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万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流。
他以为那些事早就被时间掩埋,可此刻被一一揭开,仿佛那些死去的人就站在书房里,用冰冷的目光盯着他。
但他很快回过神,扶着拐杖站起身,语气里带着威胁:“就算你知道这些又怎么样?我现在掌控着半个城市的建材供应,只要我一句话,你这栋楼……”
“你在跟我讲条件?”阮芝娜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却让金万山的话卡在喉咙里。
她拿起颈间的罗盘,指尖在青铜刻度上滑动,爱娜道:“金先生,你以为你买的是风水宝地,其实那是‘养煞地’,你早年害死的人,怨气都聚在那里,你挖的不是地基,是你自己的坟墓吧?现在地基打不下去,什么办法都想了,却还是无能为力这才来找上我,想让我帮你带走那些怨灵,好给自己找个安生之地。”
“你胡说什么!”金万山的情绪彻底失控,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地上摔,瓷器碎裂的声音在书房里回荡,“大师说了,只要我在那里建一座关公像,就能镇住所有邪气!我已经让人去做了,再过三天,就能……”
“大师?”爱娜嗤笑一声,跳到阮芝娜的肩膀上,爪子轻轻勾住她的发丝,“你说的是那个收了你两百万,却连自己活不过半年都算不出来的半吊子?他早就被怨气缠上了,现在躺在医院里,连话都说不出来。你怎么知道关公像不是用来压你的?!”
金万山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到身后的书架,几本古籍掉下来,砸在他的脚边。
他看着阮芝娜,突然跪了下来,声音里带着哀求:“阮小姐,猫大人,我错了,我不该贪心……你们救救我,我把所有财产都给你,只要能让我活下去,我什么都愿意做!”
阮芝娜蹲下身,捡起一本掉在地上的书,“这事我做不了主,你得问猫大人。”
爱娜:“金先生,你谋夺的不仅是别人的性命和财产,还有你后代的命格。你妻子怀的是双胞胎,本是富贵命,你知道他们的命比你好,所以你就找人害死他们,将他们的命换到你身上,从那以后,你就断了子孙缘。你以为你现在没有孩子,是因为运气不好?是你自己亲手毁了他们。用这块地给你建墓地还旺你三代?简直做梦!”
爱娜从阮芝娜的肩膀上跳下来,走到金万山面前,尾巴扫过他的手背,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明天把所有非法所得捐给慈善机构,然后跟我去城隍庙,当着那些被你害死的人的面,认罪忏悔,最后我会带你去海边,让你的灵魂亲眼看着助手把你的骨灰洒进大海,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金万山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他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他看着黑猫,眼神里带着最后的侥幸:“那第二个选择呢?我可以给你更多的钱,我可以……全部全部都给你!”
“第二个选择?”爱娜打断他的话,琥珀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狠厉,“没有第二个选择。你身上的怨气托举着这具承重的身体,现在已经快把你吞噬了,再等三天,不用我动手,你就会被那些冤魂撕碎。”
阮芝娜合上书本,站起身:“金先生,你早年间为了利益,连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都能下手,现在又怎么会真心忏悔?不过没关系,不管你愿不愿意,明天早上,我都会带你去城隍庙。”
金万山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绝望。
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把匕首,猛地刺向自己的心脏。
可就在匕首快要碰到皮肤时,爱娜突然扑上去,爪子按住他的手腕,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金先生,你不要再演戏吓唬她了,早在今年春,你就已经是个死人了。”爱娜的声音里带着冰冷的笑意,“我承认,帮你的人有点小把戏,旁人看不出来你和活人的区别,我可看的一清二楚。”
阮芝娜看着站在地上的金万山,问:“你说他已经死了?”
插进心脏的金万山和没事人一般,他眼前的黑猫已经化为人形,男人点点头,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好在你那位大师在临终前遇到了我,我不过三言两语,他便答应说服你,让你心甘情愿的上门来找我。”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
他看着远处的城隍庙,指尖在他额前画出红色,手中的缚灵索瞬间缠住他的手脚。
他轻声说:“金先生,天亮了。就不要留恋人间,该去还债了。”
金万山瘫坐在地上,眼泪混合着冷汗往下流。
他知道,从他决定谋夺别人性命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今天的结局。
爱娜走到他身边,红色的缚灵索拖着他往门口走。
金万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爱娜拖着往前。
书房里只剩下阮芝娜一个人,她拿起桌上的青铜灯盏,吹灭了火苗。
书架上的古籍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那些被遗忘的秘密。
爱娜跟在金万山走出古楼十三号时,早餐店的老板正好打开门。
只见手下的人打开车门,黑猫咬着男人的衣角上了车。
古楼十三号的门缓缓关上,立牌上的文字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这座城市里,还有很多像金万山一样的人,他们隐藏在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而她和爱娜,会一个个找到他们,让他们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阮芝娜轻轻抚摸着颈间的罗盘链坠,这是在爱娜的指导下制作的,比她佩戴的圆镜更好用一些,这样他在她面前就可以随意切换人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