暒歌惊得不轻,紧着一个位移过去将南疆手里的花枝抢了过来。
南疆的嘴唇已被花枝扎出了血,嘴里还嚼着咬下的花苞和残段花枝,说着“好吃…好吃。”
“南疆,快吐出来,那不可以吃。”
“南疆?我识得这个,这是花,我吃的是花,不是南疆。”
听到南疆的胡言乱语,暒歌脑子里“嗡”的一声,犹如晴天霹雳,震的他不知所措。
见南疆不肯吐出嘴里的花枝,暒歌便一手掰着南疆的小脑袋一手伸进南疆的嘴里硬抠了出来,过程中南疆用力挣扎“哇哇”乱叫。
费了好大劲儿才将南疆嘴里的抠了出来,暒歌还想要擦拭南疆嘴唇上的血,南疆拼命的挣扎跑去了另一端。
眼下的南疆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暒歌的脑子里很乱,不清楚南疆为何变成了这般模样。
“南疆,你可认得我?我是兰花。”
“南疆是什么?是花么?我方才吃的就是花,她已经被我吃掉了。”说罢,又“咯咯咯”的傻笑起来。
看着疯言疯语的南疆,平素那个高贵霸气的暒歌不禁红了眼眶。
“你是南疆,你是兰花的南疆。”说话间,暒歌将南疆抱在了怀里。
一味的想要挣开的南疆疯喊道:“你胡说!我才不是南疆,南疆方才已经被我吃掉了。”
挣扎的南疆用力全力一把推开了暒歌,光着脚丫子就往寝殿外跑去。
大殿的赤乌白鱼见南疆跑了出来,还光着脚丫子,这什么情况?
两人相视了一眼又朝偏殿看了看,似乎一致认为是血气方刚的君上对南疆做了违背意愿之事。
白鱼/赤乌正在脑补发生过程,只见南疆抬脚蹬上茶台,在茶台上蹦来蹦去的又笑又喊,完全与以往得体的南疆判若两人。
白鱼/赤乌见状,纷纷跑到茶台边上:“南疆,您快下来,南疆,你快下来啊!别摔着了。”
从偏殿出来的暒歌又是一个位移站到了茶台上紧紧的将南疆环在怀里:“南疆,这里危险,我们先下去可好?”
胡乱挣扎的南疆又疯言疯语道:“我都说过了,南疆被我吃掉啦!”
南疆被吃掉了?
瞠目结舌的赤乌白鱼杵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完全不清楚状况。
别说是赤乌白鱼了,连暒歌都不甚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让南疆变成这副模样。
怀里的南疆乱跳一通就是不肯下来,暒歌只好抱着南疆飞下茶台。
“传无象进殿!”暒歌急切道。
“是。”
宫门口值岗的无象见赤乌慌慌张张的奔来,料定是殿里有事,也匆匆朝赤乌走去。
“无象将军,快,快进殿,出大事了!”
容不得多想的无象飞快的冲进大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