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矿上熟人
余昊静静跟在队伍中没有说话，一直观察周遭环境，寻找逃跑的机会。
可这一路走来，四周的地势，以及监工的人数，却让他心下一沉。
矿洞所在，是一处三面环壁的单向峡谷，岩壁高有十来丈，其上不见立足之地。
峡谷唯一的出口，很是狭窄，也就足球场那么宽。
加上十数名董家监工守在出口处，除非背插双翅，从岩壁上飞出去，否则休想逃走。
‘还真是个麻烦事！’
‘唉……先看看晚上防守会不会松懈一些吧！’
一行人来到矿场，此时，已有数百穿着粗麻汗衣的苦力，正往来于矿洞进行开矿。
他们有些搬石，有些淘金，有些用石撵将碎石撵成粉。
可其中最为醒目的，还是近十名绑在木桩上的人。
这些人个个脸色蜡黄，身上有着一道道鞭痕。
那鞭痕泛着鲜红之色，宛如一条条赤练蛇，狰狞而恐怖。
柳永一指木桩上的人：“好好看看逃跑的下场。”
“水，我要喝水。”木桩上一人，虚弱呢喃。
紧接着，一名监工挥鞭打了上去：“他妈的，还叫唤。”
惨叫响彻整个峡谷，余昊看着这一切，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喝了一碗‘只见汤水，不见米’的清粥，他便被安排下矿。
由于体格比较健壮，他被派去开凿原石。
这是整个矿场最累的活，开矿时，需要拿着铆钉和铁锤，在岩壁上凿下一块块的矿石。
之后，会有人将碎石捡起，运出矿洞进行淘洗冶炼。
所以一天下来，手握着重锤，少说也要挥臂数百次，这等劳作量，可想而知。
可余昊对此并没有说什么，形势比人强，如今的情况除了接受，没有任何办法。
就这样，他拿着二指粗的铆钉，在金矿原石上开凿，似乎认了命，安静且无声的干着活。
叮叮叮的响声中，上午悄然过去。
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未感到多累。
这还要感谢体内时不时出现的奇异暖流。
每次手臂酸痛，那股暖流就会从眉心涌出，游走至手臂消除肌肉的疲劳。
这使得他不仅没感到累，反而觉得自己增长了些力气。
因为每当暖流涌出之后，他都会感觉手中重锤变轻了一些。
‘这是天赋，还是那杯茶的效果。’
此时，他也不能确定，那股暖流是不是因为茶水而出现的。
短暂疑惑过后，余昊没在管这些，准备去吃饭。
凿了一上午的矿石，尽管有着暖流的滋润，但早上只喝了碗清粥，肚子抗议那是必然的。
来到领粥之地，此时，粥摊前早已排起了如龙长队。
中午的饭食依旧是一碗小米粥，除了比早上稠一点，没多大区别。
余昊侧身望向粥摊位置，想看看还要排多长的队。
若是太长，他的时间将会浪费在排队上，那他借中午小憩进入灰雾空间的打算，便要落空。
可就在他视线扫过粥摊后，注意力就全留在了掌勺监工身上。
‘怎么会是他？’
他的脸色一沉，因为那掌勺监工不是别人，正是昨日下午偷钱的毛贼。
余昊可以料见，若被那毛贼认出，将会是什么后果。
‘如今身体状况，到是能撑一两顿不吃。’
‘可问题是，不能总不吃东西。’
‘奸商那可能有食物，但价格也是贵的离谱。’
‘喝杯茶就要三枚缘金，吃饭还不得贵死。’
‘虽说那些食物，可能会有些特殊功效，但我现在也买不起啊！’
‘还是等晚上在说，说不定会换人呢！’
‘况且，夜里或许能有机会逃跑，当下不宜其冲突。’
思索片刻，他便有了决断。
默默退出人群，在矿洞中找了个安静的角落调整呼吸，不多时便进入睡眠状态。
看着茫茫灰雾，余昊没有犹豫，跟着指引在灰雾中狂奔，很快便到了狐缘斋。
这次狐言并未相迎，他推门而入时，狐店长正在那涮羊肉。
余昊轻哼一声：“你吃的不错啊！”
虽说灰雾空间感觉不到饿，但他一想到自己在外面受苦，这奸商却在这吃羊肉火锅，心中就颇为不平。
况且，吃火锅不摘面具，他真的有被冒犯到。
狐言将羊肉放入装着芝麻葱花酱的料碟中：“一起吃吗？不贵，一顿二十。”
余昊翻了个白眼：“吃不起！@”
狐言拍了拍手，道：“哦，这样啊！那小红你出来吧！”
话音刚落，上次那只嘴叼玉简的红狐从耳洞中跳出。
在余昊一脸诧异的目光中，狐言将碗中的肉片，放入了红狐的嘴里。
红狐晃了晃脑袋，露出似人般的享受表情。
“小红最爱吃羊肉了，我还以为你也喜欢。”狐言摸着红狐淡淡道。
‘这话怎么听起来奇奇怪怪的！’
余昊眉头皱了皱，没在管这些，如今时间紧迫，他没时间瞎扯。
简单将事情叙说一遍，狐言听完点了点头：“这么说，你是想逃出那矿场！”
“对。”
“怎么不把所有人都救下。”狐言摸着红狐的软毛，淡淡道。
余昊嗤笑：“我独善其身都难，帮他们………何苦来哉？
再者，我以现在的缘金数量，就算是有心，也做不到，不是吗？”
狐言又喂了一块蘸酱羊肉给红狐，笑道：“你或许是个不错的商人，虽然比我还差不少。”
“行了，我没多少时间，你有没有办法！”余昊略显焦躁问道。
“有，可你买不起。”
“你要多少！”
“大概三四十枚缘金。”
余昊无奈叹了口气，斟酌片刻道：“能否……”
可他话一出口，立马就被狐言打断：“本店概不赊账！”
闻言，余昊生生将嘴边的话咽下，他确实抱着赊账的心思，现在话被狐言堵死，就不好再言。
他不是没想过死皮赖脸的磨人，但他相信以这位滚刀肉的个性，百分之一万不会答应，所以便没有浪费口舌。
也就是在此时，退出灰雾空间的眩晕感出现，余昊知道定是外面开工了。
呈着没有完全消失，他抱拳行了一礼：“谢店长茶水相助。”
狐言话语平淡：“那是你自己的造化，何需谢我。”
话音刚落，余昊眼前一黑，等再次睁眼，已回到矿洞中。
‘三十缘金，还真是难办。’
就这样，余昊一边思索赚取缘金的方法，一边开凿着矿石。
这时，身旁有几个苦力交谈的话语，落入他的耳朵。
“唉……又来了一批可怜人。”
“听说这个月产量又要增加，想来是人手不够，所以董家那群王八蛋又去抓人了。”
余昊手中重锤一顿，这段对话让他想起早晨偷听到的谈话，心中生疑。
‘产量增至二百两吗？’
‘这矿场不小，人也不算少，二百两而已，似乎并不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