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Flipp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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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徐学洋咣的一声被噗哧、噗哧声吸引望着穿着白色大褂的员工，手在不停地拿着盘子里的长条物品，一放下就会响起噗哧声，后来才知道那是手动焊线机一测。

　　固晶站甲：哎你看刚才的员工。

　　看完的乙说道：你再看看小不点。

　　徐学洋听见对面一条宽大长条桌的对面穿戴一致的俩女孩在议论便转身朝固晶站望过去。

　　丰爱巧：要注意每次开机，机器都会重新复位，就是重新测量高度、焊疤、跨度……

　　对面固晶站卓零令女孩看对面一扎马尾的女孩嘟哝着：芒晓！你看看……

　　正拿着手动固晶笔的卓零令望了望眼芒晓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一新入职菜鸟徐学洋，随着其视线发现正在望着散出的马尾耷拉在肩膀上正在固晶的韶钱妹尴尬说道：难道这就是……

　　芒晓望着卓零令一边不时做出呆萌表情点头一边连声答道：嗯嗯！

　　望着呆萌严肃的芒晓一会的卓零令，其一边用左手指着徐学洋，一边用右手使上劲拍打在芒晓身上憋着笑……

　　不明事情原由在手动固晶站看热闹的韶钱妹，其望着对面指着笑着方向扭过头看见徐学洋望了一眼，微笑扭回头的她双手又开始来回工作起来。

　　徐学洋看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心中一怔。

　　刚扩完膜后的蔡稆把膜递给对面的邯姊女孩完事，其左手顺便收拾位置上用过的胶带乱放不好用的夹具发着牢骚絮絮叨叨：么徳，谁没公德心干的好事……

　　听见站长蔡稆絮絮叨叨的邯姊女孩抬起头说了句：那个……不是我！老蔡！

　　望了眼邯姊女孩的蔡稆瞥见一边发呆的磬奥嘟嘟嘴：不是你，那肯定是磬奥！

　　正在发呆磬奥不屑的边开始工作起来边说道：如果是我，保证你见到的只有换好胶带的夹具而不是垃圾……其实这个你要问固晶站专业人士……

　　正在换完一盘材料拿着新盘子的钟莕说道：哎！都看我干什么！都看我干什么！磬奥你这个，吃饭不用筷子！固晶不用笔，损人不利己我究竟哪里惹你了每次都跟我做对……

　　一边正在把垃圾丢边上的垃圾桶里右手捋了下耷拉下来长长的刘海完毕蔡稆，其抬头望了眼肖柘浙女孩无意间看着傻呆呆的徐学洋微笑，一边朝还在吵嚷着的固晶站怒道：都给我闭上嘴，动起手来！都跟钱过不去还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再吵全勤奖都没了……

　　吵嚷声渐停了下来这时候有一个正在忙着的左边增孝凝朝丫纯伊喊着：丫帮我从蔡稆那里拿张四个八共阳的膜！

　　怒着的蔡稆生气道：还说！

　　丫纯伊没反应工作太认真！

　　右边上流莎听见插话：自己不能去吗？

　　增孝凝央求：好妹妹！帮帮忙！

　　流莎：就这一次！老蔡！老蔡！蔡稆！

　　半天没反应流莎离开护目镜看见不知道那摆着一张臭脸在那里站着的蔡稆是不是还在生气。

　　顺着老蔡的眼神发现其在看着对面的那个傻傻呆呆望着韶钱妹的菜鸟徐学洋，流莎用左手推了推左边的丫纯伊。

　　流莎：好看的！

　　丫纯伊：干什么！又把晶片固歪了！你赔来……来！

　　流莎不由分说双手放在丫纯伊左右脸上扭直九点钟方向，丫纯伊由不解到示意微笑！

　　流莎又推搡喊着其她正在工作的女孩观看这一幕！

　　壬凌郡等还有从洗手间出来在置杯架柜处的跳PIN站站长郴煜燓边朝跳PIN站方向走去路过焊线站望着徐学洋边憋着发出舒畅的笑声让其脸红。

　　丰爱巧：徐学洋，你听见了吗？要注意夹具的选择和使用！

　　没听见徐学洋答应和听见固晶站那边女孩爽朗起哄的笑边扭头看见脸红的徐学洋。

　　丰爱巧：哎哎哎！都干什么呢！几天没罚款是不是钱包又鼓了？

　　固晶站女孩笑声一下子停下了。

　　丰爱巧扭头朝徐学洋看着说：徐学洋，刚才看什么呢！教你的都懂了吗？我问你看什么呢？

　　徐学洋低头不语脸红。

　　班长顺着其刚才的眼神方向看过去，看着固晶站站长蔡稆和其她女孩子们不时都在望着低头脸红不语的徐学洋微笑有点明白的丰爱巧说道：哎哎哎哎！都看够了没！人家这不才上班吗？都安心工作以后有的是机会……

