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不多时岸边就闪烁起了几簇火光,朝着江船呼喊着。可惜水声太大,委实听不见叫的什么。众人也难得搭理,因为知道是常素安一伙。
“老三你常修天真穴,不知可是看清船上是那女子?”
“虽然不曾看见那娘皮,可瞧见那黑马正在船尾!还追吗?”
“哼!这:娘皮戏耍我等,定要捉住折磨一翻!你几人速速去周边寻找些船来,我在此处盯着。”
“是”
到底是渡口,客船没了,渔船还是有的。几刻钟后,几人在附近打翻守船的渔民,以征为名夺了小船和几个竹排而来。
“就这破玩意?”,常素安见了好不高兴。
“四下寻来,就这几个!”
“罢了!追人要紧!把这竹排与船捆绑,免得被江水冲翻。”
几人得令,把鱼网绳拆了把船捆绑就追白良玉等人。
江船上,四人此刻都在船头商计。
“贼人已是追来,看来上钩了!”
“嗯!离那分流叉口还有些距离,不如商议下计策吧!”,像是又想事来,李言秀又补充说道:“忘了介绍,这是我侄儿杨成业。”
杨成业赶紧抱拳道:“失礼了!捶拱之乱杨氏遗孤杨成业见过二位!”
“梨园公孙大娘有礼了!”
“青城山白良玉回礼了!”
李言秀父子听闻白良玉报来门路,不禁诧异,二人师弟师姐相称,为何白良玉却说来自青城。
“不知适才是否听差?白小友来自青城,能否做出解释?”,李言秀戒备道。
公孙大娘赶紧说道:“前辈没有听错!我师弟年幼时就在青城山学道,后来一些特殊缘故被家师借走。自小与我共同学艺,如今期满,送他回来。他与家师虽无师徒之言,却与我有师门之谊。只道未曾说清,还望前辈海涵!”
“既是如此,是我多疑了!如今我已想出计谋,我与公孙姑娘主战。我侄儿最识水性,由他下水拆他们船筏,待到其乱做一团,乘机诛杀。至于白小友待在船上就可以了,毕竟对方就是为了他。不知可否?”
“如此甚好!只是日前逃命丢了兵器,这又如何是好?”,公孙大娘无奈道。
“这你放心,我船上自有,尽管挑便是!成业快去拿来!”
杨成业听了放下手中活当,拿了灯笼带着二人走到后方桅杆处,把灯交给公孙大娘。蹲下身子,从怀中掏出匕首就开始撬桅杆两处铁皮铆钉圆圈。不多时就将其弄松,手段娴熟的上下拨弄了一番。猛的再朝桅杆一侧用力拍打,“砰”的一声掉下两块木板,接着露出一刀一剑滚落而出。
杨成业又边将桅杆恢复原状边道:“看看选哪个?”
白良玉姐弟二人闻言把兵器拾起观看,你看看我的,我看看你的,只觉刀剑都不错。只是看到刀剑沟槽处都有丝丝血迹,俩人忽的相视对望一眼点头,心中不禁确定起来,这父子二人定不是好人,平日里没少做杀人勾当,共事得小心着点。
“选好了没?”
公孙大娘道:“都是好家伙,不过我还是用剑吧!”
“那好,刀就归我了!”,杨成业从白良玉手中拽过刀道。
白良玉又问道:“你们倒是分了兵器,李前辈用什?”
“船桨中还有藏刀”,心知说漏了嘴,杨成业又圆说道:“都是为了防止仇家追来才不得已如此,不要误会!”
二人道:“自是理解!”,又拍了拍杨成业肩膀以示安慰。说着就朝船头走去,姐弟二人故意走在后面悄声密语道:“倒时候情况不对就下黑手!”等到了船头,双方寒暄一番就各自忙自己的事情了。
约摸着过了三个多时辰,船停了下来,公孙大娘和白良玉被惊醒,停下打坐走出船来。外头天色已经微亮,船停靠在一处小滩涂边上,滩涂刚好把湍急江水分流,无船难离。公孙大娘见了,手中的剑只是捏得更紧。
“公孙姑娘快快准备,那厮来了!”
几人恁的仓促行动起来。
终究是顺水而行,轻巧的竹排跑得快,说话功夫就到,相距不过十来丈远。
“小娘皮哪里逃?怎的留在这里要打算伺候大爷几个?”
“贼子!莫要张狂,待会定要取尔等狗命!”
“呦呵!咋的白良玉那个小白脸满足不了你,又找了个老东西,以为就可以硬起来了!”
公孙大娘又羞又怒,娇叱一声:
“下流胚子,定要杀了你们!”
船内白良玉听得暗道不好,生死关头意气用事就乱了心智,师姐过会儿打斗必定要吃亏。
“大哥,那娘皮上头了。”
“干得不错,待会儿打斗稳了。等捉住白良玉,这小娘子就赏给兄弟几个快活!”
“好嘞!兄弟几个听见没,待会机灵点”
说话间就到了,常素安提刀纵身飞到江船上,朝着公孙大娘劈刀而来,公孙大娘侧身提剑格挡。李言秀乘常素安上门空虚,飞鹤展翅平砍面门,不想常素安反应迅速,转身背刀挡住,只掉了几丝头发,觉得不妙,一个躬身扫刀翻转跳开。
“兄弟们跟我一起上!”
几个金瓜士兵瞬间欺身与之打斗,砍来劈去,船上船下的你来我往,打了几个回合也不见杨成业水中阴人。等到众人都累了,水中兀的飞出一人,朝常素安刺杀而去,常素安似乎早有预料,侧身猛的一脚把人踢向公孙大娘,空中宝刀滚落,口中鲜血飚飞。公孙大娘反映也是快,知道是杨成业就上前接取相救。谁料!刚要飞落公孙大娘手中,突的睁开阴邪双眼,就漏出手中杀鱼刀害人。好在公孙大娘有所预料,右手背剑一个手腕旋转崩剑躲过,却被杨成业忽的一个“双龙探珠”抓了下胸口,顿时气得脸色羞红。
“下流的贱种,受死!”
公孙大娘猛的腾挪到江船上,把剑中竖运气,衣服在内气外放的作用下逐渐气股,空气中“噼里啪啦”作响。船下众人如临大敌,左右晃刀防备。
双眼瞪睁如凤怒,长发飘零似仙凡。但见左膝提起,向左开步,右手下落把剑弹出,如同蛟龙出水般迅猛凌厉,观者莫不瞠目。再看时,公孙大娘已经在杨成业背后握住血剑,杨成业一脸惊恐而亡,皆惊!
常素安大惊道:“大家不要怕,一起上!不然都得死!”
“李老怪,徒弟都死了!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李言秀听了咬牙提刀硬上,却被船中飞来茶杯击中,踉跄倒地吐血。
“何人暗算老夫?”
“砰”
江船门户撞破冲出一人,腾挪到公孙大娘身前。
“是你这小白脸!”
众人见了是白良玉,瞬间松了口气。往日军中从事,知道底细,便不怕了。
“哼!自投罗网,倒是省了不少事!兄弟们!一起上!”
才停又打,好不热闹!
可惜寡不敌众,二人逐渐落了下势,身上鲜红多处,心中不禁哀叹!
“师姐,我要用那招了!倒时候你乘机逃走,不用管我!”
“不行!就算是我死,我也要你活着!”
说着就要强行用功,却被“贼子住手”打断。
这不,远远瞧见有官船驶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