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员外进得屋来,刘秀忙站起,鞠身拱手作揖。巧儿也行礼,做了一个万福。刘员外环顾四周,眼珠却停留在巧儿身上,呆立走神。管家忙用胳膊碰了一下刘贪财,刘贪财才回过神来,忙拱手对刘秀和巧儿说道:“刘谋招待不周,让刘先生和刘小姐久等了,失敬!失敬!”
刘秀听到这话,忙作揖还礼,并说“刘员外客气了!刘员外看得起小可,是小人的福气。”
这时有一下人端来三碗面条,外加四碟小菜进得屋来,并粗声粗气地叫到:“吃饭了,吃饭了!”
刘贪财看见这些饭菜,面显尴尬之色,厉声骂到:“滚出去!谁让你把这些饭菜端到这来的?吩咐厨房,准备酒席。”
这几句骂得下人莫名其妙,这明明是他吩咐的,现在又……在这种情况下,下人只能服从。这位端饭的下人面带委屈之色,回答道:“知道了,老爷!我这就去办。”
这位下人走后,刘员外右手展开平举,对着屋内人说到:“请坐,请坐!”并面带微笑推着刘秀说道:“刘先生,请上座,请上座。”
刘贪财虽然推着刘秀让刘秀上座,但刘秀知道他只是一位穷秀才,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是什么身份他是知道的,他可不敢没大没小的上座,他也没资格上座。刘秀和刘贪财推脱再三,刘秀还是坐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刘贪财家承办白事,好多菜都是现成的。没过多久,一壶好酒,四碟凉菜,八碟热菜,六荤六素,一个乌龟王八汤,摆在了八仙桌上。
在这屋里坐着的都是道不同的人,席间没有共同语言,坐在一起显得死气沉沉。酒菜上齐,刘员外起身为各位敬酒。刘秀和刘贪财客套几句,到王茂生这,杯中酒一倒满,王茂生还没等刘贪财说话,他就一饮而尽。刘贪财也不计较,也不多说,他端着酒杯走到巧儿身旁,巧儿赶忙起身说了句“刘老爷,我不会喝酒。”
刘贪财笑嘻嘻地对巧儿说:“上了酒席怎么能不喝酒呢,来喝一个。”刘贪财一边说,一边把酒杯推到了巧儿嘴边。巧儿急忙手一挡,一杯酒水洒在了巧儿身上,有一股酒水随着巧儿的胸口流了下去。巧儿胸口一凉,瞬间心跳也加快了。
六月天气,巧儿只穿一件外衣,里面只有一件肚兜,白色的肚兜,牡丹花绣的栩栩如生,随着两只小兔上下起伏。刘贪财看见巧儿胸口,咽了一下口水,忙说:“对不起!对不起,刘小姐在下失礼了。”刘贪财说完这话,眼睛色眯眯地盯着巧儿,他不由自主的,一只手伸向巧儿胸口,并用调戏的口语说到:“来,我给你擦擦身上的酒水。”
就在这档口,屋内八仙桌上“啪”的一声巨响,惊了所有人。这时,屋内所有人都看着王茂生,对,是王茂生看不惯刘贪财这种无耻的举动,拍了一下桌子。
这一声重击桌面,也惊醒了刘贪财。此刻,刘贪财也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失态,他面对着众人,哈哈!哈哈!两声,然后面对巧儿说:“真不好意思,刘小姐,你可不要生气,我刚才在客厅喝多了,你看这事闹的。”刘贪财转身又对屋内所有人说:“刘小姐不喝就不喝,也不能勉强。女人吗?怎能喝酒呢?来,来,来,我们吃菜。”
巧儿长这么大了,还没有吃过这么好的饭菜,再加上这几天没有好好吃过饱饭了。人只要肚子一饿,对于礼仪、教化等等约束也就不顾及了,再加上刘贪财一个劲的给她夹菜,巧儿是来者不拒。虽然这种吃相让刘秀很难堪,但刘秀的吃相也好不到那里去,不过一个大口,一个小口。一个狼腾虎咽,一个细嚼慢咽。但两人的嘴却没有停过,也不说话,只顾着吃。
在吃饭途中刘贪财想和巧儿套近乎,问东问西。巧儿呢?只顾着吃,啥也不想。刘贪财问啥,巧儿答啥,或者巧儿只点头或者摇头。王茂生话不多,管家天天见,没啥说的。只有刘秀时不时和刘贪财搭上一两句闲话。
刘贪财看着刘秀和巧儿吃饭,自言自语到:“今天我才真见识了,吃饭香是怎么一会事。”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不一会功夫,这父母俩席卷残云,几个菜吃得干干净净。
刘秀喝了一口水,打了个饱嗝,巧儿用手巾慢慢擦嘴。刘贪财看见菜都吃完了,他大声叫道:“奉茶!”
就在这时,从屋外走进两人,收拾碟筷,并在桌子上,放上了茶碗,点心。
下人把八仙桌收拾完后,刘贪财对巧儿说:“刘小姐是否吃好,吃些点心。”刘贪财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向桌面上的点心。
巧儿说:“吃好了,刘老爷。”
刘贪财听巧儿这么一说,然后轻声对巧儿说:“那好,我和王茂生你爹有事,还请你回避一会儿。”
巧儿听到这话,起身给刘贪财回礼,而后走出了耳房。
此刻管家已经站在门口,他看见巧儿走出屋来,他忙说:“请!刘小姐!”。管家提着灯笼在前面带路,领着巧儿去了另一间房间。
巧儿刚走出耳房,有下人端出了笔墨纸砚,放到了八仙桌中间。刘员外对王茂生说:“茂生,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数?”
王茂生看着刘贪财,哈哈一笑说到:“我向来说话是一口唾沫一个钉。”王茂生又对刘秀说:“刘叔,今日请你来,不为别的,就是为写这契约。”刘秀问事情的原委,王茂生把卖地和价钱给刘秀说了一遍,刘秀开始写到:
契约
今日王茂生愿将大坪一亩水田卖于刘贪财,即定纹银五十两。
特立字据!
立约人:刘贪财
守约人:王茂生
六月十四日晚
契约一式两份,刚签好字,刘贪财让下人端出盘子,里面放着五两一个,十个文银。王茂生抓起文银入怀,拍拍心口,长出一口气,终于解脱了。刘贪财看着刚签好的契约,笑了!他心里想,这一亩地终于成为我的了。
契约完后,下人上茶,他们三人坐下,刘贪财和刘秀客套几句闲话,王茂生喝了茶想走,但他牵挂巧儿……
就在这时,猛听外面偏房内,有一女子大喊救命的声音!并听见好像是巧儿的声音?王茂生急速蹿出耳房,大喊道:“巧妹儿,你在哪里?巧儿……”随后刘秀和刘贪财也相续跑出耳房,想探个究竟,他们都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儿,偏房里发生了什么事。
巧儿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