　　说出一语双关对于蒙在鼓里会错意的丰爱巧，此举对于固晶站蔡稆和其她女孩子们来说除了憋着笑没有别的这样简单除暴的冷处理方式了。

　　又再次转回头的丰爱巧右手拿起一旁的塑胶数码管夹具。

　　丰爱巧：开机守则一穿、二调、三打……

　　徐学洋：嗯。

　　丰爱巧左右手边来回交换拧着手动焊线机灰色按扭，不时望着站在一旁疑惑不解的徐学洋说道：首先每次开机都要用你所用需材料的夹具放上材料进行复位测高。

　　其次就是调焊线高度和弧度，微微拱起。

　　最后先把劈刀的铝线打在一芯片中心点再把铝线打在第一焊点与之相对应的第二焊点的线路板上！第一焊点尾丝不要长，焊完线从夹具中取出放在右手边的塑料板上，贴上标签放到对面的待检测的架子上就可以了。

　　这时没人教徐学洋怎么去做只是来回不停的点头。

　　丰爱巧继续说道：数码管用铝线、二极管用金线，你是新手不用知道那么多！今天教你穿铝线。首先用这把手动焊线站专用的LED焊线RST-10型号防静电银色不锈钢镊子夹住从上方的铝线再以45度角度穿入劈刀就可以了，劈刀斜角45度有孔但很小！

　　徐学洋应答：嗯。

　　丰爱巧边做示范穿线穿不进停下缓解尴尬变交授口吻边说道：劈刀堵了我穿的时候，你要仔细看穿不进去用酒精棉球洗劈刀，记住洗的时候按下左边那个超声波测试就是清洗键才有效！

　　徐学洋不时频频点头。

　　丰爱巧做完示范后起身把镊子交给徐学洋。

　　丰爱巧：徐学洋，你来试试！

　　徐学洋用着安徽方言回答道：没看明白！不会穿！

　　带有浓厚安徽方言的徐学洋刚说完不知道为什么就引起班长丰爱巧的大笑。

　　这件事情对徐学洋触动很大下决心甩掉乡音学习普通话，之后去广州、浙江、上海等发现无论不学习当地的方言无法融入他们，了解他们再联系到他自己去寻找自我回归本我，要找到自己的根要传承下去。

　　丰爱巧朝焊线与固晶站交界黄线处喊道：阿秀呀！秀呀……

　　辰玉秀：哎……哎……

　　刚回头的徐学洋被迎面跑来的女生吓到，措手不及。

　　徐学洋独白道：这位是秀，辰玉秀大家都亲切称呼秀，女一米七三左右偏瘦面容姣好，广东扬江人，21-23岁焊线站线长，有胃病后经人介绍与营销部一名销售员谈起了恋爱。

　　辰玉秀面容姣好有着乌黑齐肩的长发耷拉在胸前，偏瘦右手戴着手镯跑到丰爱巧旁弯腰轻声细语询问道：巧姐，有什么事？

　　用着客家话的丰爱巧略带淘气反感语气道：笨死啦，你教教他！

　　辰玉秀：慢慢来嘛！

　　未记住但努力思考中的丰爱巧断断续续说道：徐…徐……

　　徐学洋回答：徐学洋！

　　丰爱巧微笑道：不好意思！你的名字好特别、难记！以后叫你徐学洋吧！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辰玉秀，她是老员工！

