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很和谐,但是安安却隐隐有一丝不安,祖宗有时候的惆怅却让她读不懂,她很害怕祖宗的突然沉默。
一次他们在吃冰淇淋,祖宗突然长久的沉默和发呆让安安也坐立难安,她一只手放在祖宗的手上,另一只手轻轻推开的他紧皱的眉头,终于祖宗回过神来,回握着她的手,轻轻揽她入怀在耳边落下一吻。
祖宗总是在想着这样到底是伤害还是恋爱,看到安安眼中的柔情似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他的担忧,但是这个年纪的自己本来对于爱情真的没有什么希望。
多年来在他身边有很多莺莺燕燕,那是几年前了,带着一个销售部的小倪去内蒙出差,小倪的业绩时好时坏总是让他很不放心。客户那天请他们吃烤全羊,酒烈的很大部分人都醉倒在地,祖宗也晕晕乎乎但是意识很清醒,只是头疼。小倪开始抱着他的脖子,有意无意的用胸来碰他的身体,他有意回避。但是小倪一个强吻就过来了,他推开了她。小倪当然不甘心,趁着半分酒气送他回了酒店,祖宗也没有发火只是冷冷的说“小倪,别这样,你有男朋友了!”小倪也冷静下来,她总觉得老板都是油头大耳,能占便宜就占便宜。她还是太年轻,祖宗要服众怎么能吃窝边草。况且这样有目的女孩让他觉得特别不舒服,他的权利换来了一桩这样的桃色交易,再说她业绩七上八下,以后要想开除她,事情变得很复杂。爱情背后太多的附属品反而污蔑了本身的纯洁,就连当年结婚也是因为老婆家里的财力能够在事业上助他一臂之力。安安的出现正是弥补这样的失去,他一直向往没有任何利益关系的感情。
安安的直率坦然独立都是让他着迷的地方,也正是因为自己在少年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血气方刚,他比任何人都渴望成功。在安安的眼中,他看到了这样的的血性。
安安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是家里的长女也是家里唯一的大学生。从小跟着奶奶长大,虽然备受宠爱,但是关于爸爸妈妈是很模糊的印象,她小时候的生活只有爷爷奶奶。自行车坏了是爷爷给修,每天等着她回家吃饭的只有奶奶。从十岁开始就自己骑着自行车求学,十四岁就去读了寄宿学校,一路高中大学读出来。在她的老家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女性被赋予的价值从来不是她有了怎样的高度,开拓了多少见识。而是一桩差不多的婚姻,子女成群。
大学毕业后也只有她留在了城市里,她害怕回归那样的世界后,自己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寄生虫。重复着父辈的命运,然后被环境毒害成一无所长的家庭妇女。
她从山西一路到北京,同学都说她勇敢,家里都反对她漂泊。也只有她自己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她只想做喜欢的事情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她不要被迫谋生,她的工作要有意义。几年下来她越来越独立,太多的故事告诉她只有自己才不会抛弃自己,一个农三代走到这一步谁也不知道她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
祖宗觉得安安像极了20年前的自己,有孤注一掷的勇气,安安在做事风格上也和自己如出一辙。无论做什么样的项目,无论怎样的困难他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就像在山西临汾的一个项目,当时很多人都说希望不是很大,因为对方有很多公司在选择,而且那天和负责人吃饭的时候也暗暗在透漏着不可能。公司下面的人也听到了风声,都说他是白费力气,那天他在公司当着所有员工的面说“现在还没有揭晓中标的公司,我们都不能放弃,每个环节都要尽善尽美”他整夜整夜的熬着审核标书,一次次的修改。结果赢得了这个项目,那一年他靠着这个项目盈利800万。
安安也是这样,今年疫情期间房屋中介一直拖着不给他们退房,安安远在老家被封锁,随着防疫站的撤销,却被中介告知因房屋延期不能退还当时的押金,安安气不过,直接在电话里和他讲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疫情的不了抗力。但是电话那头依旧很强硬,最后安安直接在电话中破口大骂,对付这种地痞流氓也不用太客气。后来,安安直接来到了北京,没有时间也不允许回去办理,在被隔离的14天中,她联合当时同租的伙伴,一起投诉到房管局。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是她并不想放弃任何希望。
做一件事情就要尽自己最大努力去做,结果自然会优待你。等来等去还是没有消息,忙碌的工作让安安无暇再去顾忌,一个月后她收到了中介的退款。
正是这种穿越时空的相同,内在性格的相似他们都在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祖宗像以后得安安,安安像之前的祖宗。
相遇其实是一种必然,因为相同的人总是被相同的气味所吸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