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冯海家的烂树啊。
那就说的过去了,他自己都被气晕了,估计也没那个精力去管自己家那棵烂树拴没拴住了。
冯泽站在那洋洋得意地等了半天,没等来一个主动示好不说,连个行礼都没有,脸顿时垮了。
想他堂堂丞相府世子,从来都是女人对他前呼后拥,笑脸盈盈,争风吃醋,上赶着巴结勾引他,何时受过今天这样的对待?
冯泽甚是不悦,“喂,你怎么不对本世子行礼?”
“为什么要对你行礼?”
“本公子是世子,你个寻常百姓见了本世子怎敢不行礼?!”
姜榆呵呵。
又是这套破阶级规矩。
她连白眼都懒得翻一个,带着残阳转身离开。
冯泽更生气了。
竟然无视他!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无视他!
他怒火中烧,直接朝姜榆两人扑了过去
姜榆和残阳都没回头,齐刷刷的往边上挪了一步。
然后。
咣。
“啊!”
一声闷响,一声惨叫,众人一瞧,冯泽以非常不雅观的姿势亲吻了大地。
“世子!”家丁赶忙把人扶起来。
姜榆和残阳慢悠悠回身。
姜榆惊讶道,“呀,怎么回事?世子怎么摔了呀?下次可得小心些哦。”
“你!”
扇子指着姜榆,冯泽半天才抬起头。
他摔得不轻,额头上摔出了个大包,鼻子流出两条红沟,嘴巴也红红的,细看原来是左边门牙摔掉半颗淌的血。
残阳哈哈大笑。
生平第一次被无视,大庭广众之下被嘲笑,还弄得这么狼狈,冯泽既难堪又觉得丢面子。他本欲发火,看了看姜榆的脸,想想又忍了下去。
如此少见的美人儿,有点脾气也是正常的。
只要能把她搞到手,今天受的罪也值了。
想着,冯泽一把擦掉鼻血,整理好衣衫,用自认为风流倜傥帅到炸裂的步伐走到姜榆面前,笑道,“美人调皮呦。”
姜榆没理他。
想吐。
冯泽继续说道,“美人儿生的这般国色天香,想必也是喜爱漂亮的稀罕玩意儿的。不如随小爷我回府,小爷送你满院的金银珠宝翡翠首饰可好?”
女人嘛,简单的很,有几个不爱胭脂水粉,绫罗绸缎,珍珠首饰,翡翠玛瑙呢?再说几句爱你,此生非你不娶这样的话,立马就对你死心塌地,心甘情愿跟你走了。
他笑着,伸手作势要摸姜榆的脸。
姜榆后退一步,避开了。
亲,手上还有鼻血呢。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道,“世子喜欢我,想让我跟你回去?”
姜榆这一笑,冯泽简直看呆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连连点头。
姜榆故作女儿家为难的样子,“但,我更喜欢身形健硕,武功高强的男子呢。你看,你刚刚才摔了那么一下就半天爬不起来,可见你平日里定是不爱强身健体的!”
冯泽一听这话,连忙道,“谁说小爷我身子不健硕?小爷我力大无穷,能一口气拉动三头牛,挑十担水,日日勤于练武,刚才那都是和你闹着玩呢。”
家丁齐声附和:“是啊是啊,我们主子可厉害了!”
姜榆歪头思考了一下,摇脑袋,还是不信,“这样吧,要不你让我打一下,你要是能抗住,我就和你回去。”
冯泽乐了。
就这么个高高瘦瘦的姑娘,能有多大劲?
打一下换一个美人儿,可真是太值了。
冯泽点头如捣蒜,心里那点小九九全都摆在了脸上,“打吧打吧,莫说一下,十下都行。”
“真的吗?可不要反悔哦?”
“小爷我一向说到做到,绝不食言!”冯泽拍着胸脯保证。
姜榆转头去街边找了根大概正常男子半臂长的木棍,不太粗,她吹吹上面的灰,“既然如此,烦请世子把腿伸出来吧。”
冯泽看了眼她手里的木棍,更高兴了,衣摆一掀,听话地伸出了一条腿。
围观的百姓逐渐多了起来。
姜榆对着冯泽膝盖比划了两下,笑的很好看,“我只打一下,世子可要扛住了哦。”
“没事,莫说一下,十下百下都行,小爷壮着呢!”
姜榆握紧棍子,又比划了一次。冯泽丝毫不在意,悠哉游哉地盯着姜榆的脸,想入非非。
随后,姜榆快速挥起木棍,嘴角蕴着一抹讥讽的笑意。
半晌。
“啊——”
冯泽倒在地上,捂着右腿膝盖疼的大叫。
姜榆把棍子随手一扔,冷笑道,“没抗住,所以不能跟你回去了。”
“你!!!”冯泽疼的一脸狰狞。
家丁们想要冲上来教训姜榆,没成想被姜榆一个眼神吓住,姜榆道,“好心提醒一下啊,你们主子的膝盖已经碎了,要是抓紧把他抬回去找个大夫,说不定腿还能保住。要是再迟一些,恐怕以后就是个瘸子了。”
家丁们你看我,我看你,最终还是七手八脚地抬着人走了。
临走前,冯泽恶狠狠地大喊,“你等着,小爷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姜榆挥挥手,“好嘞,我等着。”
转身翻了个白眼。
傻缺。
头一次见主动让人打的。
回去的时候,残阳对姜榆刚才用棍子打人的手法非常好奇,“看师姐当时也没怎么用力气,手里的棍子又那么细,却一下就把冯泽的膝盖打碎了,师姐是怎么做到的?”
“想学?”
“嗯嗯。”残阳狂点头。
“那是短棍的一种打法,以后教你。”
“好哎好哎,又有新功夫学嘞!”
姜榆闻了闻自己衣服,那个傻缺世子站的离她这么近,她现在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哪里都有一股恶心的味道,“你先去王府,我回家一趟。”
“回家做什……”话没说完,看姜榆的样子,残阳明白了,笑道,“洗澡换衣服是不是?”
他就知道,跟那个傻子离得这么近,师姐肯定受不了。
姜榆敲了下他的脑壳,自己先走了。
——
丞相府。
这段时间以来,府中下人做事都颇为小心谨慎,不敢过多言语,生怕自己做错事说错话。
原因无他,因为老爷似乎在朝廷上颇为不顺。
之前有好几个下人就因为做错一件小事,差点就被送去发卖了。
打那之后,下人连平日闲聊都不敢了。
书房。
鎏金香炉摆在中央,安神香袅袅升起。
冯海坐在椅子上,颇为烦躁。
除去朝中之事令他烦心,更多的是来自那人的命令。
杀姜榆,夺《罗刹秘录》。
可那女子现在渊王府上,渊王府守卫森严,又如何能办到?
再加上皇上现对有些不满,稍一不留神,很可能引来大祸。
一招损,满盘输。
他不能让计划在自己这里出任何纰漏。
正想着,书房门猛然被大力推开。
冯海吓了一跳:“做什么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来的下人跑的直喘气:“老爷,世子…世子他受伤了!”
冯海腾地站起,手边茶杯哗啦一声摔落在地。
“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