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不容一听,心开始慌了。
叱云珩瞥见地不容面露惊慌之色一副贪生怕死之貌,低沉道:“且莫自乱阵脚!”
而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内心亦荡涤不安的叱云珩也唯恐东窗事发。
“族长,难道就这样等暒歌率领大军攻打叱云族?”
若暒歌已知晓叱云珩怀有不臣之心,定是免不了一战。
绝不会坐以待毙的叱云珩思忖道:“迟早都有的一战,不过是提前罢了。”说罢,命地不容速去整顿将士做好迎战准备。
一听要进入作战状态,地不容全身肌肉都紧了起来:“既免不了一战,何不知会乌羌国作支援?”
叱云珩抬袖一挥,追踪鸟又出现在大殿飞旋:“速去知会乌羌国做好备战事宜。”接到命令的追踪鸟的三颗鸟首同时发出“叽叽喳喳”的尖细叫声,扑着翅膀飞了出去。
“你点两名精明将士留意彤华宫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常速来禀报,以及我族周围方圆十里设下埋伏。”叱云珩说道。
“是!只要暒歌率军前来,我族骁勇的叱灵军定与他拼死一战!”
眼下叱云珩已有了应对之策,虽算不得十拿九稳,只要暒歌攻来便与其来个正面交锋,将策反提到明面上来。
若是暒歌不来,似乎也就意味着兀颜丽还是恐惧灰飞烟灭,并未将叱云珩的不忠禀报暒歌。
如此也就避开了时机不成熟而带来的损兵折将,多留了些时日予叱云珩去未雨绸缪。
虽有野心篡位,叱云珩还是对暒歌有一丝忌惮的,这才寻着机会在暒歌处于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对其诛杀。
话又说回来,暒歌未派兵围剿叱云珩,还意味着叱云珩已无法掌控兀颜丽,反倒也有了小辫子攥在兀颜丽手里。
眼下的权宜之计似乎只能与兀颜丽相互制衡,叱云珩很是愤慨不甘。
那厢已踏进宣尘宫大殿的暒歌与白曼见南疆正与繁星在殿内打闹嬉笑,旻玄则在案台里专注翻看医录。
白曼朝南疆小跑了过去,喊道:“南疆,南疆。”
一眼就见到暒歌走来,立即收起脸上的笑恭敬道:“繁星拜见君上。”
旻玄抬眼一看,料想暒歌是来接南疆的。
“南疆,是我,是我啊!我是白曼。”白曼握起南疆的手说道。
南疆痴痴道:“又是一朵漂亮的人花。”说罢,就要伸手去捧白曼的小脸。
暒歌走到南疆身前低柔道:“南疆,我是来接你回彤华宫的。”
出案台的旻玄冷若冰霜的神色说道:“你是来带走南儿的?”
“不是带走,是接回。”暒歌不容商量的语气说道。
“南儿在我宣尘宫住的很是自在,她会跑来我宣尘宫,许是不惯住你彤华宫的。”
白曼见旻玄不愿放人,便接了话:“住你这怎会惯?南疆最是惯的莫过于是她的苦海。”
旻玄朝白曼看去,此女子怎会与南疆如此神似?
“你是?”
“你不是在瞧我么?莫非未瞧出我的模样与南疆相似?”
旻玄登时被呛的哑口无言。
“既是瞧出些名堂来,该是知道我是南疆的什么人了?”
“你是南儿的?”
“我是南疆的妹妹,我是来接我姐姐回苦海的。”拉起南疆的手就往殿外走:“南疆,我们走。”
旻玄面色一沉,两步上去挡住白曼与南疆的去路:“南儿在本殿这住的很好,为何要接她走?”
南疆歪着脑袋瞧着暒歌与白曼,也未生抵触情绪,痴痴呆呆很是听话。
暒歌来到旻玄跟前面面相视,一个不怒自威的霸气似狂风袭来无法阻挡,一个浑身散发寒意阴冷气势令人背脊发凉……
白曼与繁星被暒歌二人不分上下的逼人气势,惊得不敢动分毫。
暒歌冷道:“我不在宫里的这些时日,多谢你替我照看南疆。”
多谢照顾南疆?
明明对南疆是一份倾慕,旻玄无论如何也不要被当作是小叔子替兄长照顾患疾的嫂嫂的。
“我照顾南儿不是因为你,是因为南儿本就是我该照顾的人。”
“你该照顾的人?”
见暒歌与旻玄话里话外都不相让,白曼气呼呼的接话道:“这是什么道理?我来接我姐姐回去都不行么?”
旻玄瞥了一眼白曼,顿感被淹没在一片汪洋里,胸闷气短的难受。
只要南疆不愿离开宣尘宫,旻玄尚且还有将南疆留下的说法。
可眼下南疆不吵不闹,这自称是南疆妹妹的女子也来接她回苦海,若再执意强留便成了不讲道理。
放弃强留南疆在宣尘宫的旻玄近到南疆身前,黯然道:“南儿,你回去后我还和以前一样,有闲暇便去陪你。”
暒歌拉着南疆的手幻为两缕黄红雾气飞出宣尘宫大殿。
白曼一脸的莫名其妙:“这…这是闹哪出啊?”紧着也幻为一缕白雾跟出去。
须臾之间,暒歌与南疆就现身在彤华宫大殿,赤乌白鱼见南疆回宫,难掩激动的奔过来。
“也只有君上去二殿下宫里才能接回南疆。”白鱼说道。
暒歌斜了一眼白鱼/赤乌,眼神里无不透着白鱼/赤乌看护不力的失职。
依然没有松开南疆手腕的暒歌问道:“南疆,你为何要跑去宣尘宫?”
很是不解南疆为何要去宣尘宫,这不得不让暒歌胡思乱想。
白鱼又接了话:“许是为了君上才追出去的,那日君上将将离开,南疆就跟疯……哦不,就追了出去。”说罢,白鱼因自己的口误吓出一身冷汗。
暒歌瞬时脸一沉正要作呵斥,白曼很及时的出现在大殿,微怒道:“你为何将南疆带回彤华宫?我要带她回苦海。”
“本君不准!”
“是南疆说若无法医治,就送她回苦海的。”
“本君一定会医好南疆的。”
“你若是能医好南疆,又岂会等得这般久?”
忿然作色的暒歌却无力辩驳,目前的确如白曼所言,若是有法子,南疆又怎会痴傻如此之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