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京城快一年了,今年的除夕夜,皇上宴请大臣们及家属进宫共度佳节,臣子们自然是必定赏光,自然我也要跟着去,事实上,祝之商从一个月前就请宫里的老人教我礼仪,生怕做错,我也感受到他的紧张,
如果是公主的话,他应该不会这么担忧吧,我收起心思,好好学习礼仪、偶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是花满月吗。不,这是左都御史兼内阁学士的夫人
除夕夜,
宫里是到底是第一次去,坐在马车里,我手心忍不住直冒冷汗,侧脸看过去,他正襟危坐,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知为何,让我安心不少
在宫门口下车的时候,没留神,差点摔倒,他一下扶住了我,“小心”,一手护住了我的腰上,我看着他,有些恍惚,这少许的温柔,竟让我慌了神,他看着前方,熟练的跟同僚打着招呼
我竟然在旁边附和,看出来大多其实恭维他的,顺带夸夸自己,看来在他应该是品阶很大吧,我自然是不太懂得的
到了宴会的地方是在后花园里,众人叩拜皇上,我也跟着跪下,起身的时候,远远的看着皇上的年纪应该和爹差不多大,40多岁,很健硕的样子,坐定后,总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坐在皇上的下面
女人都是有第六感的,虽然没见过那个安宁公主,但是我感觉她就是,她长得好生娇美,为什么他不喜欢呢,收回对他的视线,也怕惹不必要的麻烦,
祝之商临行前特意嘱咐过我,谨言慎行,尤其对丞相,特意让叫礼仪的老师带我认朝服,我安静的坐在他的后面,酒过三巡,皇上像是家里的长辈那样,关心着臣子们的生活,也包括自己的儿子,当晚,果然六皇子和丞相之女被赐婚了,从丞相到将军,
丞相到突然说起祝之商来,我提起精神,却未曾想到说的是我,让皇上提起兴致,“那位是呀?”,我急忙跪在殿前“正是民妇”,皇上笑着,“你就是祝爱卿的夫人”,丞相说道:“夫人,来到京城可还习惯”,我颤颤巍巍的回到着,“回禀皇上,一切都好”,丞相说道:“你可要好好感谢皇上,来到京城,祝大人可把你藏得深呢”
这一下话让我愣住了,“是皇上让我来京城的吗?”,我望向坐在席位的他,他抿着嘴,虽然别人看不出什么,但是我知道,他很不开心,周围散发着低气压,
我感觉我突然变聪明了,在他们的细枝末节中,好像明白了什么,是呀,为什么他考中后不接我来京城呢,我复杂的看着他,想要从他的眼中看出什么来,我以为,他是爱我的,如果不是,为什么会拒绝公主呢
太久没有回答,这对皇上可是大不敬,他起身在我身旁并排跪下,“陛下,都是臣的失职,让您担忧了”,后面说什么我都听的不太清了,好像在说开玩笑而已,我却晕晕乎乎,只是觉的有什么东西在心口咬了一下,像个局外人一样,虽然在说和我相关的事情。
直到祝之商拉着自己磕头谢恩都是蒙的
回到家时已经精疲力尽,我只想快点回到卧房,没想到祝之尚跟了过来,我实在没精力理睬,
祝之尚叫住了我,温柔的说“帮我解开朝服”,我不知道是宴会上的冲击太大还是心不在焉,竟手放上去抬眼看到他才发现不妥
我撤回手喊丫鬟时,他说,“丫鬟我都让他们散了”
“什么,”我感受到危险的气氛,他慢慢靠了过来,我一步一步退后,想着让他回去,“那个,今天累了,你早点回去歇息吧”,祝之商却笑了,很好看,
你想抗旨吗
我听着莫名其妙
今天在宴会上可说了,明年之内一定当皇上看到我的儿子,这不是圆场的话吗,看着祝之商,和晚上宴会的种种真真假假,让我不知道信还是不信,不管是如何,都更加坚定我要离开的脚步,
这皇城脚下真的不是好待的地方,而你,祝之商,我到底看不透,你的心是如何?
