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的几声门响震碎了这场梦,但却没有震碎佳辰的痛。“不早了,上班儿去了,佳辰。”老张在门外嚷到。
“张大哥,我今天请个假,不去了。我不好受。”佳辰底气不足的说到。
“奥。那行你歇着吧,我和他们说声就行,我先走了。”老张说。
刘佳辰来到院儿里,这个伴了他九年的小院儿。一束春光不遗余力的照在了他的额头上,像是会把他心头的阴霾驱散。这是个春天的清晨,是个令人欣喜的邀请。佳辰心情略有好转,他决定去爬山,爬上那座小山。
山并不算高,但佳辰足爬了小半天。几个掺杂着泥泞的料峭使得佳辰逐渐清醒。他来到高处,眼下还是配饰般的小镇,镇中的红旗正迎风飘动,小镇明落清晰。
刘佳辰在块石头上坐下,他去看,用眼看着,用心看着,用灵魂看着。几株枯着的野草,大片干着的灌木,印刷厂旁的小河也冻着,好像春天并没有真的来。他看着枯草就那么零乱的拧成一团,像是临终前有千万的不甘。
“不甘!”佳辰猛得想起父亲,想起父亲临终的不甘“辰……辰,你要争气,争气的活着,活……着。”父亲最后的嘱托被永远刻在了灵魂深处。佳辰呆呆地想着父亲,转眼太阳快要落山,月亮也爬了出来。他摸着枯草,忽然间一丝柔嫩的清凉从他的指尖滑过,原是一株小草!它正顽强的发芽,在枯草的不甘中发芽,在枯草的祝福里长大。或许枯草不象征着春天,但这一定是!
“对,一定是!我就是这小草,是春天,我正逢春,我正逢春!”佳辰激动地喊了出来。他明白了父亲的话,明白了张大哥的话,明白了一个生命对另一个生命的祝福,更清楚了自己的季节!佳辰清醒了,他知道清醒就是生活,而他要将生活过得神圣。
刘佳辰站起来,向着远方,风吹到了他的额头,但这次他只剩下享受。佳辰从口袋里拿出笔,在小本上强压着哆嗦的手写下了一首词,一首写给自己的《正逢春》――“川山万仞,皓月悬空,残阳红旗危处。正凭栏极目,望穿天障,苦寻心境。忽见。寒冰一江依旧渡,旷野无垠辟新路!烈风劲寒,旧岁突转,明灯硕笼盈岸。欲渡步寻欢,赏尽人间,终老归田。顿思。新时气象地何换,古来黄沙葬楼兰。”刘佳辰跑下山去,他要把词念给老张听。告诉老张,这是就是春天,一切都有希望!
逆向的风拨乱了佳辰的发梢,他的每一步都又奏起了那久违的青春歌谣,此刻他正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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