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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奇恋

第十三章 我爹又当宰相了

轮回奇恋 冰火莲 411 2021-05-20 15:20:58

  “哈哈哈哈……”

  一大早,一阵爽朗至极、甚至带着几分癫狂的笑声,划破了镇海节度使府邸多日来的沉寂。李德裕站在庭院中,望着夫人,开怀大笑,眉宇间昨日的阴霾与忧伤一扫而空,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十岁。

  我刚起床,带着丫鬟准备去用早膳,还未到大厅,就听到了父亲这久违的、震得屋梁都在发颤的笑声。

  “这是怎么了?”我心里犯嘀咕,加快了脚步,小跑到父亲身边,只见他双目放光,神采飞扬,与昨日那个在高楼上望京兴叹的落寞名判若两人。“爹爹,有什么天大的喜事呀?看您高兴得像个孩子。”

  “快来,菲菲,坐下听为父说!”李德裕心情大好,拉着我的手,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激动,“今天一大早,长安八百里加急密信送到!皇帝下旨,把牛党的那两个核心,宰相李珏、杨嗣复,全部罢相,一个贬往岭南,一个发配湖南!哈哈哈!”他一拍大腿,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菲菲啊,你不知道,这群只知结党营私、祸乱朝纲的小狗腿子,往日里在朝堂上作威作福,不知从百姓手里捞了多少油水!如今他们也是罪有应得,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呐!”

  我看着手舞足蹈的老爹,心里却在疯狂吐槽:爹啊,您这高兴得有点早了。您知道吗?在史书的角落里,这俩倒霉蛋的下场可比流放惨多了。这背后,可是一个叫仇士良的大宦官,正在磨刀霍霍呢。

  宰相夫人郑娟闻声从房中走出,看到丈夫这副模样,既心疼又欢喜,她走上前,轻柔地为丈夫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襟,柔声问道:“夫君,这是真的?不是又在做梦吧?”

  “夫人!是真的!比真金还真!”李德裕握住妻子的手,眼中闪烁着光芒,“你想想,李珏、杨嗣复一倒,朝中还有谁能与我一较长短?陛下这是在为扫清障碍,为召我回京做准备啊!”

  “好事,真是大好事!”我看着父母激动的样子,也由衷地感到高兴,“爹爹,我就说嘛,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您这样的人才,岂能长久埋没在这江南水乡?”

  “还是我女儿懂事!”李德裕大笑道,“走,今日我们好好庆祝一番!让厨房准备一桌好菜!”

  一家人正沉浸在喜悦之中,突然,一阵急促而响亮的敲门声,打破了庭院的欢声笑语。

  “开门!开门!圣旨到!”

  门外传来一声尖锐高亢的呼喊,这声音,熟悉得让李德裕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又是那个传旨太监!

  我心里咯噔一下,来了来了,正片开场了!这过山车般的人生,真是刺激。

  家仆慌忙打开门,只见那个上次宣读贬旨的太监,带着一队禁军,手捧明黄卷轴,又一次站在了门口。又是往日那个场景,只是这一次,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宰相夫人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她紧紧抓住丈夫的衣袖,声音颤抖地问:“夫君,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

  李德裕的心也猛地一沉,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反手拍了拍妻子的手背,低声安慰道:“别怕,夫人。福祸相依,事已至此,我们坦然面对便是。”

  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我看着父亲那张瞬间变得严肃的脸,心里暗道:不会吧,历史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难道是仇士良那老贼临时变卦了?

  在众人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那太监已经迈着方步,慢悠悠地走进庭院,清了清嗓子,用那尖细的嗓音,高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海节度使李德裕,虽在地方,然心怀社稷,为百姓造福众多,其才其德,深得朕心!今特召其回京,官复原职,再拜为宰相,于次日就职,不得有误!钦此!”

  话音刚落,整个庭院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僵住了,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爹……爹?”我最先反应过来,我推了推还愣在原地的父亲,“您……您快接旨啊!”

  李德裕这才如梦初醒,他一个箭步上前,双手颤抖着,却无比坚定地接过了那道决定他命运的圣旨。他紧紧地捧着它,像是捧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宰相夫人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喜极而泣。

  “菲菲,”李德裕转过身,声音因激动而沙哑,他看着我,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光芒,“你听到了吗?陛下召我回京,再拜为相!我……我李德裕,又有机会为这大唐,为天下百姓做事了!”

  “听到了!爹爹,我听到了!”我也激动得热泪盈眶,“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您一定可以的!”

  “快!快去收拾行装!”李德裕大手一挥,恢复了往日宰相的气度,“我们明日就启程,返回长安!”

  我心里早已犯起了嘀咕:啥?我爹又当宰相了?这……这也太快了吧!昨天还在这里伤春悲秋,今天就要重返权力中心了。这父亲的人生,还真是一波三折,跌宕起伏,比唱戏还要精彩!

