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从长安逃到杭州已有半个月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轻易的被选为弟子,但他没有介意。还交了两个“好兄弟”--绍怀和凌华,都是仙门世家公子。不知怎的,他们对长安很感兴趣,大抵是没去过北方吧。
“……每年那帮文武百官会和皇帝举办宴会……就是吃饭。呃当然,我们只是在街上看看……”玄夜站在溪水里对坐在河滩上的凌华说道。
此刻,他们刚散学没多久,绍怀与玄夜在浅浅的溪中摸小鱼小虾。绍怀见玄夜看着溪底的一条还没巴掌大的小鱼,便对凌华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凌华笑了一下,看向别处。
“玄夜,你在这里干什么?”他压低声音,假装是先生来了。“啊啊啊啊啊!!!”随着几声惊叫,鸟兽四散,玄夜猛的跳起来,四周望望,随机勾起一抹坏笑“好啊,我看你八成是不想活了。”玄夜马上又面无表情,盯着绍怀。绍怀偏不识趣,吹了声口哨,凌华叹息,显然知道会发生什么,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果不其然,绍怀被玄夜一脚踹跌倒在溪水中。
玄夜气呼呼的提起裤脚,还没走上岸,身后又是几声惨叫。只见绍怀拼命的甩着右手,大声喊道:“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玄夜爆发出一阵大笑,都笑出眼泪了,他用手擦去眼泪,好不容易喘口气,道:“哈哈哈……绍怀啊绍怀,你看,惹我的下场是多么悲惨,连虾都看不下去了!叫你惹我,叫你……”
等绍怀把虾弄掉后,他两七手八脚的一起把绍怀弄了上去,凌华不出声的笑着,递给绍怀一个小瓶子,道:“这药干脆给你了,每天都这样……我们家祖传的医术都给你治这种东西了……”
“你!……啊别戳!疼啊!……”绍怀刚想说下去,三人突然听由远及近的说话声。“三弟啊,你就听大哥一句劝……”“不就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吗?我听几百遍了都……”
完了。
话说玄夜和风晋,不知怎的,三天两头就要吵一次。每次都和这样差不多……
他们互相瞪着,好像在吵一场无声的架。风云用手势示意绍怀凌华,绍怀突然开口道:“大哥,我刚上课有东西没听懂,你快来……”
凌华悄悄在绍怀耳边道“你根本没听吧……”
总之,三人走后,玄夜风晋一度陷入尴尬中。玄夜突然清清嗓子,开口道:“三公子,你天天说我穿白衣是去送葬,那……”
“不是?”风晋翻身坐到桥栏上,正对玄夜道“穿白色不是去送葬?”
“我家有人逝世和风晋你关系不大吧?我穿什么衣服也和你有关系?”玄夜左手紧紧握着箫,皱着眉头反问,“你穿青衣,我还没说你是小龙女呢。”
风晋挥挥拳头,玄夜突然指着桥的另一端大喊:“家主来啦!”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风晋重心不稳,跌下了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阵狂笑,玄夜从岸上伸出手,想拉风晋上去。风晋拨开头发,吐出一口水。看到玄夜伸过来的手,他迟疑了一下,把玄夜的手移开,自己走上了岸。风晋刚想把玄夜弄到水里,突然,后面学堂的门开了,真的家主闻声来了。
“这里怎么了?……好啊,你们两个!回院子换衣服!再去藏书阁抄书去!”
玄夜翻个白眼,耸耸肩,和风晋一起走了。
戌时,玄夜风晋还在藏书阁。两人都没在写,一个已抄完,一个笔上墨都没沾。
“话说……家主为何选你为弟子?”风晋转着笔,头也没抬。
玄夜在写剩下的纸上画着画,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风晋像是想说什么,但没说,又道:“……没什么。”又抬起头,看看玄夜放在旁边的剑,“此剑何名?”
“逍遥。你的呢?”玄夜轻轻放下笔,把靠近剑柄的两个字给风晋看。风晋点点头,站起身走到后面一排排的书架中。不一会,他走了回来。玄夜也站起来,接过他的剑。
风晋的剑名有点让玄夜出乎意料,玄夜从心底里觉得挺好听。“傲雪”。但他没说,却问到:“你们这不下雪吧?”
他一定是在北方待久了,才会这样想。总之,风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道:“现在是夏天,你觉得会下雪吗?……”
玄夜有种感觉有种感上辈子是个哑巴,现在才会是个话痨。没等玄夜叫停,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家主和阿纤姐提着灯,来看他们抄的怎么样了。
家主见两人手中拿剑,貌似以为两人又在打斗(不是一次两次了),顿时满脸怒容,正要开口道,玄夜一把抓过自己抄的那一小叠纸,像大臣上凑一样,毕恭毕敬道:“家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