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在马路上疾驶,阳光铺在它去的道路上。
急促的尖鸣声回荡在马路上。
时寥接起电话,还没开口,对方就十分着急的开口。
“喂?是时先生吗?这部手机的主人被车撞了,现在已经在富城市医院了,您快来!”
时寥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备注,连忙点头:“好的好的,我现在就过去,现在就过去……”
喵喵……喵喵!
时寥从楼上往下跑,拐弯时和宿江撞上。
宿江伸手拦住时寥,问他:“怎么了?”
时寥一把挥开宿江的手,几步跳下去:“喵喵出事了,医院在抢救!”
宿江的手紧了一下,随即跟着一起跑了下去,直接奔往自家车子所在的位置。
命令司机找到正在校门口着急等车的时寥。
“上车!”
宿江把门打开,时寥一下窜上来。
“市医院,市医院!快!”
时寥的声音都哑了许多。
宿江也拍着自家司机的肩膀催促道:“市医院,最快速度到达,出事我担着。”
司机点头,直接飚到一百八,闯红灯超车样样都有。
最终安全停在市医院门口。
时寥打开门一下就窜了出去。
宿江吩咐:“交警来了就叫我爸来应付,我先上去了。”
司机:……
您所谓的兜着就是让您爸来应付?
——
时寥问了护士,成功来到手术室门口。
红色的“手术中”异常刺眼。
时寥蹲在门口,双手抓着自己略长的头发。
喵喵……
手术室突然被打开,出来一名护士,手里还拿着笔和夹板。
“谁是患者家属?需要签字。”
时寥连忙站起来,指了指自己,还没开口,宿江也走了过来。
“我是她男朋友,可以吗?”
护士点点头:“患者颅内出血,压迫神经,需要进行开颅手术,麻烦签个字。”
宿江连忙签下自己的名字,冲着她鞠躬:“拜托你们了。”
护士打开门连忙跑回去。
现在开颅手术仍是世界上很难的手术之一,人体大脑的构造虽然已经被研究透了,但是机器人始终无法胜任这份工作。
可以说,医生和护士与心理医生一样,追捧度较高。
时寥看着宿江,问他:“你为什么说你是喵喵男朋友?”
宿江看他一眼:“你会说什么?哥哥,还是好朋友?不会想到男朋友这个份上吧。”
时寥微微一顿。
宿江说的没错,他的想法就是以哥哥的名义。
时寥继续蹲在手术室门前,宿江则坐在长椅上,默不作声地等着手术结束。
不知道过了多久。
太阳从斜上方落到山下,天色都黑了许多。
申梓轩匆匆忙忙赶来,看到他们两个也没多惊讶。
抬眸看向那块还亮着的红灯,眉头皱了起来。
几分钟后,红灯灭了,门也被打开。
几乎是同时的,三人全都奔上去围着医生:“怎么样医生?她没事吧?”
“手术还算顺利。麻药劲过了之后的三天内会苏醒,如果没有及时醒来……”
医生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三人都知道接下来的话。
时寥看着护士把病床推回病房,伸手拦住想要跟过去的申梓轩。
“申梓轩,是你吧?”
时寥眼底有些红,声音都带了颤抖。
申梓轩嗤笑一声,反问:“小鱼儿是我最爱的人,我怎么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是吗?”时寥低下头,意味不明。
“这里是医院请不要打架!”
——
缪虞醒来时已经两天以后了。
连续两天没合眼的时寥一下就发现了她,连忙伸手按铃,自己却因为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医生检查了一下缪虞,确定没什么大事以后才离开。
宿江刚好拿着粥回来。
“时寥,喝点吧。”
宿江坐在缪虞病床旁,用湿巾给她擦了擦脸。
缪虞侧脸避开。
“你……”
近乎破音的声音从缪虞嘴里发出,时寥粥也顾不得喝了,连忙去接了杯温水让缪虞喝下。
缪虞的嗓子才好了一些。
“时寥,我的嗓子……”
缪虞眼里有些茫然,喉咙传来的刺痛感让她很不舒服。
时寥和宿江对视一眼。
“你……不记得你的嗓子怎么了吗?”
缪虞茫然的摇头。
宿江也问她:“你还记得今天是几号吗?”
“十月二十九,我和梓轩订婚的日子。”
时寥猛的站起来,按铃找来医生。
医生和护士带着缪虞去做了检查。
最后的结果是……
“缪小姐颅内出血,血块压迫神经,造成短时失忆症状。”
也就是说,缪虞的记忆,短了一个月。
医生出去以后,时寥看了一眼宿江,见后者冲他点头,也退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宿江和缪虞。
宿江拿着表,刚想催眠她,缪虞就开口了。
“你是……心理医生?”
宿江点头。
“你要让我找回我的记忆?”
宿江依旧点头。
缪虞把头偏过去,不看他:“如果我失去的是不好的记忆,为什么要让我想起来继续忍受折磨。”
忘记不好吗?
宿江抿着唇,最后还是点点头,把钟表收了回去:“我觉得我还是很有必要提醒你,离申梓轩远一点。”
缪虞闭着眼睛:“梓轩是我未婚夫,今天是我们订婚的日子——即便爷爷喊了停。”
一直在门口偷听的时寥跑了进来,面色不好的坐在缪虞床边。
“你爷爷喊停,有他的原因。喵喵,你就没有想过,你爷爷喊停是因为知道了什么事吗?”
“什么事?关于梓轩的事吗?时寥,你和我有十年的感情,但这不代表你可以肆无忌惮的揣测梓轩。”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医院,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嗓子会变坏。但是梓轩,一直是我的未婚夫。”
时寥眼睛微微睁大,不可置信道:“你……你因为申梓轩,来质疑我?”
“时寥,你怎么了,你怎么这么不可理喻。”
时寥痛苦的点点头,指着自己:“我不可理喻?好。你去叫你的梓轩来照顾你吧。老子还真就不奉陪了!”
到了最后,时寥一脚踹翻凳子,摔门而出。
缪虞看了默不作声的宿江一眼,语气平淡:“不去找他?”
宿江沉默了半晌,才僵硬的点点头。
“祝你好运。”
宿江说出四个字,也出去了。
缪虞则在病床上,喉咙和大脑的痛楚让她皱紧眉头。
梓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