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泽胜在刚离婚的这几周,虽然心情并不愉悦。但是,这段时间里,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人生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啊啊啊,啊啊啊……可是,回头梳理,发现王冬如已远去,而A、B、C、D、E、F、G中,这些在以前看起来还不错的候补人选,这会摆在他眼前,居然没有一个够格并有希望成为他的下一任妻子。要不麦穗不够大,要不客观条件不允许啊。总之,不靠谱、不靠谱。
泽胜登陆那个百年家园的网站,继续翻看信件。他发现,这个网站就好像一个菜市场,男人女人都在市场里不停地挑选,有时候你觉得她好,可她觉得你不是她的菜;有时候她觉得你好,可你又觉得她不是你的菜。大家都想找一颗好白菜,都在寻寻觅觅,期待发现一颗更大的麦穗。
婚恋市场是个很大的菜市场。大家都是这么想,还有很多好菜,不要急。这几个月,泽胜碰到了各种女孩子。反思过去,泽胜觉得应该找个自己喜欢的人才行,那样,自己才会真心对她好。当然,这个人最好容貌好,性格好,三观合得来,能赚钱,有车有房,父母双亡…
呵,可不能这么贪心。
很快,一颗饱满的麦穗就来了,百年家园交友网站上的一封信引起泽胜的注意。
“你在研究生毕业的?计划今年年底结婚吗?”泽胜收到女生的来信。
她在网站上上看到了H的照片。H应该是很随意的挑了几张照片上传,感觉并不惊艳,就如同邻家妹妹一样,大眼睛,长辫子。
泽胜把自己的微信号码发过去给她,于是便和H相识了。
H在深圳,是中国移动在深圳一个营业点的店长。“我手下管了30多个人,包括保安”,H在微信中跟泽胜说,隔着屏幕,泽胜都感觉到她的笑脸。
H的个人独白很简单,寥寥几句:父母是上世纪80年代就来到深圳的第一批拓荒人。定居深圳。找珠三角的有缘人。
他顺着这句话和H聊下去,也对H有了个初步的了解。H的父母很早就从河源随她的爷爷来了深圳,做了很多种生意,开过小卖部,办过工厂,倒卖过器械。H说小时候最喜欢玩那种价格标签的装订机,把价格贴在商品上。那时候正值深圳从小渔村飞速发展成大都市,所以父母工作好忙,太忙都没时间给她和哥哥煮饭吃,她就煮饭给自己和哥哥。H的父母现在退休了,也不做生意了,专门收房租够养老了。H有个哥哥,也在中国联通公司上班,而H自己在中国移动公司的营业厅上班,是一个店长。
H透露,她曾经发现前男友好像不对劲,专门找哥哥帮忙,通过系统查了前男友的通信记录。最终发现男友经常联系的号码是一个女性,最终在H的拷问下,男友承认了出轨的事实,所以就分手了。
“你们这么调看人别的通话记录不违规吗”。泽胜问。
“当然违规啦,就偶尔一次,你不要举报我呀。”H说。
H对泽胜情况进行了各种盘问,她问了很多问题:为什么离婚?家里有几姊妹?父母是做什么的?你是不是编制内的,不是合同工吧?泽胜都一一作答。
一番了解后,H决定在即将来临的五一小长假与泽胜见个面。
泽胜对相亲网站筛选出的人进行分类,H慢慢成了她的重点对象。接下来,他很长时间没有再去看相亲网站的发信。
泽胜决定认真一点,他开始不间断地与这个女生联系。
H也会在每天一个相当固定的时候和泽胜通话,她是那种很认真地提问的女孩,也会逐步把自己的真容故意显露出来,让你对她了解。
她应该是非常认真对待感情的人,泽胜这么判断。泽胜对待感情应该也不算什么认真的人,缺什么就会对什么高看一眼,泽胜对H这个认真对待感情的人变得在意起来。
泽胜问H什么时候见面。H说:第一次见面,我愿意过来广州见你,但是必须了解清楚之后才来。
当对相互的家庭、工作和生活状态都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后,他们相约在4月29日的晚上见面——H从深圳坐大巴车过来。4月30、5月1日、5月2日是法定假日,他们可以共处三天。
4月28日,见面的前两天,他们有了下面这段对话。
H问:我过来了广州住哪里?
泽胜:我在外面租房,要不安排你住宾馆。
H:那到不必了,浪费钱,我也不喜欢住宾馆。
泽胜:你不介意住我家吗?
H:你家客厅有沙发吗?
泽胜:有。
H:那你晚上睡沙发,我睡你的床。
泽胜:啊?我会失眠的,我对睡眠环境要求很高,要不你把床上划个“三八”线。我不越界就可以了。
H:第一次见面,这样不太好吧。
泽胜:放心吧,我会尊重你的。
H:到时候再说吧。第一次见面,我不想我们发生那种关系。
泽胜说:那么,那几天都不可以碰你吗?
H:见面再说吧?
