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再次清晰时,吾悠所在的位置被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身影占据了。他全身裹在黑袍之中,金属面具遮住上半张脸,整个人都显得神神秘秘地,但我爱罗还是察觉到了许多,尤其是那双手,像极了撒满面粉的枯树枝,让他一度怀疑这是否是一个活人。
“走吧。”
他沙哑的声音令我爱罗回神,“去哪?”
“砂隐村。”一的声音变低了,貌似刚刚的两个字,就伤到了他的嗓子,“去和罗砂说明情况……免得你们再来打扰我。”
我爱罗没有说话,他在思考“吾悠”为什么这么做,他希望“吾悠”能回归以前的生活。
“哦,对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嘭——
烟雾散去,那熟悉的卷毛女孩又出现了,是七七七。
“老大,有什么吩咐?”看到一,七七七立即双腿一并,腰背挺直,抬手敬礼。同时瞥了我爱罗一眼,悄悄挪了几步,离得远了些。
“帮忙把我推到大蛇丸那边去,我去杀了他。”一轻描淡写地决定了大蛇丸的生死,让我爱罗大为震撼,他以前可是一个人都不杀的。
“吾悠!”我爱罗拔出背后的长剑,横置于身前,“如果只是为了证明你不是自己的话……那还是别去了。”
不杀之剑啊,送走了他主人的不详之剑。
吾悠为什么不杀人来着?
云隐那次,有被阻止的缘故,但最终还是没下杀手。吾悠确实有杀死几个云忍的理由,但杀了他们,无论对错,仇恨的烈火终究会烧到吾悠身上,不仅没有好处,还会为自己的亲友带来危险,最后也会为两国之间的仇恨再添上一把火。
帮助鬼之国时,没有杀人,更多是被逼无奈。
阻止交战的砂忍岩忍时,依旧没有杀人。这次,阻止他的,不是仁慈,而是砂隐教给他们的道理。
砂隐村教给我们,杀人偿命,血债血偿,天经地义。可,吾之血仇,不亦为他人的英雄?我们杀了他们的英雄,那对方来复仇时,我们又以什么理由来保护自己,保护朋友呢?
论先后吗?争论双方矛盾的开端?那真是太可笑了。
利益的战争,是不分对错的。而不分对错的世界,亲友的安全便永远得不到保障。
什么?靠力量?呵,你好自信啊。你能保证自己永远是最强吗?你能保证亲友一直处于自己的保护之下吗?你能保证自己永生,以保护儿孙吗?
吾悠一个都保证不了,忍者历史千余年,永生之境,无人可达,至强之人,纷纷逝去。他真的没有自信去保证那些东西。
不是不想杀,而是为了目的,不能杀。
用时间抹去仇恨,以道德规范世界,便是吾悠解决国与国之间问题的方针。
以此来讲,杀死大蛇丸好像并不是什么做不得的事。甚至可以说,是一件非常有必要的事……
可那是对于吾悠来说,我可不是吾悠!
一回过神来,便收回了刚才的决定,“算了,走吧,直接去砂隐村。”
“是,老大!”七七七缓缓转弯,嘴上模仿着嘟嘟嘟的番号声,推着一的轮椅,就像在向敌方进军一样。
一和我爱罗逐渐接近,长剑依旧平举着,期待着一能够将之接过。
一从一旁经过,但连看都没看它一眼,只是从身上取下了碎片,扔到了地上。虚无空间中,那濒死的日子,是一永生永世的噩梦,他再也不想看到这枚碎片了。
我爱罗有些愣神,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他做这一切的目的,他只是坚信着,一就是吾悠。
守鹤没有劝导他,因为他也有些分不清了。
我爱罗默默将剑收起,一起离开了大蛇丸的地宫。至于大蛇丸,一走了之后,他有的是办法脱身。
砂隐村中,我爱罗救吾悠的计划已经暴露了,手鞠和勘九郎那里出了点小意外。不过这并不重要,发现是早晚的事。
“我爱罗什么时候离开队伍的?”罗砂的表情依旧严肃、冷漠,即便是面对自己的儿女,也不露任何情绪。
“在……四天之前。”手鞠先行开口,吸引了罗砂的注意力,让勘九郎压力轻了不少。
“四天,以他的飞行速度,如果今天还没回来的话,知道意味着什么吗?”罗砂沉声,缓慢的语速使面前的两人压力倍增。
“意味着……他可能遭遇了……不测。”
“……只是可能吗?”罗砂幽幽问道,责问的声音不住上扬,再也掩饰不了他的怒意,“他死了,你们担得起责任吗?!”
手鞠两人下意识地抖了下身子,他们从没见过自己父亲生气的样子,平常本就严肃的人现在发怒了,两人就像见了猫的老鼠,心惊胆战。
蓦得,一个暗部出现了。
他在罗砂耳旁说了些什么,让他显得平和了不少。
“将这两人带下去,他们的帐,以后再算。”罗砂没有再管两人,而是对暗部吩咐到。
显然,更重要的事来了。
两人离开后不久,三个人便出现在了罗砂的办公室。
“风影大人,身体不便,无法起身,见谅。”沙哑的声音响起,没有曾经的锋芒与朝气。
“虽然全村人都在说你好,但咱的记忆告诉咱,你不是好人,还是离你远些的好。”七七七适时插嘴,说了句大实话。
罗砂看了眼七七七,觉得这个可能更像吾悠一些。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一身上,“吾悠。”
一顿了顿,“我不叫吾悠,我叫一。”
“吾悠。”好像没听到一样,罗砂又说了一句。
“……我叫,一。”
怒意,喷薄而出,被罗砂轻易地捕捉到。
PS-1:这一章有点啰嗦,主体意思就是吾悠不是圣母,善恶有报,是他支持的观点。不杀人,除了被逼无奈,更多是因为分不出善恶,说不清对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