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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医妃

第五章 有惊无险

大唐医妃 锅盖毛豆豆 3320 2022-10-20 23:39:38

  回郑王府的马车徐徐行驶在已经归于黑暗的大街上。

  小渔忍不住伸出头不满的冲着阿仝嘟囔:“这位壮士,你是晚上没吃饭吗?我走得都比这车跑得快。”

  阿仝耷拉着眉毛,叹了口气,回道:“啧啧啧,今日打扮得倒像个正经娘子,说起话来还是这般豪迈,以及。”阿仝顿了顿,接着道:“没见识。无故在长安城驾马疾驰是要挨五十板子的。风壮士皮厚自然不怕,但某还是怕的。”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旋即超到了车头。

  小渔刚要趁机嘲笑阿仝,却见他翻身下马,抽出软剑,护在车前。“来者何人?”阿仝立起眉毛,肃声问道。

  对面四位黑衣人默不作声翻身下马,瞬时散开,将二人围住。几声飞箭,阿仝铛铛格开,只听一声马嘶,可怜拉车的老马就此一命呜呼。

  马车向前倾覆,小渔急忙从车里翻了出来,被阿仝一把拉住,护在身后。

  对方四人联手,一时间剑雨密密层层好似渔网,将二人牢牢罩住,得亏阿仝的剑法十分精湛,才护得了两人周全。森森剑气贴身而过,小渔心里怕的厉害,但却不敢吱声,只恐扰了阿仝的心智,莫名丧命于此。

  忽然,阿仝寻了个破绽,手腕一抖,一剑直刺,正中一人左臂,小渔心中一喜,顿觉又能活下去了,但随即心中一沉,“阿仝小心!”

  原是那黑衣人被刺破的右臂忽得爆开一阵黑雾,飘散开来,阿仝摇晃两下,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小渔顿感一阵眩晕,大概由于血液流速没有习武之人快,所以倒的慢了些。

  “阿仝”小渔轻呼一声,挣扎着探了探损友阿仝的鼻息,尚存,小渔心中念着“还好”,便略微心安的迷糊了过去。眩晕间小渔感觉被人一把拉起,就再不省人事了。

  当风小渔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身处于一间灯光昏暗的空屋中。她一骨碌翻起身,摸了摸自己的四肢,又用指腹切了切颈部突突跳动的动脉,确认自己尚在人间,稍稍放下心来,慢慢环顾四周,心又猛然提起,惊慌呼起“阿仝!阿仝!”

  “放心,邈儿的朋友,自是不会为难,还睡在路上呢。”小渔听闻阿仝没事,长舒一口气,抬头一看,眼前立着一位身穿紫色宽袍的男子,背着身不知面貌。

  “你是谁?抓我来这干什么?你怎敢直呼李...郑王的名讳。你是他仇家?他要知道你抓了我定然不会放过你!”小渔一串质问强装镇定,声音虽大却微微颤抖。

  “天长盛筵我们刚刚见过,看来小娘子舞艺虽精妙,记性却不甚好。”男子慢慢转过身来,烛光跳动,渐渐映出他的面容,只见他眉目清朗,脸上却透着一丝哀戚之气,正是当今天子,唐皇李豫。

  待看清此人容貌,风小渔大吃一惊,慌乱行礼道:“草民参见陛下。”

  李豫挥了挥手,让她起来:“刚刚天长节上的舞,你哪里学来的。”

  小渔心里咯噔一下,忽然反应过来,眼前站着的这位,正是珍珠娘娘心心念念的丈夫啊,之前被他帝王的威仪所摄,居然都没将二者联系起来,现在想到这层关系,一下感觉距离拉近了许多,便也没那么拘谨了,道:“是她。是珍珠娘娘教我的。”

  李豫沉吟道:“果然是她,所以是她托你将珍珠交给适儿的?”

  “正是。”小渔连忙倒豆子似的将珍珠临终遣她送信物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她走的时候,可有怨朕?”李豫淡淡问道。

  小渔道:“从未,我从没听她说起过丈夫的半句不是,她总是一边回忆着往昔的快乐,一边顺带将她所长教授与我。娘娘走前,嘱托我将珍珠带给鲁王,不是因为怨怪你们未寻到她,而是想告诉你们,流年翻转,行走天地山水间,她心中所念所思唯有你们,她很想回来,只是她不能。”想起珍珠,小渔声音有些哽咽,拭了拭泪又道“最后的时候,她应是放心不下,怕我走错路,一直指着长安的方向,反复念着东南东南,还好,虽是经历了一些波折,我终是没有负了娘娘的嘱托,将珍珠送到了。”

  长袍簌簌,原来是李豫后退了一步,片刻沉默之后,他哑着嗓子道:“你现住在邈儿府上?”

  “是的,郑王将我留在府里,为他炼丹疗伤。”小渔恭敬回道。

  皇帝深深望了小渔一眼,冷声道:“你送珍珠结识鲁王,又借着医术住进了郑王府,一下接近了朕的两个儿子,当真是好手段!”

