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毓将白静波拉了进门,在房间过廊上抱着他的头便开始亲吻。白静波原本平静的心就像股票被瞬间拉了个涨停一样,提到了嗓子眼。随后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亲吻着,往床边移去。
常毓小腿刚碰到床,便被白静波重重地压倒下去。
还没来得及开灯的房间,只有透过窗户投射进来这座城市午夜里的光,如油画里最亮的一抹,便是这黑夜里耀眼的色彩。空调的吹风声、窗外时而发出的工程作业声,颇有节奏感地混织在一起,宛如交响乐一样。而白静波便沉浸于这一切,在酥软的床上躺着。
突然间,常毓手机屏幕亮起,震动声此起彼伏,打破了白静波沉浸其中的美好意境。
常毓侧着身子,拉起搭在床角的外套衣袖,摸到手机,看也没看,便按下静音扔在一旁。
可没过一分钟,手机又震动起来了。常毓这时一看,原来是陈永忠打来的电话,她知道,这个电话如果不回复,他肯定还会不停地打,甚至还有可能出现更糟糕的事情。于是抓起手机,坐直了身子,挂掉电话之后,迅速敲击着屏幕。
“这半夜了,谁的电话?”白静波问道。
“没谁。回个信息就好了。”
“那个西装男给你打的电话么?”
“你干嘛,吓死我了。”常毓撒了一声娇,旋即亲吻白静波,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试图把他往床上摁。
“我问你是不是那个男的给你打的电话,你刚刚是不是在回他信息。”白静波用力地把头扭转开,大声地说道。
“是,我要不接,他会以为我出什么事了,然后没完没了的打。我回个信息,说我休息了,就好了啊。就不会再影响我们了啊。”常毓一脸无辜的表情,望向白静波。
常毓以为自己讲出这句话之后,白静波会理解,会消气。可她哪里知道,这句话讲完之后,白静波一把将自己从他的身上摔在旁边,然后一下子弹跳了起来,指着自己,大吼道:
“常毓,我曾经不停打你电话的时候,你是怎么对我的?你直接把我电话拉黑,信息拉黑,我打不通你的电话,没法给你发信息。现在他不停打你的电话,你看你自己紧张的,赶紧回信息。你做的过分了!”
“情况不一样啊。上次你不停打,是要跟我吵架。他刚刚打电话只是担心我出事。完全不一样的情形,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白静波。”常毓从床上起慢慢坐起,拉上窗帘,打开房间灯光,在衣橱取了一件睡袍穿上。
“我上次没有要跟你吵架,是要问你事情,问你跟这个男的去医院干嘛。可是你回复我了么。你什么都没说,就把我拉黑了。我就是无理取闹,他就对你关心。常毓,你说话讲点良心好不好。”白静波来回踱着步,双手不停地做向下锤击的姿势。
“每次一提到这个人,你就这样子。所以说我最开始才不想跟你说实话。我不说实话吧,你是这样子,我说实话,你也是这个样子。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啊?”常毓很苦恼地摊开双手,盯着白静波。
“我想你怎样?搞得好像有个不明不白的女的在跟我谈情说爱,然后被你发现一样。常毓,一只脚踏两条船的感觉很爽么?让你很有成就感是不是?觉得自己有魅力极了是不是?!”白静波快步凑到常毓面前,几乎是贴着她的脸在咆哮。
常毓捂着双耳躲开,走到了窗边的沙发坐下。
白静波还是就那么站着。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阵,白静波开始从地上把衣服裤子捡起来穿上。常毓见状,哇第一声哭了出来,呜咽着说道:
“白静波,我都跟你睡了那么多次了。我跟他连手都没牵过,我踏什么两条船?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白静波似乎并没有被这句话说动,气呼呼地只管穿鞋,便往门边走去。
常毓见状跑着追了过来,从后面抱住白静波,继续哭着说道:
“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这么生气,你能不能体谅一下我,对我好一点。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发誓!”
白静波仍然没有啃声,但是没有像之前那样再要往外冲,而是驻足停了下来。
常毓见白静波停了下来,赶紧从身后,小碎步闪到他跟前,双手捂着他的脸,两只泪汪汪的眼镜直直地盯着白静波。
白静波还是第一次见常毓哭,看着她泪汪汪的双眼,身体也从刚刚紧绷的状态,整个放松下来。
“别生气了。别生气了。”常毓边说着,边用手在白静波胸前从上到下来回滑动,以安抚他。
白静波用手拭干常毓脸颊的眼泪,亲吻了常毓的额头。
两人又继续拥吻在一起。
白静波没有再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是两人第一次相拥而眠。
常毓很快就入睡了,可是白静波却是辗转反侧。他始终想不明白,常毓到底是怎样的心态,来面对那个西装男。
常毓晚上说的话,他都相信。可是常毓为什么不直接了当地拒绝西装男的任何关心,为什么还要保持这种在他看起来是暧昧不清的关系?难道是常毓受到了什么威胁么?讲不通啊,她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个性,而且以她的家庭背景,也不至于被谁威胁。
终究还是想不明白的白静波,也不知道自己是几时入睡的。
突然间,白静波猛的一下睁开了双眼,拖着沉重的呼吸,镇定了几秒。扭头看见常毓熟睡在侧,时不时还有小小的几声呼噜,确定这仍然是酒店之后,他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个噩梦。梦中他跌入悬崖,但是没有死,正当庆幸之时,一块大石头滚落下来,紧紧地压在他身上,压得他完全喘不过气,快要窒息,直至梦醒。
白静波揉了揉眼睛,侧身搂着常毓,便又继续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