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太监装扮的男人手中提着灯笼，领着一身华服的男子过来，卑躬屈膝，嘴里说着什么，那男子态度冷漠，不言不语。
离得远，凌脕没有听清他们说什么，倒是这男子的衣裳看着眼熟。凌脕仔细想了想，没想起来。
眼瞅着那两人要进屋了，凌脕缓缓挪动身子，踩在瓦砖上，一步一步移到院子后面窗户对着的位置。
这次倒是看清了脸。
剑眉星目，一身锦衫。
这不是顾玖珵吗？
凌脕探头，想看更仔细点。
太监在屋外头守着，顾玖珵轻车熟路地搬开了拔步床，徒手抽起一块地砖，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收进衣袖。
在月光下，能看到信封的影子。
“小白，你说的宝贝，是那个吗？”凌脕一脸质疑。
“大人，应该……”
顾玖珵从里面又拿出了一个玉雕。
“大人大人，是那个！”小白激动了。
凌脕深吸一口气，保持微笑，不做声。
艹！被气到了。
天色太暗，凌脕没看清楚是什么模样的。可就算是知道，她也不可能下去拿。
静静地看着顾玖珵将东西拿走，凌脕舔了舔有些干的唇瓣。
“小白，这个院子什么来头？”
顾玖珵不像是没来过这里的样子，可奇怪的是，既然熟悉，为什么要带个太监？
“大人，这个院子先前是顾玖珵姐姐的院子，不过他的姐姐顾玖慈已经死了快五年了。”
凌脕对此瞬间没了兴趣。
这院子既是顾玖慈的，里头的东西自然也是顾玖慈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再多也是他人的。
凌脕从墙上跳下来，绕另一条近道跑向宫门。
今晚宫门会比以往晚一个时辰关，她应该能赶上。
快到宫门时，远远的就看到一群人堆在那。
凌脕身上沾满了灰，头上还有些蛛网，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好在天色暗，看不真切。
薛淑苹瞧见凌脕的模样，忙把她拉到一边，问道：“你干嘛去了，弄成这样？”
“内急。”凌脕面不改色。
凌濡儿窃笑道：“你该不会是掉坑里去了吧！”
凌脕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凌濡儿秒变脸，收笑。
“姐姐，我错了。”
“行了行了，脕姐儿你收拾收拾，别叫外人看了笑话。”薛淑苹厌烦地说道，顺便把凌濡儿扒拉在凌脕身上的手打下来。
凌濡儿皱了脸，摸了摸自己爪子。小声嘀咕了句：“哼。”
凌脕用袖子拍了拍身上的灰。
凌濡儿忽然伸手。
凌脕动作敏捷地偏了下头，躲过了她的手。
凌濡儿的手顿住了几秒，朝天上挥了挥。
“不要我帮你弄算了。”自讨没趣，凌濡儿冷哼一声，走开了。
凌脕看着那个藕粉色的身影，又撇了眼在人群中的薛淑苹，嘴角勾起邪笑。
“小白，这两个人怎么回事？”
“大概是拜倒在了大人的石榴裙下？”小白难得胆子大了一次。
“呵，凌脕什么会回来？”凌脕抿着嘴，不悦道。
即便看不到小白现在的表情，也能猜到……
“大人，倒数三秒。”
贱贱的样子。
三，二，一……
宫门大开。
凌脕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