  小渔吓的一激灵,想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急忙跪倒道:“圣上明鉴,这一切皆是机缘巧合。”于是赶紧把这些年的事和盘托出。

  “想不到邈儿那次如此凶险,倒是朕错怪了你。你年级轻轻,不仅胆识过人,医术也了得,是个人才。”李豫赞赏道。

  小渔长吁一口气,急忙谢过。

  “珍珠的事还有今日朕召见你的事情,务必保密,否则,小心项上不保。”李豫沉声道。

  小渔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心里叠声叫苦,嘴上连声答应。

  “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且回去吧,不然朕那两个儿子怕是要把长安城翻过来了。”李豫无奈道。

  小渔谢过隆恩,转身欲走。

  “且慢,其实你护送信物救治邈儿有功,朕本该赏你,但你这功又不可说,这样,日后你在长安城,若有不便,去延兴门内新昌坊青龙寺找主持智玄法师去捎个口信,朕许你一个心愿。”李豫交代道。

  “谢陛下。”小渔开心谢过。

  “当然,这事也不可为外人道,否则。”

  “否则,草民人头不保,知道知道,不说不说,草民告退。”小渔抢过话茬,答完后迅速退下。

  屋外马车已经侯着,小渔飞速跳了上去,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慨伴君如伴虎,又想那两兄弟天天陪着这样的老子,日子可当真过得不容易。

  屋内皇帝收起了微微勾起的嘴角,一个穿着宫服的身影从黑暗中现出,拜倒在地。

  皇帝冷冷道:“你们说的姑且看来都是实话,朕又确惜她是个人才,暂且留下,若有半点隐瞒,你二人也就都留不得了。”

  宫人躬身拜了拜皇帝,后退一步,拿出一颗药丸仰头服下,又在脸上抹了一把乌黑的药粉,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一阵白烟从宫人脸上升腾而起。

  皇帝一惊,想去相扶又收回了手。看着捂着脸痛苦蜷缩在地的宫人,神色复杂。

  宫人忍痛站起身来,已是满脸溃烂,口不能言。

  李豫叹了一口气“你这又何必。”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宫人给皇帝行了一个等身大礼,又渐渐引入黑暗。

  小渔被马车丢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巷中,刚出巷口没走几步,就被一个王府侍从激动抓住,“抓到了!哦不,找到了找到了!”随后就被簇拥着带到了鲁王面前。只见向来玉树临风的鲁王李适此时眼眶黢黑,胡茬在嘴边东倒西歪,显然一夜未睡。

  看见小渔,李适眼前一亮,急忙走来,抓着小渔的手手脚脚一阵检查,发现一切完好后,才长长舒了口气。

  “多月未见,还是如此让人操心。”李适怨道。

  小渔望着这许久未见的关心,心头一暖,吸了吸鼻子,推开李适,道“没事没事,我小风神医,自己有事哪能不知道?只是你怎知我昨夜有事?”

  “我昨夜送别父皇后,回府途中,遇到阿仝晕倒在路边,救醒后获知原委,就立刻派人去寻你了,昨夜究竟是谁抓了你?”李适问道,面露杀气。

  小渔摆摆手道:“我也不知道,把我掳走后,问了问我和你还有李喵喵的关系,我就说军中行医认识的,然后就把我放了,全程蒙着面,也不知道什么人?会不会是你们的仇家?”小渔说的半真半假,也不知道李适信了没有。

  李适还待再问,小渔捂着自己头道:“也不知你们在外结识了什么仇家?我现在头痛的够呛,得赶紧回去了。”

  李适也不再问,赶紧令人将小渔送回郑王府。

  风小渔刚出鲁王府,就见阿仝牵着马车在外候着了,耷拉着黑肿的眼睛,衣裤上满是尘土,显然醒了后就一直在找人了。

  小渔边上马车,边拍了拍阿仝,道:“仝壮士,技不如人啊!还得再练练啊!”

  阿仝想回两句,大概由于太累了想不出好词,只得摇了摇头,驾了马车就往郑王府一路疾驰。

  “五十大板啊,仝壮士。”小渔笑着提醒。

  “放心,金吾卫来时,我会及时跳车逃走的。”阿仝的声音顺着风轻轻飘来。

  远远看着风小渔踏入郑王府的那一瞬,李邈那颗被拧成一团的心才又恢复平整,他带着全部侍卫在长安城翻了一夜,知道她没事才回到府中,她仍穿着昨晚跳舞的那件袍子,外衫些微沾了些尘土,由青渐绯,沾着曦光似一团烟霞般飘入了院中。他情不自禁的上前两步,走到了小渔面前。

  他轻轻将小渔额头的碎发捋到耳后,“昨夜可有受伤?”

  小渔将头偏向一边:“我只是你军中认识的无甚关系的朋友,我有没有受伤,与你何干?”

  李邈没有同她争辩,一把将小渔拉入怀中。

  忽地坠入李邈微暖的怀抱,小渔惊慌的想要挣脱,李邈却搂得更紧了,仿佛要将她揉进心里。李邈的身上散着淡淡的药香,是小渔给他炼制的药丸的味道,闻着这熟悉的味道,想着这些天受到的委屈和昨夜的惊吓,小渔不再挣扎,反而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心头一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臭喵喵,昨天可吓死我了,我以为我死定了。”

  李邈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小渔哭的越发厉害了,将这些天闷闷的委屈一股脑的和着眼泪鼻涕尽数抹在了李邈新制的绸缎袍子上,李邈这次也不嫌弃,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直等她哭过了瘾才松开。

  接下来的日子,李邈和李适都遣了不少人去调查劫持的案子,然而查了半天,这群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竟然全无线索,只得作罢。

  见他们什么也查不到,小渔反而舒了一口气,又开始安心炼制风神丸,只是李邈顾及她安全,总是拦着她出府,行动不像过去那么自由,只得不情不愿地多分了阿仝一成钱,把买药跑腿的事都打发他干了,好在利润仍然客观,也就只能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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