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暴起杀人
一想到这,余昊微微侧身,对旁边一位敲石工说道:“哥们,你可知矿上一个月能出多少黄金。”
那敲石工,手中不停,侧头看了一下监工位置,
发现监工注意力不在这,才说道:“应在百两左右,小兄弟,劝你句,少问这些,小心挨鞭子。”
“少他么叽叽歪歪,干活!”监工发觉几人说话立刻喝斥道。
场上瞬间安静下来,只剩叮叮叮敲石声回荡矿洞。
余昊没有再于旁边男子闲谈,继续敲石,感受着力量的增加,心中思索赚取缘金之法。
一个下午转瞬即逝,很快就到晚饭时间。
来到粥摊前排队,他发现粥摊果然换了人,便没有多想,也排队打粥。
队伍挪动的速度很快,一会功夫,前面就只剩下两三人。
可就在这时,忽有一人从不远处的背坡面跑来。
此人尖嘴猴腮,神情猥琐,赫然就是那毛贼。
毛贼一过来便向正在打粥的监工说道:“麻烦了,刚去了趟茅房,将勺给我吧!”
两人也不含糊,立刻交接工作。
余昊看着来人,顿时一惊,头迅速低下,脑中飞速转动。
他知道眼下不能离队。
前面只有几人,此时离队,反而会引起更多注意,还不如硬着头皮打粥,赌对方认不出自己。
‘我如今一身行头早已不同,脸上都是矿灰,蒙混过关也不是问题。’
没多少功夫,便轮到他盛粥。
余昊拿起桌上的碗,伸到大铁锅前。
他将头稍微压低了些,避免于人对视。
他的手很稳,丝毫看不出内心其实极为忐忑。
清粥入碗,余昊转身走向别处,行了数步,他才长出一口气,心中稍松。
“等一下,你过来。”忽然有个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余昊表情微变,并没有回身,脚下步子反而稍微加快了几分。
“走什么,说的就是你,刚打粥的那个。”
“老子叫你过来,耳朵聋了吗?”
余昊足下一顿,缓缓转身,控制着面部肌肉,使得五官发生了一些变化。
“大人,有何吩咐!”他故意将嗓门压低说道。
瘦小男子,拎着勺子走到其跟前,眯眼上下打量他:“我们是不是见过。”
“大人说笑了,我并不认识您。”余昊立刻否决。
“长的真像。”
瘦小男子,呢喃了一句,目光忽的一凝,手中铁勺重重砸在余昊端着的瓷碗上。
啪!
瓷碗落地,发出一声脆响,顿时四分五裂。
碗中米粥散落,撒在满是砾石的地面上,沾在少年的布鞋上,残留在破裂的碎瓷片上。
余昊紧握双拳,眸中闪过一丝凛冽。
男子眼露不屑,嗤笑一声:“怎么,不服,想动手?
小子,我告诉你,爷今个就是看你不爽。
现在,快点给爷我磕三个响头,再把爷的鞋舔干净,就饶了你!
否则,你今后几日都别想见一粒米。”
闻言,余昊缓缓屈膝,似乎就要跪下。
然而,就在这时,他霍然抬起头,不再维持五官细微的变化,双眸直勾勾的盯着‘猴腮男’。
“果然是你……”
‘猴腮男’惊呼出声,话语中有痛恨,有欣喜。
余昊冷笑:“没错!是我。”
说着他迅速俯身,抄起地面上一块带着尖锐棱角的瓷片,从地上弹身而起,冲向‘猴腮男’。
这一瞬,时间流速再次便慢,可余昊却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演练了成千上百次一般,抬手挥臂,一气呵成。
瓷片顿时化身死神之镰,狠狠扎进了‘猴腮男’的颈部动脉之中。
然而,这还没有结束,感受着瓷片入肉,余昊右手握住瓷片用力往下一拉。
一种割断牛筋的触感,由瓷片传递到他手上。
紧接着,瓷片便将瘦小男子的颈动脉彻底割断。
下一瞬,鲜血便从‘猴腮男’的脖颈中飙射而出。
余昊脸上,身上以及他身前的地上都被鲜血染红。
他冷冷看着‘猴腮男’倒下,并在地上不停抽搐,轻声说道:“上回你走运,这回就去死吧!”