我以为我们近了的时候,却发现很远,我以为我们远了,你却给我错觉,让我觉得很近,我累了,望着他心痛的说道
“祝之商,你休了我吧。。。”,特别平静,不是试探,而是释然,心中没有一丝波澜的望着他
他脸一下冷了,换做平时我会避开,但今天突然明白了许多,望着他的丹凤眼,他的眼里没有花满月,彻底说明白吧,不想这么不清不楚的过下去,
“我不介意你纳妾”,为了表达我的想法,我又补上一句“或者换妻也可以”,他面若冰霜,瞬间觉得冷了许多,我认真的说道:“你与我成亲不过是为了报我爹的知遇之恩还有让娘亲安心,现在娘已经死了,你对爹的好早就还了知遇之恩,我们之间谁也不欠谁的了”
我又退后一些,继续讲道:”你我本就是有名无实,你若嫌人说你,抛弃糟糠之妻坏了名声,可以说我不适京城生活,想回家乡,以后想娶妻了,给我寄封休书即好”,他那阴晴不定的表情,让我十分慌张
“谁跟你说我是报知遇之恩才娶你的”
无所谓了,真的无所谓了,不想在对他说的话,百转千回的想着,累了,累了,我退了一大步,伸手开开了门
但是他慢慢靠过来却说到“如果你是因为这些和我和离,我不同意,”
坚定又决绝
我在门边尴尬极了,他要怎么才能放了我呢,我不想在京城,
他去了复返,拦腰抱起我来“睡觉”
我又要起身,他压了过来,像个山一样,丹凤眼睛又略带桃花眼,看着我说道
“以后我日日都会在这睡,你做好准备”
说完撤回躺好在床上,我这才喘好一口气,他安静的躺下,
正如他说的那样,日日睡在我房中,也不让我离开半步
冬天过去
我来了整整一年了,刚开始的拘谨陌生还有一丝悸动,此时也换了一种心境,在茶花村的时候,没完都在想,他在京城干嘛呢,是否在想念自己和娘亲,为什么还不回来,好像去京城看看呀,可是娘说,他忙,以前满心欢喜的想来,现在却只想回去
春天,天气暖和起来了
本来想种菜的,可是跟着满园的花却不配,也怕下人笑话,改种茶吧,和茶花村一样,想好了跟丫鬟说的时候,丫鬟疑惑的很
“种茶”,
大概是觉得我这个夫人品味独特吧,
“夫人,我得去市集看看有没有卖茶苗的”,我听后说到我也想去,丫鬟迟疑了一下,夫人我快去快回,委婉的拒绝着,估计是看我脸色变差也就带我出去了
第一次感受到京城的繁华,这看看那看看,看的眼花缭乱,却没有初来京城的兴致,丫鬟跟在后面很开心的介绍,
茶花村水流多,我看水比较亲近,便来到河边茶楼坐上一会,丫鬟去问茶苗,
突然想在水边走走,这一走出神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转了好久
丫鬟买回茶苗也懵了,人走茶凉,夫人哪去了,刚刚还在着呢,着急找来小二,可是没人知道,扔下茶苗急急忙忙的回府了
祝之商傍晚才回来,一听满月丢了急忙备马出府
我四处问人才知道自己出了城,一点点问路回去,心想着那丫头肯定吓坏了,我刚进城就看到祝纸商往城外赶,见到我跳下马来
“去那了”
我看着他的脸色,大概是又给他添麻烦了,急忙说到“想散心来着,发现不记得回去的路了,下次不会了”
他冷着脸,城门口,众人看着,他穿着朝服,更引来围观,我不会哄人,只能拉起他的袖子说到“回家吧,我累了”,
他捞起我放在马背上,回了家,我一直好奇他为什么知道我会在城外呢,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呢
到了家,已经是风尘仆仆,沐完浴,丫鬟已经把饭菜做好,他却不在了,我问丫鬟他去哪了,丫鬟答到,今日是六皇子大婚,吃喜酒去了
我猛然想起,我应该去的,怪不得他穿着朝服
丫鬟小声抱怨,夫人以后你可不要再乱走了,我没有说话,是我理亏
吃了饭早早的睡下了,迷迷糊糊之间好像是他回来了,我有睡了过去,感觉他好像亲了自己,凉凉的
祝之商退出了房,来到了亭子前,盯着空中的满月,深思着,眉头上的结紧紧地皱在一起,
小碗上个月生了,是个女儿,好生可爱,写着家里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也抱怨我不写信给他,只会写,安好勿念,
我到是想写什么,却又不知道有什么好写的,自从上次走丢了,我就再也没有出过府,他依旧忙着,好想是升官了吧,而我每天看看花种种茶,不再关注于他
他依旧在我房子睡,也说不上两句话,他回来的很晚,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躺下了,
转眼到了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