  我知道,历史的车轮,终于又回到了它既定的轨道上。父亲的“会昌中兴”,要开始了。而我,这个来自未来的旁观者,也即将被卷入大唐政治风暴的最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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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暴前夕]**

  “快!快去收拾行装!”李德裕大手一挥,恢复了往日宰相的气度,“我们明日就启程,返回长安!”

  府邸之内,瞬间从死寂变为沸腾。仆人们奔走相告,压抑了许久的喜悦终于得以释放。然而,在这片欢腾之中,李德裕却将我拉到一旁,神情严肃地低声道:“菲菲,去书房,为父有些话要单独问你。”

  书房内,门窗紧闭。李德裕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我一人。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从暗格中取出一份刚刚送到的密信,递给了我。

  “菲菲,你看看这个。你的见识远超常人,为父想听听你的看法。”

  我接过信,迅速浏览起来。信的内容比父亲刚才所说的要详尽得多,字里行间充满了血腥味。信中不仅提到了李珏、杨嗣复被贬,更揭露了一个惊人的内幕:在贬斥他们的诏书下达后,权宦仇士良为了斩草除根,竟派出了刺客,准备在二人赴任的途中将其“意外”处死。

  “这……这是灭口!”我惊呼出声,“仇士良这是要彻底清除牛党在朝中的影响力,为新帝铺路,更是为了……”

  “更是为了向朕,展示他的忠诚与手段。”一个沉稳而有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回头一看,竟是父亲的一位心腹幕僚,王先生。他不知何时已来到书房,此刻正快步走进来,神色凝重。

  李德裕并不意外,显然是他提前安排的。

  王先生对李德裕深深一揖:“相公,您此次能回京,表面上看是圣上恩典,实则是陛下与仇士良达成的一种政治平衡。”

  “哦?此话怎讲?”李德裕眉头紧锁。

  我心里默默点头,王先生,你终于说到点子上了!我爹这宰相之位,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而是带刺的玫瑰。

  “陛下需要您这样一位能臣来整顿朝纲,推行新政,以实现他的抱负。但朝中牛党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陛下若直接动他们,必然引起剧烈动荡。此时,仇士良出手,用最残酷的方式为陛下‘清场’,虽然手段卑劣,却恰好解决了陛下的心头大患。”王先生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而您,相公,您是李党的领袖,是牛党的死敌。仇士良扶您上位,既能讨好陛下,又能继续坐山观虎斗,看着牛李两党相互消耗,他则稳坐钓鱼台,掌控大局。这对他而言,是一石三鸟之计。”

  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我终于明白,父亲的重返相位,并非简单的拨乱反正,而是被推上了一个更加凶险的棋盘。他不再仅仅是与牛党斗争,他还要面对那个隐藏在幕后,既能将他扶上马,也能随时将他拉下马的、最庞大的敌人——宦官集团。

  “原来如此……”李德裕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疲惫,“原来我李德裕,也不过是他们手中的一枚棋子。”

  “相公不可如此想!”王先生急忙道,“棋子亦有棋子的走法。如今您重回相位,手握大权,便是从棋子,变成了执棋人之一!关键在于,您如何利用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是成为陛下手中最锋利的剑,还是成为宦官手中更听话的刀。”

  李德裕沉默了。他缓缓走到窗前,望着远方,眼神变得无比锐利。

  “菲菲,”他忽然开口,没有回头,“你觉得,为父该当剑,还是当刀?”

  这个问题,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了我的心头。我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选择,更是一条道路。当剑,意味着要与整个腐朽的官僚体系和宦官集团为敌,九死一生,但或许能为大唐劈开一条生路;当刀,意味着要向仇士良妥协,换取暂时的安稳,但最终可能沦为帮凶,万劫不复。

  我的历史知识告诉我,李德裕选择了前者,他成为了唐武宗手中那把削平藩镇、打击宦官、开创“会昌中兴”的利剑。但史书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背后,是何等的惊心动魄与步步惊心。

  “爹爹,”我深吸一口气,走上前,与父亲并肩而立,“您是读书人,是宰相。您的初心,不是为了当刀,而是为了治国平天下。无论前路多艰险,我相信,您只会选择做一把匡扶社稷的剑。”

  李德裕转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中满是赞许与欣慰。他笑了,那笑容里,有决绝,有豪情,也有一丝对未来的悲壮。

  “好!说得好!不愧是我李德裕的女儿!”

  他转过身,对王先生道:“传信给京中诸位同仁,我李德裕此番回京,不为党争,不为私利,只为大唐江山,只为天下苍生!是剑是刀,由不得仇士良,更由不得我们自己!”

  窗外,风雨欲来。而书房之内,一位即将重返权力巅峰的宰相,已经下定了决心。我知道,一场更加猛烈、更加残酷的风暴,正在长安城内等着他。

  而我,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老爹,加油!您可千万别史书半页,就英年早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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