　　交代完双手移开板凳起身离开的丰爱巧，边走不回头边望着疑惑眼神看着她的徐学洋说道：徐学洋你要好好学呀！别的女孩三十分钟不到就学会了！

　　走在后一米八大高个李迎归，尾随班长后用右手在其右肩上轻拍一下：猜猜我是谁？

　　向左扭头的丰爱巧和李迎归相视对眼十二秒，其朝尴尬就范的他说道：小样，骗我！

　　穿着白大褂眼神另类的李迎归问道：巧姐，什么事把你乐的？说说呗！把快乐分享一下！

　　班长用手指着正望着她的菜鸟，李迎归顺着丰爱巧指的方向看着也正用戒备的眼神望着他的徐学洋！而后边低下头坐下来听着辰玉秀重复丰爱巧教的一切！

　　辰玉秀笑着在一点一点的教着说道：把显微镜摆正朝自己，在下方可调节1X、2X的拧钮。1X、2X就是一倍、两倍的意思……

　　还要继续教授的辰玉秀被丰爱巧大声喊话打断：对了，徐学洋下午五点半打卡下班。

　　没见回应后的丰爱巧再次用不高兴语气喊道：徐学洋……

　　徐学洋以为心里听见不回答就行了，如果你们也这样想那就错了！这是初入无尘车间犯的第一个严格意义上的错强烈感受到他已经是大人了要接受规矩。

　　车间各流水线、各站人员窃窃望着徐学洋这个初来乍到菜鸟的囧态。

　　见此景象的丰爱巧说道：徐学洋听见了！听见了答声到。

　　辰玉秀忙急的慌着边推徐学洋边回应：哎哎，巧姐！可能是徐…可能是他没听见吧！我跟他说！

　　徐学洋小声说道：巧姐，我听见了！

　　辰玉秀帮遮挡见这样说白眼小声反问道：你听见了怎么不回答！

　　徐学洋：我这怕吵到别人。

　　辰玉秀看着这淳朴无邪水汪汪的大眼睛的徐学洋笑道：你呀！赶紧回巧姐的话。

　　徐学洋朝前方自动固晶机处的丰爱巧大声回答：巧姐，我听到了！

　　在焊线站向办公室方向去的中间区域放置一台威控自动固晶机机器把柄延伸出一个红、绿、黄三色指示工作灯绿灯一直亮着、机器双屏一直抖动着。

　　一直靠着机器站着的丰爱巧、李迎归酝酿着情绪。

　　李迎归：你听到了干嘛不回答！摆架子？

　　徐学洋：我……

　　丰爱巧：你什么呢！

　　一边的辰玉秀笑着捧肚子边指着徐学洋朝丰爱巧跑过去。

　　徐学洋看见辰玉秀在丰爱巧耳边嘀咕着什么李迎归也凑上去听着，辰玉秀汇报的嘴刚停噗哧一声三人同时笑出了声，惊动了兆月如菊。

　　兆月如菊：丰爱巧，干什么呢！诺大的车间，就听见你在那里大声嚷嚷！车间的规章制度是儿戏吗？对你的处罚我看是轻了还是怎么回事！

　　丰爱巧边跑边撒娇：姐！别！姐……太好笑了！

　　丰爱巧赶紧朝办公室跑去凑上去告诉兆月如菊，坐在远处的徐学洋也能听见，从办公室处发出咯咯笑声在空旷的无尘车间里回响！

　　已经回到座位不时笑着的辰玉秀问道：怎么称呼？

　　徐学洋：徐学洋！

　　微笑嗯了声的辰玉秀边朝焊线机乳灰色工作转盘瞥了一眼，在机台黄炽灯强光照耀下见很多断线的铝线边俯下身子，用右手在机台右边最下角以逆时针方向扭动标注照明灯的中深度灰色按钮，灯光减弱至她认可保护眼睛亮度位置放下手边说道：哎呀！这么强的灯光伤眼睛！记住拧这边这个自己调节！我调节的不一定合适你。

　　徐学洋腼腆小声答道：记住了！

　　辰玉秀一边用右手把灯直接按在铝线处再把灯开至能见到铝线为止，一边望着徐学洋说道：你看工作转盘上有什么？

　　徐学洋顺着辰玉秀眼神落在转盘上仔细检查看回答：没有什么……

　　想到什么似的辰玉秀直接顺势双眼看着高倍显微镜，双手同步左手调节倍率，右手以逆时针拧旋转垂直可视清晰度调至可见铝线至双目离开显微镜，其依旧俯着身子望着徐学洋礼貌说道：你现在像我刚才那样，用双眼看着双目体视显微镜再看看。

