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薇三个周回来一次,百里之外来看我,两周写一次信说每天都在想我。
可我依然伤感,等待三年说起来容易,可真正开始分开望望三年感到是如此的漫长。
秋的田野上,我在家帮忙收花生,满怀惆怅。好长时间没见面了,没有电话,我又不能上家找她,也不知她回家没?思念仿佛在我身上生了根,……
一周后收到她的信,她说她已是学生会干部,好好努力工作,将来可以入党。
我在回信中说到,大学学生会干部游手好闲,不思进取,追求虚荣,耽误很多学习时间。
我的说话直爽、生硬,性格自负和偏激的缺点暴露无遗。
信寄出三天后,渐渐品想,她会伤心失望。我一夜难眠,早上,决定亲自到学校看她。
百多里的路程,转了三趟车,到达已是午后,同学说她没在教室和宿舍,可能理发去了。
在校门口见她,她披散着头发,一脸孤寂落寞,我心疼了,因为我吧。
她看到我很高兴,把我领到宿舍让我看了她的美术习作,因她不放假,下午我独自回去。
回去时,上车时太急,加上不熟悉,又坐错了车,发现不对已行了很远,下车,又反向坐车返回原处,最后坐上夜班车回到龙城县已是很晚。
一场不顺,更觉异常委屈,我的心情不好到了极点。
周末按照约定,在淅淅沥沥的秋雨中我在桃源镇街上接她,屋檐下我看到她经过长街。
她身材更显优雅、黄金比例,扎着两个小辫,人也特别清爽。
她还是那样自信,目不旁视,似乎把整个世界不放在眼里。
不过她一脸忧郁,如同这渐渐寒冷的天气。
我欣然把伞举到她头顶,一起向北走。
新麦芊芊,灌井边有一处平房,没人。
我们走进去。见面是平淡的,哀伤的。
久不相陪拉大彼此了距离,都没有啥话说,她依旧这幅神态,说明心里的平淡和哀怨仍在延续。
脆弱的人总是夸大自己受的苦。
我忍不住哀叹:“有人说我傻。”
意思是不该等她。
她说:“也有人说我傻。”
我更哀伤,有一种成全她的心里。
我看远处说:“我们分手吧!”
不由自主说出这句话。
她不相信的看着我,抱住我哭了,边哭边说,“你怎么说这样的话?”
我突然醒悟,开始想到我们是不能分的,我心疼她,为她擦干泪。说:“我相信你,永远等你。”
她说:“再回来我到你那儿。”
……
她肯定是体会到我在家的辛苦。那天是我们共同的生日,她来了,整个校园一片寂静,饭后夜里相拥在一起,我说,“怎么不说话?”
她说,“此时无声胜有声。”
她头偎依在我怀里,说:“怎么听不见你的心跳了?”意思是心跳不那么激烈。
我笑说,“熟悉了呗。”
此后就有了众多来来往往,消弭了相思之苦,送她去县城搭车上学,陪着她买洗头水,买发夹,眼镜店查镜片,她从不要我为她买衣物,除非我提出。我歉意说:“没给你买过什么贵重的物品。”
她戏虐揶揄我道:“你都泥普萨过河自身难保嘞!”
那是我说的一句话,工资每月二三百,半年不发,生活艰难。
她说:“我只要你的心。
爱是浪漫的,可也不能不面对现实。暑假的谈话,一直在我心里回响。
“将来我会在县城工作。”
“我在乡下。”
“那怎么办?”
……
律师很吃香,看不太懂课本,只好放弃。
文学因为阅世不深难有成就,发表豆腐块不能当钱。
为了给我们的爱一个更好的发展空间,我决定继续参加成人高考,到省城大学离职进修本科。
她很支持,并说与我展开一场学习竞赛。
“给你三年时光,你会成功的。你好好复习,我不一定来的勤,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学会打毛衣了,有空的时候我帮你打一件。”
由于不能立即结婚,父母怕夜长梦多,进行了一夜激烈的争辩,天明做出一个决定,必须订婚才行。订婚可以给对方以约束,否则就不要再等了。
我知道这是给她出难题,她害怕告诉父母,害怕父母不答应,她还没自立。
我这个没主见的还是把父母的决定告诉她了。
她说:“你不会说能成吗?”
我说:“说了。”
她说:“我们会结婚的,我永远是你的人你不知道吗。”
我说:“父母希望这样,我也没办法。”
她说:“让我想想吧。”
她要我给他父亲写一封信,并有她托吉祥叔交给她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