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调查三
“话说，你是怎么确信吉尼弗拉是劳伦斯·布莱克的亲生女儿的呢？”波洛指出其中的疑点。
“克莱门特女士。”詹姆斯回答道，“这位女士及认识我的养父也认识那位女仆。她在女仆被赶出博因顿家后的一段时间里帮助过她。”
“那位女仆离开克莱门特女士的时候，留下一份博因顿老夫人糊弄她的文书。当时老博因顿先生还在世，他还是权倾一方的州长，是当地的名流。而且非常喜爱后娶的这位妻子。”
“因为这个原因，女仆根本就得不到公正。她既没有钱，也没有人脉，更没有声望。即便是告上法庭，也赢不了。最后，心灰意冷的她离开了美国。”
“在失去心上人、被夺走女儿之后，带着万念俱灰的心情，离开了这个野蛮粗鄙的国度。”詹姆斯的这句评论得到了法国人杰勒德医生的认可。他由衷的点点头。当时欧洲大陆上的人们基本瞧不起来自北美的野蛮人。
“关于吉尼弗拉的生母，你知道她在哪里吗？有她的消息吗？”波洛追问一句。
“不知道，我仅仅听劳伦斯提起过，她曾经是位高个子性格开朗的红发女人。原本打算和劳伦斯·布莱克一道回英国的。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没有达成。克莱蒙特女士告诉我，说似乎她之后去了英国。但是，我所熟知的人中没人知道她的确切消息。哎……”詹姆斯叹惜一声。
“好吧，接下来我想问科普先生最后一个问题。当你返回营地时，是否接触过博因顿老夫人？”波洛最后问道。
“我没去洞窟那儿。”科普先生否认道，“不过，当我和勋爵夫人还有皮尔斯小姐闲逛的时候，在洞窟下面的道路上经过。那会儿，我向老夫人打了个招呼。但是她没理睬我。当时我猜她大概是睡着了。”
“现在回过头来想想，也许那会儿老夫人就已经死了。”科普先生道。
之后科普先生离开了。进来的是勋爵夫人和皮尔斯小姐两人。勋爵夫人抬着头颅，神情十分的高傲。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皮尔斯小姐微微佝偻的背和惴惴不安的神情。
“抱歉，因为皮尔斯小姐十分担心，所以我就和她一起来了。我想，我们这些局外人应该没什么嫌疑。所以，一起过来接受询问，算是节约彼此的时间。”没等波洛开口，勋爵夫人就一副不容置喙的态度。
波洛见多了这种强势的人，他们往往对侦探们抱有极大的戒心，并且十分自大。眼里很少容得下他人。
波洛张了张嘴，正待开口发问，就听勋爵夫人继续说道，“说吧，你想知道什么情况。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我这个人记性一向很好。”
“那么，请两位女士分别陈述下，博因顿老夫人死亡当天，你们各自的行踪。可否？”
“没问题。”这次还是勋爵夫人第一个回答。
皮尔斯小姐仍然是那个透明人。
“首先，那天早上翻译带着我、皮尔斯小姐、金小姐、杰勒德医生、布莱克先生以及科普先生。还有两个贝都因向导一起去附近的山上爬上。”
“到了中午，午饭后除了布莱克先生回自己帐篷了，大家都在营地的大帐篷里休息。之后，博因顿老夫人让她的子女们除了吉尼弗拉全部外出游玩。时间是三点钟。”勋爵夫人想也不想的说道。
“随后，金小姐、杰勒德医生和科普先生赶过去和几个小博因顿一起游玩。我因为上午爬山太累了，就不想走太远。于是3:45的时候去皮尔斯小姐的帐篷，约定25分钟后一道在附近散散步，看看风景。”
“是这样的对吧？皮尔斯小姐。”这时，勋爵夫人似乎想起一同过来的同伴，便问道。
“嗯嗯，是的。”皮尔斯小姐如同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
“在然后，我就会自己的帐篷看会儿书。其实也没怎么好好看书。毕竟那天的环境实在太糟糕了。先是当天酷热的天气，之后有因为布莱克先生和博因顿老夫人的争吵，以及后来那些烦人的贝都因人。扰的我没法看书。真是气死人了。”勋爵夫人也不顾詹姆斯就坐在这个帐篷里，她大声的抱怨道。
“皮尔斯小姐，这事你也看到了吧？”勋爵夫人再次向她的跟班问道。
“没错，就是这样。先是布莱克先生去了吉尼弗拉的帐篷，引的老夫人暴跳如雷。侦探先生，您是没看到，当时是什么状况，那老妇人出口成脏，污言秽语，十分不堪。那些美国人即使再有钱也脱离不了粗鄙。”皮尔斯小姐这次紧紧抓住机会，畅谈起来，不过话题渐渐有些歪楼了。
“咳咳。”勋爵夫人稍微不满的轻咳几声。
“哦哦，后来老夫人叫来几个贝都因人，要让他们赶走布莱克先生。但是那些贝都因人被布莱克先生一下子就搞定了。这又惹得博因顿老夫人很不爽，她后来又对一个贝都因人打骂一顿，还举起她的拐杖想揍那人。她太凶了！自从最后一个贝都因人逃走后，再也没人去惹老夫人。一直到她的儿女们回来。”皮尔斯小姐啧啧感叹道。
“话说，她那样的人怎么会有人能忍受……”皮尔斯小姐还想再说。
就听勋爵夫人打断她到，“错啦，错啦！后来我们两个散步时，路过那条位于洞窟下面的道路时，还和博因顿老夫人打过招呼呢。”
“是是，有这么回事。”皮尔斯小姐回答道，她认真回忆了下。“你那是还说老夫人太没礼貌了。”
“对呀，她就对我们哼了一声。”勋爵夫人适时的接过话茬。
这时一直坐在角落里的詹姆斯默默举起一只手示意，他有话想问。
“布莱克先生，你有什么问题。”波洛先生问道。
“我想问下两位女士，你们看到的那位最后一个在小博因顿们会营地前接触过老夫人的那个贝都因人，是不是蒙着面？”詹姆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