　　徐学洋双目贴着显微镜边观察边回答道：有很多一截一截的金色线……

　　辰玉秀严肃打断徐学洋陈述：不对，看上面那是美国进口CCC邦定硅COB铝线1.0铝丝可金贵着呢！不能浪费呀！

　　徐学洋脸烫红着回答道：谢谢！姐姐！

　　辰玉秀微笑不好意思道：那怎么样了？

　　徐学洋：什么……怎么样？

　　辰玉秀：穿线啦！能穿进去？

　　徐学洋：还不会！

　　辰玉秀：其实很简单的，首先用镊子夹住铝线，左手握住的摇杆黑盒，按住白色按钮打开送线夹，从劈刀内侧斜角四十五度用镊子把线按照这个角度送下来就行了！

　　其说完从桌子里边拿出一双未拆封的防静电白鞋，放进白大褂衣兜里直走进换衣间，听见开门柜声音一会就出来了，徐学洋疑惑朝办公室望去再望着站在门口挂着的飘动挡风塑料条旁的脚上，穿着一双新的防静电无尘白鞋的辰玉秀。

　　固晶站对徐学洋的到来议论纷纷，最里面靠着窗角一直未说话的女孩車倔突然叹起气来：唉！

　　旁边的壬凌郡望了眼便又快速固晶工作了。

　　黎惠接话茬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还是怎么？

　　李莎见不言语但依旧摆着一幅愁眉苦脸車倔追问：又咋啦！不就开了个门怎么变成这样？

　　車倔：如果选择可以重新洗牌，我想天天做新员工！

　　李莎：为什么？！那不是天天重新开始吗？你不烦吗？

　　車倔：人这一辈子生来痛苦，遗忘岂不是一条解脱之道、自我救赎之路。

　　黎惠边作严谨摸额头状边说道：乖乖！你发烧了吗？

　　李莎摸了摸車倔额头再摸摸自己额头道：不烧呀！

　　推开李莎的手兴致高昂的車倔说道：一边去，这些又岂是你们这凡胎肉身所能想明白的。

　　望着直勾勾正望着黎惠、李莎、車倔等一行人的固晶站站长蔡稆，一角坐着的荔秀莲朝她们使了个特殊的眼神，三人便安静了下来。

　　辰玉秀：徐学洋下午17：30到了，关机打卡回去吧！

　　徐学洋：好的！

　　徐学洋问道：阿秀是吧！

　　瞪大眼睛看着徐学洋的辰玉秀边回答双手竖直小手掌垂直作90度起飞状：是啊，名字就是一个称呼，爱怎么称呼随便！

　　徐学洋起身随着辰玉秀的脚步子跟着，走到固晶站的发什么不对的她突然扭头好奇的问道：徐学洋！还有什么事吗？

　　徐学洋回答道：我的这套衣服放在哪里？

　　辰玉秀：你还没有衣柜吗？

　　徐学洋：没有！

　　甲正在和蔡稆说着话，放在手中拿着的本子。

　　辰玉秀：我去帮你问问巧姐。等我一下！

　　辰玉秀一路小跑穿过待测、待焊线、待返修区域的架子，朝主管办公区域一路小跑。

　　徐学洋看见她们嘴在动，手在比划着什么，不一会辰玉秀又一路小跑过来给他一把钥匙。

　　辰玉秀说：这把钥匙是鞋柜的，这是衣柜的！鞋柜和衣柜的号码是034、304号！

　　懵懂状态中的徐学洋感谢道：谢谢！

　　朝大门走过去，打开门销开门准备出去的却发现固晶站的人正瞪大眼睛看着他，其这一鲁莽行为被辰玉秀发现上前告诉徐学洋这种是错误的。

　　辰玉秀：徐学洋这门不能打开，要被罚款的，你为什么不走衣帽间呀！

　　徐学洋说道：我来不就是从这扇门进来的吗？这边近一些！

　　辰玉秀说道：以后不能从这扇门走！要被罚款的、记大过的。

　　徐学洋出去走进换衣间，把衣服都放好在规定的304号衣柜里，然后从换衣间走出来。

　　辰玉秀发现提醒徐学洋：徐学洋，出来要把你的鞋套去掉，不然被领导看见也是会被罚款的！

　　徐学洋低头看了看穿着运动鞋上蓝色鞋套，会心一笑，便扶着墙将鞋套摘掉。

　　辰玉秀：明天见！厂牌要戴上，下次可别随意乱开门！

　　徐学洋：谢谢，知道了！

　　辰玉秀：再见！

　　辰玉秀说完便探进脑袋关上了不锈钢铝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