忽然,他脸色一变,撕裂般的疼痛从腹中传来。
不过,这回疼痛还没完全开始,暖流便出现将疼痛化解。
但这也给余昊提了个醒,他立马就躺在地上,捂着肚子极力嘶吼,演的和真的一样。
不远处站岗的柳永跑过来,对几名监工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找赵管事救他侄儿!”
一旁装疼的余昊,听到这话心中暗道不妙。
虽然清楚这般做的后果,也早已想好了对策,但却没料到,这该死的毛贼,是矿上赵管事的侄儿。
‘有这背景,你当什么贼啊!’
余昊心中怒骂,人已被数名监工绑在了木桩上。
不过,他并不慌张,除了初次杀人略微有些恶心,更多的还是欣喜。
因为就在刚才,他手中传来一丝暖意,很显然又有钦佩缘金入账。
在木桩上,他一边惨叫,一边估算时间,约莫半刻钟左右,感觉差不多了,便倒头昏厥过去。
当然,这是装的,余昊眼帘依旧留有一道缝隙,观察事态的变化。
不过此时,那些监工不是在维持秩序,就是在替瘦小男子包扎伤口,除了一些苦力,没有人再去注意他。
看着柳永撕破衣服,缠在瘦小男子脖颈上,余昊心中冷笑。
前世作为一名医科大学,外科专业的优秀学生,人体颈动脉的位置,他自然拿捏的极其到位。
所以,他很清楚,如今瘦小男子的颈动脉已被割断。
根据现代医疗知识,这种情况下,人将会在短短的十几分钟之内毙命。
木桩离粥摊不远,借着眼帘间的缝隙,余昊看清,此时瘦小男子瞳孔已开始涣散。
也能听见,那如同拉扯老旧风箱的呼吸声。
这是濒死前的征兆。
此时,一个身穿棕袍的中年男人,从峡谷入口飞驰而来,正是赵星辉,赵管事。
他速度极快,几乎每一步踏在地面上,就能往前跃出一丈,数息便至事发之地。
‘这人定是修士!’
听着赵管事衣袍猎猎作响,余昊很快断定,此人不简单。
赵星辉一来便问:“子豪呢!”
柳永连忙将人领到一块平整石料前,上面躺的正是瘦小男子。
赵星辉看了石料上的赵子豪一眼,立马解开包扎,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将一些黄色药粉洒在伤口上。
顷刻间,血便止住,赵子豪的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很显然命是保住了。
‘这就是修士的手段吗?’
余昊心中暗暗吃惊,前世这种情况,人已无法救活,但现在事情却出乎他的意料。
此时,他也对《修行导论》中那句:“修士夺天地之造化”,有了更直观的感受。
过了片刻,赵星辉见瘦小男子的情况有所稳定,便于柳永交谈起来。
了解清楚事情的经过,他看向余昊,随意说道:“该怎么办,你知道。”
余昊隔的不算太远,加上耳力不错,也听到了这句话,自然明白其中含义。
不过,他丝毫没有慌乱,而是装作昏厥转醒的模样,唤道:“赵管事。”
赵星辉好似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安排着属下的工作。
但余昊知道这人听见了,毕竟其身旁的柳永都有了反应,身为修士又怎会两耳不闻。
也知道,在修士的眼里,自己的命就和蝼蚁一般,不值得去关心。
然而,余昊并不在意这些,他有自己的筹码,一个赵星辉无法拒绝的筹码。
而这个筹码,能换他的命,即便他刚才要杀赵星辉的侄儿,依旧能换。
