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泛起鱼肚白，鸟啼声此起彼伏，凌脕悠悠转醒。
“狗子？”
“干啥！”熟悉的童音在脑子中响起，凌脕悬着的心总算放进了肚子。
半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又睡着了。等真正醒来，已经半个时辰过了。
绿衣听屋里的声响，将早膳端了进去，后面还跟着一个红衣小婢，手里端着一盆水。
凌脕将里衣整理好，扯过一旁搭在屏风上的外衫迅速套好，看了一眼那红衣小婢，问到绿衣。
“绿衣，我昨天怎么回来的？”
绿衣将早膳摆在矮几上，恭敬回道：“小姐，昨晚您在皇宫门口晕倒了，多亏杜家小姐天生神力，和夫人一起将您扶回来了。”
凌脕挑眉。
杜家小姐是谁？
“我何时回来的？”
“大概是亥时过一两刻钟。”
亥时，那不就是十点多，她参加完晚宴后？她怎么不记得了？这期间谁参加的？
凌脕心慌了。
“狗子，狗子你在吗？”
“在的在的。”狗子察觉到凌脕情绪失控，童音里满满的担忧，“咋了？”
“狗子，昨天晚上我做了什么，你有印象吗？”
“我，我从昨天下午就被强制下线了，你没事吧？”
凌脕是记得她在马车上发生的事情，她也只记得在马车上发生的事情，后面什么情况，她完全没印象。
“没事，就忘了昨个晚上发生了什么而已。小事。”
凌脕自己安慰自己道。
凌脕当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因为昨晚上进宫参加晚宴的，是另一个她。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有两个人格。
凌脕用掌心捂了捂眼睛，朝矮几走去，看到桌上的早膳，眼神飘向绿衣。
绿衣许是本就心虚，被吓地冷汗都冒出来了，哆嗦道：“小，小姐，大厨房的人说，说，说小姐身体虚弱，暂时要委屈你，吃点清粥小菜了。”
凌脕叹了口气，意味深长。
“你们都出去吧。”
“是，小姐。”绿衣拉着红衣小婢，逃也似的跑了。
矮几上，寡淡的清粥旁放着一碟酱萝卜，还有一小碟炒青菜。看着半点食欲都没有。
“狗子，我想吃小混沌。”
故作娇柔的嗓音里饱含委屈。系统脸都绉在一起了。
他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事精？为什么！！！！！
“行——吧。”
狗子没骨气了，
“有点麻烦，你院子周围有三个眼线，你那两个丫鬟就在门外，侧门还有家仆看着。总结言之，你出不去。”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凌脕听着狗子的话，撅了撅嘴。
……
良京的早市没有夜市热闹，大清早的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婆婆婶婶在街上买菜。
凌脕还是头一次在清晨逛良京。
没错，凌脕又一次偷偷溜出来了。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尊纪守法好公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偷溜的方法呢？更何况她还有狗子这个外挂。想出来，实在不要太简单。
凌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啊，这清晨的空气，是多么清新。”
街角传来一股清汤面的香味，凌脕小跑了过去。
巷子口搭了一个小棚子，只有一个婆婆在那里煮清汤。旁边还摆了两个桌子，方便食客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