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摄影师，陆笙

　　“相遇就是缘，要不这样吧，我会工作室拿身份证，在附近帮你开间房。”

　　专业模特通过表演，也可以把情绪的绝望演到极致，但，总觉得，不真实。

　　白小鱼身上的情绪还没完全褪下去，赵致山已经迫不及待要把人拐回去了，越快越好。

　　“好，麻烦你了。”

　　感受到自己感受到自己的感受到自己的情绪在慢慢消退，没有吃早饭，体力不支，她的大脑已大脑已经完全放弃了思考。

　　赵致山一喜，掏出自己的驾照硬塞到白小鱼怀里：“呐，这是我的驾照你拿好，哥哥不是坏人哦。”

　　副驾上的姑娘没什么反应，赵致山嘿嘿一笑：“那咱们这就出发。”

　　话音刚落，他脚下油门一踩，直往工作室奔去。

　　陆笙在里大教书加读博，里大就处于里州中心，陆笙和赵致山的工作室就开在里大对面的大学城里。

　　赵致山把车停好，白小鱼想在车里等他，赵致山只是笑着：“一会儿拿了身份证就不回来取车了，这里是大学城，直接去开房就好。”

　　白小鱼犹豫一瞬，还是下了车。

　　看了一眼手机，十一点。

　　原来兜兜转转，一上午已经过去了。

　　暑假的大学城依旧十分热闹，可能是留校的学生比较多，而且学校对面的大学城集衣食住于一体，不管是不是寒暑假，在当地人气都很旺。

　　到了东入口，白小鱼一抬头就看见右侧二楼的透明办公区十分显眼。

　　大约是两三间套间连在一起的面积，估计占了二楼两三百平方米，外围都是透明玻璃墙，墙内挂着统一的白色窗帘，从外面看不见里面的光景。

　　赵致山领了白小鱼上了二楼，小姑娘进了门之后只是看着自己的脚下，不像有的客户进来之后习惯性左右打探。

　　小姑娘只是看着脚下的路，跟在赵致山后面亦步亦趋地走着，直到他领她进了一间会客室，让她坐下，小姑娘才抬起头，略表尊敬地环顾了一眼会客室。

　　会客室的装修及其简单，大约十平米的空间，墙角摆了一株高大的绿植，里面只有两张灰色担任沙发，两张沙发中间是一盏透明茶几，干净又舒服。

　　赵致山给她倒了杯温水，笑道：“小姑娘，你等我一下，我去拿身份证啊。”

　　“嗯。”

　　白小鱼轻点了点头，脱了鞋整个人蜷在沙发上，手上抱着温水，安静等待着。

　　把人连哄带骗带到了工作室，赵致山终于不慌了，他背对着身后的玻璃门长舒了口气，给在买午饭的陆笙发了条信息。

　　“老路，近期你想拍的那个主题，给你找着模特了，赶紧回来。”

　　过了十五秒，在赵致山心急如焚的等待中，陆笙回了信息：“两分钟。”

　　赵致山唇角不自觉弯起，陆笙就是这样，很少用模特拍照，经常为了自己的一个想法满世界找人。

　　他还沉浸在喜悦之中，转身再看向屋里，当时装修工作室的时候，陆笙喜欢明亮的光线，工作室里的墙全都打通做了玻璃墙。

　　但是面前的小小玻璃房内，只看着少女的发梢，赵致山就觉得悲伤。

　　“老陆，”

　　陆笙提了相机走进来，拍了拍赵致山的肩膀：“模特呢？”

　　“在里面。”

　　赵致山轻声答，赵致山一直是个糙汉子，陆笙是第一次见他不自觉压低声音说话，而后他目光落在会客室里面蜷着身子坐着的姑娘，白小鱼正好回过神，抬头望向他们的方向。

　　陆笙穿着妥帖的黑衬衫，下摆随意塞进牛仔裤，袖子挽起，露出雪白的手腕，隔着玻璃能看到他手上的青筋。

　　现在的陆笙和在宿城看到的陆笙有些不一样。

　　在宿城的陆笙，是一板一眼，没有感情的，面前的陆笙，狭长的眼尾轻轻上扬，衬衫领口开了两粒扣子，给人的感觉更多是不羁和放松。

　　他的精神，被困在宿城了么？

　　白小鱼甩了甩头，停止了胡思乱想。

　　四目相对，略有些尴尬。

　　赵致山推门进去，像白小鱼介绍：“小姑娘，这是我们的摄影师陆笙，你真的不考虑当他的模特？”

　　只要是个姑娘，见了陆笙，都会贴上来的吧。

　　赵致山凭借以前的经历，自信满满，却听见白小鱼稍有些沙哑的声音：“不好意思啊，我不拍。”

　　赵致山当场愣住，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还没反应过来，又听见陆笙的声音：“人家小姑娘不愿意，就不勉强人家了。”

　　只要是合适的模特，陆笙什么时候放弃过？

　　赵致山不可思议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而后只能无奈垂头：“好吧。”

　　虽说强扭的瓜不甜，但扭下来了好歹有个瓜。

　　现在一个不愿拧，一个不是瓜，还有什么意思？

　　赵致山转身对白小鱼道：“好啦，我身份证拿好了，你外面等我，我一会儿带你”去酒店。”

　　白小鱼闻言没什么反应，只是往外走。

　　“开什么房间？”

　　赵致山稍顿一会，陆笙的声音就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