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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兄竟想当男主

第八章 隔山隔海

家兄竟想当男主 老方兄了 2277 2022-01-24 18:58:06

  周芝大伯周钟浮乃老兴阳侯原配所出,自娘胎便带着病气,身子羸弱习不成武不说,是半分才学也无,整日只知遛鸟斗蛐,饮酒闹事,是京城当年出了名的纨绔。

  “她能被放到庄子已是姑娘心软,大夫人当年差人险些打死这毒妇,竟这般不知好歹,还敢拿此事劳累姑娘!真是插了葱的臭蛤蟆,还想装金象!”

  “银葵,莫再言语!”气她不该拿此话脏姑娘的耳朵,银兰剜了妹妹一眼,继而躬身道,“姑娘,若高氏与大爷仍有牵扯,恐不好独独下手治她。”

  “不是我心软,只当年高氏是被大伯硬保着放到京郊庄子上的,”周芝抿了口茶,面上平静看不出其他,手中茶杯却被握得很紧,顿了片刻才再开口道,“若高氏安生,自有她好日子过,可她偏敢将念头动到爵位上头,我再如何心软,也绝是不允。”

  “大伯若仍要为此妇至我周家于不仁不义之地,此事便休想再有善了。”

  当年事发前,高氏已有三月身孕,医婆说是男胎,高氏便像得了金手令,直要周钟浮将自己抬进家门作平妻,周钟浮那会儿被她迷得七荤八素,竟是堪堪答应了!

  此二人事情败露后,大房与二房闹得很是难堪,高氏本是侯府的家生子,自周芝从兴阳归京便在青山阁伺候着。大夫人张氏是个要强的性子,得知自家主君竟和二房姑娘院里的奴才珠胎暗结,羞愤难当,险些背过气儿去。

  高氏想母凭子贵,更胆大到将手伸到二房的侯位上,竟敢买凶杀人,要致周家男人于死地。

  空有相貌的蠢妇,也不知如何生得这比天还高的野心,竟不想远在代州的周氏父子若死在任上,被官家查出是家奴所为,他们周氏一族在汴京要如何自处,她与芸娘又会落得何等下场。

  “银兰,高氏是如何得的病,查明报我,”周芝觉得事有古怪,吩咐道,“避开刘妈妈吧,先莫拿此事扰了母亲。”

  “奴婢省得。”

  见姐姐退出去后,银葵这才走近周芝身旁站着。周芝瞧她这怂唧唧的模样,好笑道,“怎么瞧着,银兰才像是你主子似的。”

  银葵一噎,“姑娘!现今哪是打趣奴婢的时候!”说着,将周芝搀到妆台前,替她重新梳妆。

  周芝发间的素簪被摘下,青丝如瀑铺在背上,缠枝牡丹纹玉梳流连其间,好一副美人梳妆图。

  银葵将素簪放在妆奁的最下一层,其中铺着茗浮花色的重莲团花纹锦,并专设暗格,置有特制的熏香。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合上妆奁后,银葵心事重重的样子引起了周芝的注意。

  “姑娘,我就是气不过,”银葵恨恨地咬牙,“就是觉得您受了委屈,高氏那毒妇还犯蠢到眼前惹您心烦,奴婢心疼。”

  她自小伺候周芝,二人说是主仆,却更似知己姐妹,周芝也着实是惯着她,养得她率性娇蛮,向来见不得周芝受气。

  “你这憨子,我好着呢,何来的心烦委屈。”

  “自回了京城,奴婢从未见姑娘如方才那样伤心落泪过,姑娘平日只看着不上心罢,心里总是在意的。”

  银葵从来对外面于周芝的评价不屑一顾,甚至嗤笑,竟说她家姑娘不好相与,定是眼瞎心盲,空空脑壳,懂甚。

  周芝但笑不语,在意与否于她已无多大意义,她与赵箴之间隔着君臣,不是她在意便能跨越的。

  待梳妆完毕,周芝起身朝小书房行去。

  说到这小书房,原先本是小方氏给周芝与周澹一同备着的,然周澹随了他父兄,爱好舞刀弄剑,做文章只马虎能入眼,这小书房便全然成了周芝的天地,书架与博古架上摆得满满当当,平日里周芝最常待在此处消磨。

  桌案上摊着本《意歌传》,是前段日子王祭酒家的五姑娘送来的话本,周芝伏在案边读了约半炷香,略觉无趣。

  银葵眼尖,从案上的书堆中抽出本游记,递到周芝眼前,“姑娘瞧瞧这本?是三公子从胡老板那淘回来的。”

  周澹不带回一屋子铁器便算好的,何时还能淘书回来,周芝显然是不信的,但也一瞬了然周澹的那点小心思,无非是想让她帮着在母亲那做做样子。

  “那是得好好读读,”接过书翻开第一页,周芝略读了读,竟意外地有趣,这才笑道,“倒还有些良心。”

  周芝边看边将书中有趣之处读给银葵听,银葵听得如临其境,主仆二人均享受着当下的安宁。

  *

  这厢周肃已在回城的路上,先前驶向东郊大营除正事外,他又专去寻了趟十五。

  十五的妻子月娘最擅制毒解毒,周肃中的毒她甚至不必搭脉便能瞧出大概,给了两颗小药丸,好笑道,“再晚来些,毒怕都要散了。”

  “多谢。”说完,周肃示意十五出屋单独说话。

  月娘耸耸肩,主动走了出去。

  十五关上屋门,请周肃上座。

  “出何事了五哥?”

  “十四是否与赵伭仍有联系。”十四是月娘的旧名,已多年不曾为人提起。

  十五听到这,立即摇头解释,“浑说浑说!我与月娘安生度日,早就同那吃人的血窟毫无瓜葛了!”

  到此方才明了,周肃,萧陆,包括十五与月娘,原都是先帝幺弟——舒王赵伭麾下死士,他们无名无姓,以队号相称,本都誓死效忠舒王,然自赵伭兵败邯明山后,便各自分散,隐居起来。

  赵伭当年广聚天下英才,麾下虎将如云屯蚁聚,身旁死士更是不知凡几,从中又杀出十五人,成为赵伭称帝之路上挥向王师最锋利的刀。

  “都甚年岁了,怎又提那档子事,”十五摆摆手,笑道,“我同月娘好好的过着日子,早就与那些腌臜毫无瓜葛了。”

  听此,周肃沉思片刻,随后单手搭于桌上朝十五比了几个手势,男人见后,神情顿时严肃,压低嗓音,语气隐含怒意,“五哥这是何意?”

  “端看她自己作为,你莫打草惊蛇。”

  留下这句令十五心凉的话,周肃便打马上路,回城内去了。

  周肃离去后,十五在后院寻到了正看顾草药的月娘,女人一如当年初见般端雅宜人,抬眼望向他时,眸中又全是信任。

  月娘见丈夫跟个桩子似的站在一旁,心下称怪,“怎么了?”

  “无事,五哥刚走,说与旁人有约,不留下用饭了。”

  月娘点点头,分拣着刚摘的药草,“也是,他刚回京,正是事多的时候。”

  十五走进药地,俯身一手端起药簸箕,一手扶起妻子,日头正好,二人相视笑了笑,浓情蜜意的样子直酸甜的人掉牙。

  “月娘,等忙完这阵,我们就回钱塘去吧。”

  月娘抬头望他,笑弯眉眼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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