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了,我回到学校,一月多不想回家,也不想碧云。
“清明节”,好友相劝,让新婚妻子独守空房不对。
回去的夜晚,生理性的反应犹如干材遇烈火,云雨之后,却仍是孤独。
我试图把她放到心,却发现爱不是想产生就能产生。
失去陆薇,我失去整个世界。
我内心不甘,时常复苏起救赎的愿望,我认为救赎自己的路只有一条,就是与薇破镜重圆。
毕业的季节,省城许多幼儿园及私立学校招聘,我给薇写了信,希望她来省城,明知她不会和好与我,却想为她找到出路。
如果她与徐成不幸福,又不愿意回家乡,这是最好的选择。
她没有消息。
七月我毕业了,返回家乡。
碧云怀孕两个月了,我任何与薇的想法都受着良心的谴责。
我的计划进行改变,转而为实现陆薇的幸福努力,我愧疚于她。我想把彩礼钱退给她。我家教挣到了。
我在县城电视台实习。
找陆薇好友刘兰,她说:“都是胡说,其实她与徐成什么事也没有。她现在县城一家饭店打工,具体哪家不知道。”
我担心她在饭店受欺负。我找了好多家饭店。没找到。
拖慧美送她钱,慧美回来说:“她不想接受了,她说你已经结婚了。”
彭菊说:“去年暑假临开学,她来找过我,我没在家。”
为啥找,也许是她想回头。
张锋说:“毕业了,她硬说书拿不完,非让我带捎。我一看多是她这些年写的日记,关于你俩的事。你不了解她,她说如两颗流星,即使有缘相见,也无缘同行。”
“其实他爸当时也不希望你俩分手。”
“她与你分手后,性格大变,过去多自信开朗,此后冷漠忧郁。”
我让张锋约她镇南见面。
相见在路口,她穿一身破旧的衣裳,可丝毫不减其风姿神韵。
她的脸瘦小,肤色苍白,巨大的痛把她折磨成这样。
她轻松而淡定的看着我笑。她在讥笑我,嘲笑我,笑我结了婚,以胜利者的姿态。
我万分沉重酸楚,说不出话来。我觉得我是罪人。
她说:“你找我有事吗?”她从来就是直截了当。
我只好把预备好的英语和资料给她,希望她好好复习一下参加成人高考上本科,将来有个更好的环境。
她说:“还有必要么?”
她在责备我,我硬放进她车篮里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需要上镇里正好和她同行,我追上她,两人并行。
可心有千斤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她的心情真正显现,哀伤道:“你别找我了。”
她流过泪了。
我无言而伤。
九月开学了,我回镇上一中,她去了镇里另外一所初中,距镇上五六里。
我意识到她与徐成可能已分手。
我买了一些专升本方面的书找赵萍送给她。
赵萍说:“要是你没结婚你们可能还有希望。”
结婚的事我不敢妄想,我觉得我是在解救我自己的灵魂。
我只想让她过得好些。
谁知这件事却引起轩然大波。赵萍姑妈正是碧云的旁门姐姐。回娘家说给了我岳母,碧云也知道了。
我陷入四面重围。
母亲传岳母的话问我想干什么。
愤怒的碧云徘徊医院门口想让我陪她把孩子打掉。
没人相信我的解释。
碧云与我的关系一落千丈。我不得不修复与她的关系。我不得不放弃一切,自虐般的呆在家里做饭洗衣买米买菜,虽然我知道陆薇住校一个人一人在校。
元旦那夜,孩子出生了,我没有做爸爸的喜悦,孩子与自己仿佛无关或不亲。
我已无心或心已死了,无希望也无愿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