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有所不知,这彼岸花有纯洁之意,乃我家女儿出嫁前一晚亲手所制。她说若是遇见有缘人,这面具便送给那人。如今二位既看上了,这便拿去就好,
我不取分文。”顾清接过面具,笑着向那大叔致了谢,便让江恪为她戴上,果然与她极是相衬。江恪满意地拉着顾清向前走去,又到了之前的聚仙庄,进去酒楼
当中,顾清看着琳琅满目的清单,于是随口说了几个平日里师傅常做的几道菜。一旁的小二看向她,“好嘞,这位姑娘一听就是是行家,我这便去给您二位上
菜。”
顾清看着桌下一直拉着自己的江恪,莞尔一笑,“原来外面这般热闹,可比行宫好多了。”
“那我们多待几天。”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你的世界,在何处啊?那儿必定是个更美好的世界。”
“在这儿再玩两天就带你去。”江恪摸了摸她的头。顾清缠着江恪讲了许多这些年游历的奇闻轶事,倒也听得十分入迷。不一会儿,那小二开始上菜,各个
色香味俱全,顾清在江恪面前才稍微压抑了些自己的口水,往日她早就动筷了。眼巴巴的看着上完最后一道菜,看向未有丝毫想动筷之意的江恪,这男人怎的看
见吃的都这般无趣?她正欲拿起筷子,只听旁边的小二说道,“二位客官听着口音不太像这城里人,想来应是不知道的。七日后乃上元佳节,然此地有一旧风俗,
上元节七日前有一相女节。”
江恪抬眸,顾清接着问道,“何为相女节?”
那小二闻言,开始滔滔不绝,“这相女节乃是未婚男女的盛会,二位且待傍晚,届时会有女子站上一排,带着面具。”顾清拿出自己手中的面具,“哎,正
是这位姑娘手中之物。戴上后可在街上自由行走,若有心仪的男子,便上前搭话。两人若合得来,这事便成了,女子需与男子游行一圈后方可摘下面具。此时街
上众人纷纷来见证此事,不论此女样貌如何,这桩婚事都算订下了。这男子在街上走,若遇见喜欢的姑娘,也是相同的道理。”
顾清一时听的热闹,“那倘若这女子摘下面具后不得那男子欢心,非悔婚不可需如何?”
“这事儿倒也出过一桩,但那人最后被乱棍逐出城外,再也没有见过。姑娘,您可别看我们这凤耳城大,可是乡里乡亲的可都是知根知底,这要是逐出去了,
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顾清点了点头,倒也是如此,毕竟事涉姑娘的名誉,如此倒也算公正。那小二说完便下去了,顾清看向江恪,“怎么样?我俩也去凑凑热闹吧,我想看看。”
“好。”
“那我可以戴你买给我的面具了。”
男人眉眼间尽是柔软,“好,快吃吧,饭菜都凉了。”
顾清这才顾上眼前,吃得津津有味。结了账后还是中午,正逢这聚仙庄办起了乐会,两人便坐在一旁欣赏着这音乐。
“这琴弹得甚好,只是是不是错了个音?”顾清虽不懂琴,可倒也听过多年母亲抚奏之音,江恪略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她,“正是,小清真厉害。”此曲演奏
难度极高,一般人弹不出来,这琴师看来也有些资历。正因如此,其中错音极难察觉,非是熟于抚琴之人才能有如此敏锐。
顾清突然想起那日第一次去他房中,好似也有一把琴,“江恪,你是不是也会抚琴?”
江恪今日对这丫头频频感到意外,他从未说过自己会弹琴,点了点头,“你如何得知?”
顾清的小脸得意地冲着他抛了个媚眼,“我那日见你房中放着类似于琴的,就随意猜了一猜,没想到你真的会。”她突然靠近他,用食指蓦的勾起他的下巴,
“这位公子可愿为小女奏一曲高山流水?”
江恪未料到她的动作,待反应过来就看见这丫头已然一副纨绔做派,勾唇,“还需姑娘以箫相和?”顾清看着眼前的男人笑起来颠倒众生,还用这般清水的眼
睛望着自己,想都未想便点了点头。江恪笑意愈发深了,她急忙拿自己的小手堵住他的眼睛,这男人也太勾人了。随即坐回座位上,竟又被戏弄了。闷乎乎的看向
那边的乐师,咦,刚才还是位先生,怎么一会儿就换了位姑娘。大红色的衣服,一副面纱更显神秘,有几位男子都已站起张望,顾清回头看向江恪。他正认真地看
向那边的台子,不由更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