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秦锦瑟刚结束画稿任务,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喂。”
对方问:“是秦锦瑟小姐吗?”
“我是。”
“我是台禅寺的看管员,是这样的,您父亲今天过来取走了您母亲福位里的寄存物品,因为是特殊保管的贵重物品,我这边还需要跟你再次核实登记一下。”
秦锦瑟目光陡然冷了:“他取走了什么?”
“是一幅画。”
她的母亲并没有土葬,而是将骨灰存放在了台禅寺,因为母亲生前爱梅,外祖父便画了一幅冬梅雪图,与骨灰一起寄放,那是外祖父的封笔之作。
秦锦山居然把主意打到了那幅画上。
她挂了电话后,拨了秦锦山的号码,只是他不接,大概知道她的意图,电话怎么都打不通,她只好打到颜月莹那里。
“秦锦山在哪?”
颜月莹不吭声。
她没了耐心:“我问你他在哪?”
因为秦可卿那件事,颜月莹有几分怵她,支支吾吾了一番,还是说了:“他去参加寿宴了。”
那幅画只怕是要拿去送人,秦锦山还真是迫不及待。
她沉声:“地址。”
颜月莹哼了哼,冷嘲热讽:“那里可不是你进得去的地方。”
“地址。”她重复。
颜月莹想了想,告诉她了:“军区大院顾家。”她巴不得她去碰壁,碰一鼻子灰才好。
秦锦瑟挂了电话:“小徐,帮我善后,我有事要先走。”
“行。”
她拿了队里的车钥匙就往外跑,头发上还插着一支笔,小徐在后面喊:“老板,你头发上的铅笔还没拿下来呢。”
她赶时间,来不及,直接开了车去了A市军区家属大院。
大院的警卫把她拦下了,对方四十多岁,穿一身迷彩服,表情不苟言笑:“没有登记在册的通行证明,外人是不可以进去的。”
秦锦瑟抬头,看了看围墙。
她正在思考翻墙进去的可行性,忽然,身后有人喊她:“华年家的!华年家的!”
她回头,看见越野车里的男人正在冲她挥手,她见过他,上次在医院叫她嫂子的那个,想拱她家好白菜的那个。
陆风把车停在边上,头从车窗里探出来:“华年家的,你怎么在这?”
让他改称呼,这称呼还不如嫂子呢……
秦锦瑟纠正:“我姓秦。”
陆风也自我介绍的一番:“你来找华年?”
“他住里面?”
陆风做惊讶状:“你不知道?”
她的确不知道,只知道华年家世不凡,详细的她没有问过,华年也没有提过,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说:“我进不去。”
陆风从越野车上下来:“我带你去认认脸。”
秦锦瑟随他去了门口的警卫室。
还是刚才那位警卫,似乎跟陆风很熟,打趣他说:“今天吹了什么风,陆风啊你居然回来得这么早。”
陆风穿了一身机车服,一头棕红色的头发,像个吊儿郎当的大老粗,一笑,痞子似的:“这不是要去给顾爷爷祝寿吗?哪敢迟到。”他扬扬下巴,“老谭,你刚刚不让进的这位是华年女朋友,你赶紧认认人,可别再把人拦下了。”
老谭面露惊讶:“华家长子的女朋友?”
“可不是。”陆风笑得好不正经,“他可宝贝着呢。”
老谭这才从警卫室出来,仔仔细细地打量秦锦瑟,见她穿着一袭黑色长裙,短发上还插着铅笔,不禁问道:“姑娘你是艺术家学画画的吧?”
秦锦瑟道是。
老谭连说了三个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