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彻底笼罩城市时,引擎的轰鸣声打破了古楼周边的静谧。
“今天是月圆之夜,要出去逛逛吗?”阮芝娜问躺在沙发上的爱娜。
只听他懒洋洋的:“今晚有客人来,我们不用出门。”
三辆黑色轿车呈品字形停在门口,最前面的车下来个穿黑色西装的助理,撑着伞快步绕到后座,打开车门。
一根黑金拐杖先伸出来落地,接着是金万山。
这个在商界以狠辣闻名的男人,此刻正靠在车门上,右手握着黑金檀木拐杖,杖头的翡翠貔貅在车灯下泛着油光。
他的左腿不太利索,是去年在工地上被掉落的钢筋砸伤的。
从那以后,怪事就没断过。
新闻里的他整个人苍老的坐在轮椅上,正等待着死亡。
可现在,他容光焕发,一时间年轻了十几岁。
“金先生。”雕花木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阮芝娜站在玄关,爱娜蹲在她脚边,尾巴有节奏地拍打着地面,“进来吧,爱娜等你很久了。”
金万山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
他见过无数自诩“能人”的江湖骗子,可眼前的女孩太年轻了,一身黑色的连衣裙,连妆都没化,唯有颈间的罗盘链坠透着几分诡异。
倒是那只猫,看他的眼神像淬了冰,让他后颈莫名发紧。
书房里没有开灯,只有书桌上的青盏摇曳着烛火。
阮芝娜刚要去倒茶,爱娜突然跳上书桌,尾巴扫过两个白瓷茶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倒两杯来,金先生的话,得慢慢听。”
“您……”沈万山猛地攥紧拐杖,指节泛白,“小姑娘,您能看见它?”
他找过的大师里,有人说能“通神”,有人说能“驱邪”,可从没人能直接与这只凭空出现的猫对话。
在来之前,他甚至觉得“找黑猫看风水”是助理听信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大师最后挣扎的荒唐主意。
爱娜舔了舔爪子,琥珀色的瞳孔里映出金万山的脸,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先说说你的事吧。城西那块地,你花了三个亿,挖了七天,挖出来十二具骸骨,对吧?”
金万山的呼吸骤然一滞。
这件事他压得极严,连警方都只对外宣称是“古代墓葬”,眼前的猫居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定了定神,脸上挤出惯有的精明笑容,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支票,推到阮芝娜面前:“阮小姐,我知道您是有本事的人。那块地是风水大师算过的,说能旺我沈家三代,只要您和黑猫能解决那些怪事,这上面的数字,您随便填。”
支票上的金额栏是空的,钢笔就放在旁边,明晃晃地透着诱惑。
阮芝娜没看支票,只是端起茶杯,蒸汽模糊了她的眉眼:“金先生,爱娜刚才的话还没说完。”
爱娜:“有三具骸骨,是十年前被你推下悬崖的竞争对手,还有……你发妻和未出世的孩子,剩下的是和你一起打拼的首创团队”
“你胡说!”金万山猛地拍桌,茶杯里的茶水溅出来,在支票上晕开墨痕,“我妻子是车祸去世的,跟那块地没关系!”
“车祸?”爱娜站起身,爪子踩在支票上,将那张纸碾得褶皱,“你让司机故意刹车失灵,还伪造了她出轨的证据,就是为了独吞她娘家的资产,对吧?至于那两个竞争对手,一个被你设计挪用公款,在监狱里自杀,另一个……你还记得悬崖下的海浪声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