泽胜:一起出去逛街,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H:喔……这个应该可以吧。
一个女人答应来你的住处,并且说你可以牵她的手,那基本上应该可以答应你全部请求了,泽胜内心有一点点激动。
我是不是很流氓,不是吧,你看我对H并没有轻佻字眼呀,这可不算调戏良家妇女。泽胜这样为自己辩解。
4月29日,泽胜开车去省汽车站接H。小长假来临了,一路特别堵,泽胜先于H抵达,不好找停车场停车,于是泽胜围着一个街区转了几圈,边转边等H。
泽胜看到广州火车站。泽胜读研究生的时候,冬如经常从广州往返东北,常常经过这里;可是,印象中,泽胜除了第一次她来,自己接过她外,后来很多次都没来这里接过她。情况往往是,他还在睡梦中,冬如敲门,拎着一大包东西风尘仆仆站在门口,说:“我回来了,给你带了东西。你快起来吃点。”
想到这,泽胜内心中不由自主地内疚起来。带着这种内疚,围着一个商业大厦转了三圈,才等到了H出来车站。
H是典型的都市女孩,不太张扬,在人群中并不特别起眼,她面容很白,脸颊的线条比较柔和,还挺耐看的。H打扮得不艳丽,一身淡灰色的裙子;天气并未回暖,她的裙子外面套了一件外套。她身材显得比较娇小,但走路带风,并不柔弱。刚上了泽胜车的时候,她有点害羞,但是脸上始终是挂着笑容的,显得很亲切,一如邻家的妹妹。因为之前看过相片,而且聊天聊了三周才见面的,所以两人彼此显得并不陌生。
H落座副驾驶,车开动了;刚开始,他们还有点拘谨,但是,聊了一会天气,一会路况后,他们很快就熟络起来,。
和H晚餐后,泽胜按计划把她领到自己的住处。
“还不错,比我预想的要好”。H进房后立即进房间到处查看,环顾四周后说。
泽胜也弄不懂这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还是宽慰他的话,只是摇了摇头,说:“凑合着住吧,原来买的房子给前妻了,现在住贫民窟了,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
“哈,你现在还有多少存款?我有差不多20万了。”要是别人问泽胜这句话,泽胜可能会不高兴,这么势利,第一次见面就问存款。但是,看着H那无邪、真诚的脸,泽胜并无不悦。
“没有存款,我是零存款。”泽胜坦白回答。
之后他,们就进行了一段深入的交流。当弄清楚泽胜不仅花光了钱,离婚后还背负了一些债务后,H说:“你有收入,重新开始也不怕,你也很年轻,但是你要攒钱哦,不能做月光族”。H有御姐风范了。
挺好的女人,并没有把经济能力作为唯一的择偶因素,泽胜心里暗暗想。泽胜能感受到H一种母性般地怜惜。同时,H也喜欢泽胜的外貌,泽胜是那种看起来挺瘦,其实脱衣挺有肉的身形,屁股相对身形来说,大而突出。
聊着聊着,不知道什么时候,H就来坐到了泽胜大腿上。泽胜并没有卸掉H所有的防御,H坚守最后一道防线,如同那个嫁给加蓬公民的女孩一样。H的理由是:第一次见面,太快了,不好,下次吧。
直到五一假期的最后一天,泽胜才和H睡到了一张床上。H的腰很小,胸也是个A胸。H坦白说她穿的胸罩是市面上最小的那种。开弓没有回头箭,泽胜和H睡在一起的第三个晚上,他们终究完成了最后一步。
H娇羞地躺在泽胜的怀里,说:“我本想着下次见面再和你睡的,没想到这一次我们就这样了。”
泽胜说:“你很快就要回深圳了。深圳距离广州要2个小时,我们以后只能做周末情侣了。”
“距离的问题可以慢慢解决的,我一个舅舅是省移动的副总,副厅级干部,权力很大的,我哥哥就是找他调入了深圳移动公司总部的,如果结婚了,我可以去找他把我调来广州移动公司。”
“是吗?可以把我调去吗,我也想去。”
“现在你正经地回答下我,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吗?”H突然很严肃的问。
泽胜有点惊讶,刚几天就谈规划?会不会太早?他收起笑容回答说:“你有什么规划,我跟着你的脚步吧。”
“我也年纪不小了,家里也让我结婚了。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我们先处着,合适的话,过几个月我带你见你父母,中秋节或者国庆节的时候,你带我去湖南见你父母。没什么意外,今年年底就领证结婚。明年举行婚礼,去度蜜月。想后年有个孩子。不想孩子明年出生,因为明年出生的孩子跟我属相相冲,跟我妈妈也相冲,我们广东人很信这个的。”H说了一大通。
“你们还讲究这个啊,我还想今年就要孩子呢。”
“今年不行,今年结婚,明年可以5月后要孩子,那样就后年出生”。”
“这个计划貌似还不错。”泽胜说。
“至于房子,这两天我也研究了一下政策,你现在那套房子还没有过户给你前妻,你属于有房户,不知道现在政策怎么样,你还可不可以买吗?为了以后能买房,我可以在广州补缴一下社保,到明年,我让我爸妈借点钱给我,你也凑一点,凑个首付,在广州买一套。房子终究得有个的,到时候我和你一起供。”
“看样子你研究得很深入,很懂得规划嘛”,泽胜继续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