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男人果真都一样么?她再看了看江恪,竟还是没有理她,依旧望着台上,她一时气结转过身,方才怎的不见他这般认真?抬头仔细端详了一番那女子,
一曲已毕。那女子起身谢礼,顾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有一刹那她好像看向了自己,眼中尽是狠厉。顾清眨了眨眼,又见她与宾客言笑晏晏,众人直高呼
再来一曲,她倒笑了笑转身离去了。江恪眯了眯眼,是她。
顾清听得身后的人言,“小清,此曲倒是有些意境了。”
他竟真的认真听此曲了,难道她误会他了?“我没听进去,不必问我。”江恪按了按她的手,低低的笑着,“好,那我们出去转转吧。时候也差不多了。”
顾清兀自起身,先一步出了聚仙庄,江恪付完银子出来,街上已经渐渐黑了,人也多了起来,大部分都是带着面具的女子。只是小清去哪儿了?他眼睛一直
环顾着四周,并未发现有顾清的踪迹。心中一慌,仿佛有一块空了一般。他跑到街上,人太多着实很难找寻,她头一次出宫,若被人流冲散,人生地不熟一定很
恐慌。江恪四处寻着,在这繁华大街上十分引人注目,不仅因为他长相俊美,更是因为焦急的步子。一路上总有戴面具的女子拉住他攀谈,他本就冷峻,只是面
对顾清时才有几分柔情,这时必然不会怜香惜玉,只是冷冷的离开,再无多言。忽然眼前一抹红色身影,柔弱无骨的手攀上江恪的肩,顺势倒在他的怀里,“官
人如此行色匆匆,在找什么?”
江恪眼神阴鸷,将怀里的人推出,她直直的倒在了地上,舔了舔唇角,“官人,别来无恙啊,呵呵。”这声音真是酥到了骨子里,江恪拧了拧眉,“红苕,
你怎么在这儿?”
那女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伸手欲抚上江恪的脸,他身子斜了斜,红苕好似早已料到,正了身子,“怎么,只许官人来此繁华之地,就不许奴家来了?”
“既如此,那我们是偶遇了?”
“官人说笑了可不是?难不成是奴家追着官人来了?”红苕展了展身子,一脸媚相。
江恪冷冷的看着眼前做作的女人,“这样的话,在下先告退了,姑娘玩得愉快。”
红苕急忙拉住江恪的袖子,“哎,等等。官人可是在找今日同行的那位姑娘?”
“她在哪里?”红苕是他当年于战乱之地亲手所救,且同行了一段时日,她虽轻佻,倒也心肠没有那么狠毒。
“奴家方才见一黑衣人将一位粉色衣裙戴着面具的少女掳了去,朝那条街去了。今日盛况都在此地,那条街十分空旷。”江恪顺着红苕指的方向看去,果然
黑暗空旷。他越过红苕,纵身一跃便用轻功到了街边。红苕看向他的背影,眼中有着深深的迷恋。
江恪心中焦急,已耽搁了不少时间,他停在空旷街头,四处寻找着。锐利的目光仿佛堪破所有,还是没有人。这街他已经走了三四遍,皆无踪影,按理来说
他看过的地方不会有遗漏,那便是,红苕骗了他。呵,好啊!江恪眼中一抹狠厉,他吹了声哨唤来容诚。
“去查红苕,在她的住处找小清。”
容诚许久未见过公子这般冷肃,“属下这就去办。”仿佛一瞬间看到了几年前的他,不动声色地擦去剑上的血,不苟言笑。他转身向红苕住所走去,清公主
对公子看来真的极为重要。
顾清从聚仙庄出来之后,看到一旁有卖小玩意儿的,回头看一眼江恪在结账。她便兀自过去,刚到摊子跟前,这摊主好生面熟。顾清正反应过来是刚才抚琴
的那位女子,只见她袖子一挥,顾清便眼前一暗,柔柔倒下了。红苕叫来两名男子,将她抬进了聚仙庄后院的柴房。顾清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眼前的景象全然与
外面不同,里面尽是些杂物,积满了灰尘。她稍动了动发现手被粗壮的麻绳勒在一起,这是何地?是那女子将自己掳来,原来她眼中的恨意她没有看错。只是她
头一次出宫,与她无冤无仇,莫不是因为江恪?
不一会儿,有一男子打开门,看见她醒来快步跑出去。不一会儿,那女子便独身前来。进门后,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关上了门,点了一盏烛火,居高临下地
看着她。顾清看向她,“你是谁?”
红苕没有理她,弯下腰捏着顾清的下巴,“呵,不过如此。真不知道官人怎会看上你这种人?”
官人?想来应是江恪了,看来是趟——风流债。顾清定了定神,“哦?那姑娘这么好,他看不上你岂不可笑?”白日里她戴着面纱看不清样貌,如今倒是看
清了,果然是美人,眼睛里的媚态是骨子里流出来的,举手投足尽是婀娜。
红苕掐着她的下巴倏然用劲,顾清的肌肤瞬间红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