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撑着一艘船,准备出海捕鱼。刚出船,就看到远处飘来一个东西,活的。老人使近一看,是一只落水的狗。见它可怜,就把它救上了船。狗上了船,抖了抖身上的毛,嘴里汪了一声:“谢谢!”
船平稳地出了海,老人撒下了网,准备捕鱼。不料天边飘来一朵乌云,遮住了他们头上的一片天。
“要下雨了。”老人喃喃着。
不久,雨倒没有下,却刮起了大风。咸咸的海风吹在脸上火辣辣的,而且还怂恿海水,向老人、狗、和船扑来。
“我们该怎么办!”狗焦急地喊。
“别急,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保住你们的生命的!”船说,面对着巨浪,它并没有眨一下眼。
“狗,你别担心,我这就往回驶!”老人掉转船头,往来时的方向回驶。
浪越扑越近,越扑越猛,总于张开了那血红的大嘴,把他们吞在口里。船使劲地稳住自己,不让自己翻掉。老人也使劲地稳住船,海水夹杂着他们的汗水,湿了一身。
狗在一边颤抖,它已经被水溺过一次,它不敢也不想再溺一次。看着那摇摇晃晃的船,它好害怕,它的毛又湿了一遍。“船,你能行吗?”
“你放心,我一定行,这种风浪我见得多了!”
船摇得厉害,狗怀疑地收回了看着船的眼光。
巨浪再起,再一次地盖过了船。这一次,船的甲板发出了“咯嚓”一声,似乎要断了。狗看到了岸,老人也看到了。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心想:“我一定要坚持下去!
狗却更担心,担心船根本驶不到岸。他跳下水,准备自己游过去。
“狗,你干什么!”船连忙叫道,“不行,你绝对游不到岸的!”
“不!不!我不管!反正你也不会再牢固了,甲板都快碎了,反正都是死,我到不如凭自己的实力,搏一搏!”说着,它跳下水,抛下老人和船。
过了好久,船终于护着老人,驶到了岸边,风也停了。老人跳上了岸,望着伤痕累累的船,说:“船啊船,你为什么不像狗一样,把我甩到水里,独自上岸呢?”
船忍着痛说:“我船不是狗,我知道谁生我,谁养我,谁又是我的恩人!我怎能忘恩?人终有一死,死也要死的重于泰山,不想死的像一根鸿毛,随风飘荡!”说完,船的整个身子都被海水吞没了。
在船沉的地方不远处,还漂着狗那湿淋淋的尸体。
(2007年写于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