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站在颜可家楼下,手里紧握着一束刚买的玫瑰,花瓣上还沾着晶莹的露珠。他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三楼那扇亮着暖黄色灯光的窗户,那是颜可的房间。夜风轻拂,带着一丝凉意,却无法冷却他内心的忐忑与期待。
手机屏幕亮起,是颜可发来的消息:“你到了吗?”夜阑迅速回复:“在楼下,等你。”他想象着她看到消息时微微扬起的嘴角,心跳不由加快了几分。
几分钟后,楼道里传来轻快的脚步声。颜可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发梢还带着沐浴后的清香,像一只轻盈的蝴蝶般出现在他面前。“等很久了吗?”她笑着问道,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亮。
夜阑将玫瑰递给她,声音有些紧张:“送你的,希望你喜欢。”颜可接过花,低头轻嗅,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谢谢,我很喜欢。”她轻声说道,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手,两人都像触电般微微一颤。
夜阑鼓起勇气,牵起她的手:“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颜可没有挣脱,任由他牵着,两人并肩走入夜色中。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预示着这段感情即将展开的漫长旅程。
夜阑带着颜可穿过静谧的街道,拐进一条铺满鹅卵石的小巷。巷子尽头是一家隐藏在老式建筑里的咖啡馆,木质招牌上刻着“星辰“二字,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这里是我偶然发现的,“夜阑轻声解释,“老板是位天文学家,每晚都会在露台架设望远镜。“
推开雕花玻璃门,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室内暖黄的壁灯与窗外星光交织,墙上悬挂着旋转的星图投影。颜可惊喜地发现他们的座位旁竟有架古董天文仪,铜制的黄道十二宫在缓缓转动。
“两位要试试我们的双子座特调吗?“系着星云图案围裙的侍者微笑着开云(中国),“今晚正好能观测到双子座流星雨。“夜阑看向颜可征询意见,她眼睛亮晶晶地点头,发丝间还沾着玫瑰的香气。
露台上,老板正在调整一台反射望远镜。夜阑小心翼翼帮颜可拢好被夜风吹散的头发,这个动作让两人相视而笑。当第一颗流星划过天鹅绒般的夜空时,颜可下意识握紧了夜阑的手。他们谁都没有说话,但交缠的指尖比任何誓言都温暖,就像那些穿越光年而来的星光,终于在此刻找到了归处。
露台的木质地板在夜风中微微颤动,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大提琴声。老板调整好望远镜,神秘地眨眨眼:“今晚的流星雨很特别,据说能看到罕见的蓝色火流星。“颜可凑近目镜,夜阑站在她身后,能闻到她发间玫瑰与咖啡香气的奇妙交融。
侍者端来两杯泛着银河般光泽的饮品,杯沿缀着可食用的金箔星屑。颜可抿了一口,惊讶地发现液体在口腔中会跳跃出不同的星座味道。夜阑的指尖轻轻划过杯壁凝结的水珠,忽然指向东南方:“快看!“
三颗蓝绿色流星呈螺旋状坠落,拖曳出的光尾在夜空中久久不散。露台角落的老式留声机自动播放起《星空小夜曲》,木质音筒转动时带起细碎星光。颜可发现天文望远镜的支架上刻着拉丁文“Per Aspera Ad Astra“——穿过荆棘,抵达星辰。
夜阑忽然从口袋里取出个天鹅绒小盒,里面躺着枚嵌有陨石碎片的戒指,在星光下泛着古老的金属光泽。“就像这些穿越亿万年的星尘,“他声音有些发紧,“我们相遇的概率,比银河系所有恒星相撞还要小。“颜可的眼泪落在陨石上,瞬间化作细小的星芒升腾而起。
就在这星光璀璨的瞬间,露台四周的玻璃幕墙突然映出万千星辉,将两人笼罩在流动的银河里。远处的大提琴声忽然转为清越的竖琴音,与留声机里飘出的音符交织成奇妙的星际圆舞曲。颜可发现脚下的木地板渐渐透明,露出下方旋转的猎户座星云,仿佛整座露台正漂浮在宇宙深处。
夜阑轻轻托起她的手,陨石戒指突然迸发出柔和的蓝光,与天际划过的流星群产生共鸣。那些坠落的星辰在触碰到城市天际线的刹那,竟化作晶莹的星尘悬浮在半空,将整座城市笼罩在梦幻的星雾中。侍者不知何时换上了缀满LED星光的制服,推来的餐车上摆放着做成彗星形状的甜点,尾焰是用液氮冷冻的玫瑰露。
颜可注意到望远镜的目镜里,原本的星空图景正缓缓变成他们初见时的咖啡馆投影。夜阑的呼吸拂过她耳畔:“你看,连宇宙都在重播我们的故事。“此时最亮的那颗蓝色火流星突然在他们头顶绽开,化作无数发光的小小信笺,每张都写着不同时空的相遇可能。
那些发光的信笺在空中缓缓旋转,每一张都浮现出不同的画面:春日樱花树下擦肩而过的回眸,雨夜图书馆里同时伸向同一本书的手,极光笼罩的雪原上两串渐渐靠近的脚印。颜可伸手触碰最近的蓝色信笺,指尖刚碰到纸缘,整片星空突然如水波般荡漾,所有星子都重新排列组合,拼成她童年日记里幻想过的星座图案。
夜阑的西装外套不知何时变成了星舰制服,领口别着的量子玫瑰正在虚实之间交替闪烁。他手腕轻转,悬浮的星尘便聚拢成一道螺旋阶梯,通向突然出现在露台上方的透明穹顶。当两人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整座城市的灯光次第熄灭,唯有千万盏孔明灯从街道升起,每盏灯罩里都跳动着来自不同星系的微光。
“这是...“颜可的话被突然降落的星雾打断,雾气中浮现出无数镜面碎片,每一片都映出他们未来可能的模样:在火星殖民地培育玫瑰的园艺师,深海实验室里研究发光水母的科学家,甚至还有在时空褶皱里修补记忆的守门人。夜阑将陨石戒指贴在最亮的镜面上,所有碎片突然汇成一道彩虹桥,桥的尽头是正在重组的银河漩涡——那分明是颜可素描本里未完成的涂鸦正在被宇宙具现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